第261章
鄭韓尼知道他一直用戈多博取可憐的無賴行徑:“你腦子壞了嗎?那誰跟你去比賽。” 劇作家微微一笑,將薄荷葉扔進喝完的酒杯里,淡定地回答:“我又不是只有一架僚機。” (本章完) 第152章 第一百五十二章 僚機4 雁行不知道何已知在想什么。 那個青年的腦回路就像這個世界的運轉方式一樣難以捉摸,而且不可預料。 他接到那個電話時,正和關子楊正在冰上運動中心的排練廳里討論劇本的翻譯問題。 他們裹著厚厚的外套坐在狹窄冰涼的課桌前。小明星的手邊放著一本沉重的字典,他執著地想要把每一個細節都弄懂,就像他仰慕的劇作家本人一樣固執得讓人驚訝。 這是他們第二次單獨見面。 上一次是為了他們劇組線上讀劇本的會議做準備,這次則是向他匯報會議的情況(在雁行看來完全沒有必要),以及繼續為下一次線下排練做準備。 由于雁行不想被魚誦雪發現,他們是偷溜進來的,沒法給排練廳開空調,所以只能這樣忍受寒冷。 也許外面的咖啡廳或者一些清酒吧的環境更適合做這件事情,但關子楊的職業決定了他們沒法大搖大擺地出現在公共場合。 不必多說,他們只能用英文交流。因為那是關子楊最熟悉的語言,而雁行最熟悉的語言現在是啞巴。 小明星拿著筆,在紙上劃著重點。一邊讀臺詞,一邊問雁行某個詞或者某個短語是什么意思。因為關子楊是個好學的好奇寶寶,所以雁行不能單純地告訴他這些詞組是什么意思,而必須細致地講述它們的來源和典故。 是何已知—— 而那句“我全部都搞砸了”更讓他感到困惑。 它必須屬于何已知。 他試著在網上搜索了一下那個影視公司富二代的名字,一下彈出很多關于他精心策劃的電影胎死腹中的消息。 青年在電話里哽咽著說了一些雁行聽不明白的話,什么隔離、欄桿、布偶…… 一旦遇到利益、金錢相關,劇作家復雜的腦花就會變得像玉石一樣光滑。 雁行點點頭,翻動著剩下的劇本:“如果我們在半個小時之內解決這個的話,你能陪我去一個地方嗎?我需要一個翻譯。” “就在旁邊。”多么巧合,雁行想。 雁行看著屏幕上的文字忍不住皺眉,但他也不至于覺得何已知會為這種事情而大哭。畢竟他和吳千羽只是萍水相逢而已。 “那應該沒問題。”關子楊激動地說,對能幫上雁行的忙感到很高興。 而且他在哭。 雁行不知道何已知和那位少爺的交易里有沒有這一條——多半是沒有的,他不指望何已知在這種事情上能有幾分心眼。 雁行正在和關子楊講一句重復了三遍的臺詞——它們在字面上是一樣的,但是要表達三種不同的意思——雁行來回講了幾遍,小明星還是一副似懂非懂的樣子。 結果什么也沒找到。 編劇的署名不能變。 不知道這么一部低劣的沒有意義的片子黃了有什么好值得傷心的…… 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談到報酬,說實話,雁行并不太需要,但是他也知道,在商業上沒有代價的交易反而會令人懷疑。 所以他故意裝出一副討價還價的樣子,接受了對方提出的第一個價格,然后在這個低價上附加了一個條件。 而街對面高聳入云的大樓則顯得格外醒目和威嚴,巨大的身影在藍天下像是非人的造物。 雁行想起他是影視演員,并不了解戲劇,于是拿出手機自己搜索。 “去哪里?遠嗎?”關子楊好奇地問。 雁行沒來得及看就按了接聽。 小明星還沉浸在那三句話的謎題中,遲疑地說:“什么?” 小明星眨了眨眼睛,今天他沒有化妝,整個人更像個青澀的學生。他的臉頰還帶著冰涼的紅暈,顯得年輕而活潑:“晚飯前經紀人會來接我。” 他抬起頭,望向窗外。冬日陽光透過樹葉照射在地面上,形成斑駁的光影。 網上關于何已知導師那部戲最近的一條消息是,一個劇組成員在自己的私人賬號上暗示吳千羽人品惡劣,還用了一些難聽的詞匯。 雁行大概能猜到他是怎么想的,何已知肯定覺得反正自己也不是電影行業的人,只是賺個外快,那么只要富二代把錢給他,電影后續怎么樣都與他無關,他只要回去繼續隱姓埋名地寫戲排戲就好了…… “就為了這個?”雁行無語地想。 正好此時電話鈴響了。 它們之間只隔著一條街——冰上運動中心和博影大樓——兩座毫不相干,在這座城市里卻相互牽連著命運線索的建筑物。就像是某種命中注定的巧合。 還有那些帶著絕望的嗚咽。 雁行放下手機,目光轉向關子楊,眼神里有一絲歉意:“你的下一個行程是什么時候?” 這樣的結果就是,在寒冷刺骨的房間里,兩人卻都講得渾身發熱,口干舌燥。 電話掛斷了之后,雁行問關子楊:“最近《冬墻》有什么消息嗎?” 雁行不覺得何已知搞砸了什么事情,他想做的不是都做成了嗎? 如果硬要說有什么失敗的話……雁行想起了那篇采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