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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祈南每天陪著他,看他挺累的,還給他做宵夜。 郁嘉木這天回過神來,又十二點了,他伸了個腰,扭了扭脖子,骨頭咔咔地響,捏了下僵硬的肩膀,轉(zhuǎn)頭看,祈南原本是在另一張桌子看書,不知道什么時候,靠在桌子上睡著了。 郁嘉木的心像是壁燈的光一樣融融地柔軟了。 他走過去,輕輕地把祈南抱起來,想把他抱回床上去睡覺。 祈南在夢里被他嚇了一跳,打了個顫,醒過來。 郁嘉木輕聲道歉:“我嚇到你了?” 祈南搖搖頭,發(fā)現(xiàn)自己正被打橫抱著,不好意思地老臉一紅,他都多大歲數(shù)的人了,還被這么抱著,說:“我自己下來走路。” 祈南看了看墻上的鐘表:“都十二點多了,你也該睡了,明天再做研究了。” 郁嘉木點點頭,兩人一起去洗漱。 郁嘉木比他還累呢,一躺上床,好像沒半分鐘就睡著了,呼吸變得規(guī)律而綿長。 祈南剛睡了一覺醒過來,一時間沒有睡意,望著黑黢黢的天花板,輕聲抱怨:“還和我討價還價說什么一周三次呢,現(xiàn)在都快三個月一次了……” “我還沒睡呢。”郁嘉木忽然開口說,被子起伏了一下,是他的手游走了過去,這剛洗完臉沾過水,手掌冰涼,貼在皮膚上讓祈南縮了縮。 祈南也去摸他,摸了幾下,覺得不對勁,在郁嘉木的腰上捏了捏。 郁嘉木被他撓的有點癢,問:“你在摸什么?” 祈南打開燈,掀開被子,往下去,到了郁嘉木的腰間。 郁嘉木咽了咽口水,啊……祈南原來有這么想要嗎?居然……都好久沒有…… 祈南摸了摸他的肚皮,就著燈光觀摩了好一會兒,非常失望地說:“你的腰變粗了,以前的腹肌都快沒有了……” 郁嘉木:“……” 祈南想起自己也是和郁嘉木的導(dǎo)師林教授有一面之緣的,林教授只看臉還是看得出年輕的時候或許長得還不錯,但是身材實在是不好,有個大肚皮水桶腰,而且還禿頂——郁嘉木的那幫讀博士的學(xué)長們?nèi)际嵌d頂,不知道是不是印證了聰明絕頂這句話。 祈南甚至有點懷疑郁嘉木等到三四十歲了也不會變成那種樣子,一想到這,就不禁心戚戚然…… 祈南好心地勸告郁嘉木:“身體才是革命的本錢,你看我,每天做運動,每個月還抽兩次空去跑馬呢,你也不能總是坐在椅子上一天就不動了,你看看你,肚子都長膘了……得好好做運動了。你那些師兄……還有你老師……你要變成他們那樣嗎?” 郁嘉木低頭看自己的肚皮,確實沒以前那樣的八塊腹肌了,但看祈南這么嫌棄,還是很不好受的,問祈南:“我要是變成那樣,你就不要我了嗎?” 這太驚悚了!!! 祈南瞬間想到高大英俊的郁嘉木過了幾年,皮膚開始變松,頭發(fā)掉了,肚子膨脹,整個人跟吹氣球似的胖起來,油膩膩,不禁打了個寒顫,猶豫了,沒有回答。 郁嘉木看他這副樣子就氣炸。 冷笑一聲,郁嘉木伸手就把人給推倒了:“我覺得我就是腰部運動做的少了,我們平時一起多做一做,你最喜歡的腹肌就會回來了。” 祈南看他生氣了,有點害怕,轉(zhuǎn)身就想跑,被郁嘉木攔腰抱了回去。 …… ………… ……………… ………… …… 話是這樣說,但從第二天開始,郁嘉木就每天提前一個小時起床,做運動,勢要把腹肌練回來。 祈南還挺慚愧的,他自己年紀(jì)也不小,有什么資格嫌棄郁嘉木啊…… 沒過幾天,祈南看新聞時發(fā)現(xiàn)一條讓他很吃驚的新聞——薛沂春自殺了。 全部的媒體都在報道這個事件,只知道薛沂春自殺被送進(jìn)醫(yī)院,醫(yī)院為病人保密,不管別人怎么挖都沒有挖到后續(xù)消息,既沒有葬禮,也沒有他出現(xiàn)的消息。 有人說他死了,只私下辦了葬禮,還有人說,他雖然搶救回來,但是變成了植物人,被送到國外治療,反正沒人知道薛沂春到底去了哪。 祈月找小叔叔大哭了一場。 祈南突然想起了當(dāng)年在演唱會上,薛沂春對著臺下的洛寒喊“我愛你”。 那洛寒呢?祈南好奇地打聽了一下,洛寒出國了,他加入了無國際醫(yī)生組織,聽說現(xiàn)在都已經(jīng)在某戰(zhàn)火紛飛地國家頂著槍林彈雨當(dāng)戰(zhàn)地醫(yī)生呢! 這幾乎……這幾乎是一心求死了吧? 看來薛沂春是真的死了。 祈南不由地感慨,也莫名想起洛寒說的那句話,說讓他和郁嘉木分手,現(xiàn)在都過去三年多了。 當(dāng)時祈南就是不相信他的話,如今更不信了,你看,洛寒自己那的事情都一團(tuán)糟的,哪有資格勸說別人呢? 外界都在討論薛沂春自殺的原因,他的身世還是挺可憐的,雖然父母有錢,但是在他二歲的時候就離婚了,父母都不要他。這幾年他的事業(yè)節(jié)節(jié)攀升,真是巔峰期,最新一部電影試映會后也廣受好評,影評人都在給他造勢,說他能拿個影帝。 結(jié)果他就這么走了。 但也因為這件事,連宣傳費都省了,劇組只是哀悼,粉絲和路人都將此作為他的遺作,進(jìn)入電影院去看他的電影。 祈月也去了,拉著祈南一起去的。 薛沂春那張臉就算是幾千倍放大在大屏幕上也俊美的驚人,他明明演的是一個樂觀積極的角色,放在賀歲檔的,本來就是部很陽光的盤子,但看完電影以后,祈月卻把袖子都哭濕了。 祈南覺得人和人就是要相互付出真心的,像洛寒和薛沂春,薛沂春對他一片癡心,他卻不屑一顧,遲早是要崩的,他原還以為洛寒不在意薛沂春,可假如不在意,又為什么要在人死后才瘋狂?假如在意,他們又是怎么走到一方自殺的地步的? 唉。 離開電影院的時候,外面正在下雪。 祈南忍不住想郁嘉木現(xiàn)在在做什么。 郁嘉木還是得回家過年的。 他如今是有出息了,mama也算是苦日子熬出頭,揚眉吐氣了。 meimei也快要上小學(xué)了,郁嘉木在家沒事,就天天教meimei一些簡單的加減乘除、語文拼音,meimei很乖巧,就是學(xué)的有點慢,郁嘉木也不煩,很耐心地教他。 那些鄰居朋友見了,就不由地起了心思,問他mama郁嘉木現(xiàn)在有沒有對象。 郁蘭愁眉苦臉地說:“沒有呢,他說學(xué)習(xí)忙,根本沒空談戀愛。但是嘉木現(xiàn)在年紀(jì)還小吧?” “哪里小?都到法定結(jié)婚年齡了,要我說,還是早點開始相親,現(xiàn)在啊相親個兩三年都是正常的,就算一次相中了起碼還要處個一兩年再考慮結(jié)不結(jié)婚,然后準(zhǔn)備婚禮,再生孩子,這生孩子也拿不準(zhǔn),你看,這隨便算算他就得三十了,還不得趕快給他找著?” 郁蘭想想,也是這個道理,以前似乎有個蘇菡,后來也沒聲響了。 要說他兒子,幼兒班就有小姑娘給他塞零食了,怎么現(xiàn)在大學(xué)都畢業(yè)了,也沒給她找到個未來的媳婦兒呢? 除夕夜,郁蘭鄭重問了他:“你以后打算怎么辦?” 郁嘉木:“讀完研究生繼續(xù)讀博士。” 郁蘭拍了他一下:“我是說,你的家事,你真的大學(xué)一個對象都沒處?” 第41章 郁嘉木的腦海里當(dāng)然馬上浮現(xiàn)出祈南對他微笑的模樣來,語氣微澀,說:“沒有……我暫時不想找女朋友。媽,我整天泡在實驗室,你說我哪里有空去找什么女朋友?我要是成天惦記著女朋友,被女朋友支使來支使去,我哪還能拿到獎?我今年才二十一,哪需要著急,我有幾個學(xué)長,都快三十了,他們也不著急。本來我們這行的人,結(jié)婚晚的就不少。” 嘴上是這么說,郁嘉木腦子里想的卻是前幾天他還在家,因為不用跑實驗室了,歇了幾天,他趕緊爭取表現(xiàn),在家做飯拖地,他忙起來的時候可就顧不上這些了,都是祈南在照顧他,他也挺心疼祈南的,祈南被寵著長這么大,哪有像待他一般服侍過別人。 到了畢業(yè)期,有些同學(xué)都去扯證了,前些日子還有個在樓下擺蠟燭求婚的,每年畢業(yè)都會有人求婚,有人得到了歡呼,有人得到了一盆洗腳水,郁嘉木不是沒有考慮過這個問題,他知道自己到了適婚年紀(jì)之后父母肯定會開始催,但也想好對策了:“我覺得不立業(yè)無以成家……我想等事業(yè)方面有所成就了,再考慮結(jié)婚的事情。” 郁蘭深以為然地點點頭,她還是很贊同兒子的想法的,對,就是要這樣有上進(jìn)心:“唉,沒關(guān)系,mama支持你,順其自然就好。” 郁嘉木想了想,又說:“媽,可能畢業(yè)以后我不會回來,大概就在h市工作了。” 祈南不走的話,他會一直留在那。 郁蘭愣了下,笑了笑,說:“哦,這個我早就想過了,我想想也是,你學(xué)這種專業(yè),還要讀研究生讀博士,讀出來我們這小地方也沒法找工作啊,總不能回來考一個公務(wù)員混日子吧。男子漢嘛。那是不是也要在h市買房子?要是能買得起就好了。挺好的,你外公外婆知道了一定開心。” 她雖然是在笑著,說的話也很善解人意,郁嘉木卻聽出了寂寞。郁嘉木是很在乎mama的,可是他們倆的關(guān)系卻不算多么親厚,郁嘉木太懂事了,郁蘭從小就沒機會罵他,對他也很溫柔,不像他的小meimei,驕里嬌氣的,偶爾闖禍,郁蘭都不留情,鬧得雞飛狗跳。 都說幺兒受寵,在他們家卻是倒過來的。郁嘉木覺得這才是寵愛,他記憶里從沒被mama打罵過哪怕是一次。 臨走前兩天,郁嘉木把這些天考慮了很久的事情和父母說了:“meimei也要上小學(xué)了,她一直跟著你們睡覺也不方便,把我的房間整理出來給meimei住吧。” 郁蘭有點難過,都是她不好,連個大房子都沒有,繼父則開口直截了當(dāng)?shù)木芙^了:“這怎么能行?這要是給了你meimei住,你回來都歇在哪?房間還是要給你留著的。” 郁嘉木說:“我接下去會更忙,一年都回來不了幾次,房間留著不就是落灰塵和養(yǎng)蟑螂嗎?這樣也沒意思,還不如整理出來好好利用。沒關(guān)系的,我不介意。我在學(xué)校有宿舍住。” 郁蘭說:“那你怎么辦?沒空回來,一年也會回來幾次啊,那你睡哪?” “有沙發(fā)嘛,也能睡。”郁嘉木說,“我有在攢錢,過兩年攢夠了首付,就在h市買房子。” 郁蘭都不知道該說什么好,晚上都睡不著,心里想著,要么把現(xiàn)在這個小房子賣了,有個首付,去買個大點的房子,貸款慢慢還…… 翻來覆去到快十二點了,想起來喝杯水,輕手輕腳地走出門,聽見有人在說話的聲音。 仔細(xì)分辨了下,是郁嘉木站在窗戶邊在打電話,也不知是在和誰說話。 郁蘭依稀聽到郁嘉木在笑,聲音無比地溫柔甜蜜:“……我想你了嘛。你就不想我?” “今天吃了三鮮餃子,我媽的餡兒拌得可好了,我?guī)б话厝ソo你嘗嘗。” “沒有你在身邊,我晚上都睡不著。” “我就想聽聽你的聲音……” 這分明是陷入熱戀中的人才說得出的rou麻話,聾子都聽得出來這對話里的你儂我儂,和郁嘉木在通電話的人絕對是郁嘉木的女朋友。 郁蘭驀地記起當(dāng)初當(dāng)年大二的時候郁嘉木受傷住院,也背著她,偷偷和人打電話,當(dāng)時她就覺得郁嘉木在和誰談戀愛,后來一直沒見郁嘉木帶人回來,還以為是分手了,年輕人,分分合合的很正常嘛,所以也沒有太放在心上。 這次又撞見了,她莫名地覺得這次和上次的就是同一個人,她也不知道為什么,反正就是有這個直覺。 但是,為什么郁嘉木不坦白告訴她他正在談女朋友呢? 就算還不到見家長的地步,也沒必要騙她說沒有女朋友也不打算找吧。 郁蘭心中疑竇叢生。 她想了很久,覺得只有一種可能,那就是那個女孩子不方便被人知道,因為郁嘉木知道他會不同意。 殘疾?還是家境和學(xué)歷太糟糕?還是品行不端?郁蘭腦子里瞬間冒出了好幾個念頭,然后突然想起了傅舟……她搖了搖頭,把這個討厭的人的影子自腦海中散去。 不會的,應(yīng)當(dāng)不會的。 —— 郁嘉木大年初三就趕車回h市了,祈南在家里等著他,新衣服新鞋子都給他準(zhǔn)備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