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1節
丁建同一覺醒來時, 眼前一片漆黑,手腳似乎被什么東西綁住,他劇烈掙扎, 這時有人揭開套住他頭的布罩。 看到女人, 他微微有些驚訝,想開口說話, 卻發現自己自己的嘴被堵住,根本開不了口,他只能拼命掙脫繩索, 卻發現一切都是徒勞。 女人靜靜看著他,沒有開口,也沒有說話, 只是伸手撫摸他裸露的肩膀, 順著臂膀一直往下,直到到腿部線條。 如果是昨晚那曖昧的酒吧, 男人一定會以為對方在挑逗自己。可現在他皮膚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身體抖了抖。 女人似乎欣賞夠了他的害怕, 抄起豎立在邊上的棒球棍朝著男人的腿狠狠砸下去。 哪怕嘴被堵住,他依舊發出痛苦的哀嚎聲,伴隨的還有他的眼淚。 一下還不夠, 第二下, 第三下…… ** 攝影棚,四周燈光亮起。 秦知微穿著她酷愛的淺粉色格子襯衫配著淺藍色長褲,米白色板鞋, 再戴著夸張耳環, 她邁著自信的步伐,走到一輛車前, 打開車門,邁了進去。 就這個姿勢,她拍了十回。不是她拍的不好,而是導演要從不通角度來取景,然后挑選最好的照片。 “ok!” 這邊結束!秦知微從車上下來,與導演握了手,發現孔督察來了,她疑惑,“你來找我?” 孔督察頷首,“對!falker讓我轉告你,回一趟總部。” 秦知微笑了,“是不是我的工作分配下來了?我去哪個警局?” 她在總部的課程已經結束了,按照上面的想法,她應該去別的警署上課。但是各個警署都想搶人,而且互不相讓,falker也很為難。現在大概是有了定論。 秦知微坐上孔督察的車回了總部,先去了falker的辦公室。 falker示意她先坐下,“你工作的事情暫時還沒協調好。現在需要你做另一樁事。” 秦知微疑惑,“什么事?” “今早缽蘭街一條巷子內發現一具尸體,西九龍重案組想請你協助調查。”falker讓她一定要好好做。 秦知微點頭,“行!” 她想了想又折回來,“我的工作還沒落下來?是遇到什么麻煩了嗎?” 雖然這么多警署搶她上課,確實不好分配,但也不至于一個月還沒決定吧?falker是這么優柔寡斷的人嗎?! falker淡淡道,“放心吧,很快就會決定了。” 秦知微總覺得他怪怪的。可是她想不出有什么理由讓他為難,只能先走了。 她先去了西九龍重案組。 這案子還是陳督察這組接手,他們已經從現場回來了。法證和法醫也去了。尸首已經帶回來。 看到秦知微過來,立刻將卷宗遞給她。 死者名叫丁建同,三月28號和幾位朋友在缽蘭街夏激情酒吧喝酒,跟一位靚妹離開,30號早上被環衛工人發現缽蘭街的巷子里。死亡時間是30號3點至5點。身上有被捆綁過的痕跡。 秦知微翻看案發現場的照片。死者被丟棄在巷子里,外面蓋著他的衣服,血腥斑駁,拿開衣服,發現他的雙腿遭受過不停程度的毆打,可以說是血rou模糊,法醫推測應該是被棒球棒擊打。致命傷是一根水泥鋼釘進入心臟。 陳督察告訴她,“早上法醫做了初步檢測,這些都是死前傷。” 沙展嘆氣,“把雙腿打成這樣,兇手應該很恨死者!” 秦知微看向陳督察,“丁建同的朋友知不知道靚妹長什么樣?” “不知道,酒吧燈光昏暗,再加上那個靚妹當時喝醉了,站都站不穩。他們以為運氣好,可以撿尸。沒想到自己是粘板上的rou。”陳督察嘆氣。 “法醫能不能根據傷口確定兇手身高、性別?” 陳督察頷首,“身高無法確定,因為死者是躺下時被毆打,暫時還沒法模擬出來。但是根據力度,可以判定是位女性。很有可能是那個靚妹。” 秦知微又問,“那個靚妹有沒有別的特征?比如頭發長短,比如衣服?” “穿得很時髦,也很清涼,胸前還有金屬裝飾,頭發是黃色的。應該是個年輕很輕的靚妹。”陳督察回道。 秦知微看著照片,“我們先查死者的人際關系吧?” 陳督察頷首,而后點兵點將,叫了兩個警員去死者家里。又叫了兩個警員去死者任職公司,他和秦知微一塊去找他的朋友--官泰華。 官泰華經營一家修車行,秦知微和陳督察亮明身份后,他動都沒動一下,“該說的,我已經都說了。” 秦知微點頭,“我想問下,你和丁建同一塊去過幾回酒吧?” “我們是十幾年的朋友,很多次啦!我記不清了。”官泰華覺得兩人問了個相當無聊的問題。 “那他的事情你應該很了解了?”秦知微笑了。 “差不多吧。你們想問什么?”官泰華手上動作不停。 “他經常在酒吧撿尸嗎?”秦知微問得很直接。 “不是!一般落單的靚妹很少。”官泰華頓了頓又補充,“我知道你們想問什么!是!阿同結婚后,心情一直很糟糕,好幾次約我們到酒吧喝酒,有時候在酒吧遇到靚妹,也會帶去開房。你情我愿的事情,誰能想到……” 官泰華眼圈都紅了,顯然在為自己好兄弟的死而悲傷。 秦知微問他,“那個靚妹是一個人來的?” “不太確定。當時我們看到有位靚妹坐在她旁邊,不知道是朋友,還是單純拼桌。”官泰華眨了眨眼,將眼淚眨出去,又繼續若無其事修車。 “你能認出那個靚妹嗎?”秦知微繼續問。 “應該可以吧?當時她跟一位靚仔走了。” …… 下午六點,他們在警局匯合。 丁建同是一名會計,已婚,家里有個剛滿月的baby,因為嫌孩子太吵鬧,他謊稱加班,其實是跟幾位朋友到酒吧買醉。 他的妻子以為他在加班,晚上見他沒回來,以為他出差。曾經有好幾次發生這樣的事。再加上她忙于照顧孩子,沒怎么管丈夫。 直至30號早上,警方找上門,她才知道丈夫已死。 丈夫失蹤一天兩夜,妻子都沒有報警,夫妻關系很緊張。因為妻子也要上班,平時孩子交由菲傭照顧,但最近孩子發燒,都是妻子照顧,她對丈夫有了怨言,丈夫出事前,兩人大吵一架。 妻子看似很可疑,不過菲傭可以做她的不在場證明,因為孩子生病,夜里妻子好幾次起來哄孩子,沒有出過家門。 丁建同與同事們的關系很一般。但是說到有仇,還真沒有。 不過沙展打聽到一件事,丁建同跟一位名叫阿蘭的女同事曾經有過曖昧關系。不過在丁建同結婚后,她就與他撇清關系。轉而跟別的男同事拍拖。丁建同曾經還想找阿蘭復合,被她罵了一頓。 秦知微和陳督察把兩人的調查內容說了一遍。 法證過來送報告,從死者身上檢測到化妝品遺留下的痕跡。因為這化妝品是死者摟抱靚妹時蹭到她臉上的妝,所以上面有她的汗水,可以驗出dna,但是他們從dna中沒有匹配到人物。也就是說兇手是初犯。 秦知微問法證,“有沒有在死者檢測出迷藥之類的?” “有的迷藥可以在24小時之內新陳代謝,死者手臂、腳踝有被捆綁過的痕跡,他至少被折磨24小時以上。”法證提醒她。 法證說完就先離開了。 陳督察看向秦知微,“有沒有可能是阿蘭報復丁建同,所以將人引走,借機報復他,將人殺了?” 把腿打成那樣,不是深仇大恨,絕對下不去手。 秦知微不排除這個可能,“情殺,仇殺都有可能。” 接下來他們就開始調查阿蘭。 據阿蘭交代,案發當晚她在家睡覺,沒有人可以證明。 陳督察派了沙展和另一名警員跟蹤阿蘭。在她喝飲料時,拿到她喝過的杯子,拿到她的dna。不過dna要等一周時間才能出結果。 在此期間,他們又調查跟丁建同發生過關系的女性。 說服他們驗dna,而后一起等結果。 但結果讓人很失望,包括丁建同的妻子在內的八位女性沒有一個與dna相匹配。 陳督察又調查丁建同的經濟狀況。 據丁建同妻子所說,丁建同工資交由她管理,每月給他一千塊錢的零花錢,會計一般也不存在獎金。他卻可以去酒吧消費,甚至開房。 據官泰華交代,他甚至有好幾次找援1交1妹。這些錢哪來的? 陳督察讓稅務局幫忙查賬,最終查到這家公司有偷稅漏稅等行為。而丁建同從中也抽取五萬八的回扣。 至于是公司讓他偷稅漏稅,還是他自己為了錢才故意少報,他們無從得知。 沙展猜測,“有沒有可能是丁建同的老板--許陽榮讓丁建同做假賬。但是丁建同怕事情不好收場,不愿意再繼續做下去,然后老板一不作二不休派人將他殺了?” “現在死無對證。老板有可能將罪全推到丁建同身上。”陳督察表示認可。 許陽榮是個名副其實的jian商。他以前就因偷稅漏稅坐過牢。不過有會計替他抵罪,所以他只判了一年半就出來了。 秦知微提出質疑,“有人會派女人去殺人嗎?男女體力上的差距很容易讓人質疑她能不能將事情辦好。除非他找的是職業殺手。但是職業殺手動作干脆利落,不可能留下證據。” 眾人面面相覷,很快被她說服。 第194章 陳督察看向秦知微, “你是不是有什么想法?” “死者被水泥鋼釘釘入心臟而死,有沒有可能她的親人是建筑工人?”秦知微又道,“還有她如此執著鞭打雙腿, 有沒有可能她的親人雙腿殘廢了?” 陳督察突然想起之前的案子, “又一個邊和正?雙腿殘廢后,心理變態想殺人?” 秦知微頷首, “這次可能不是雙腿殘廢后殺人,而是她自己接受不了親人殘廢。” 眾人明白她的意思,因為死者是用棒球棍之類的兇器毆打腿部, 雙腿殘廢的人做這個動作還是很難的。 陳督察立刻道,“那我們先調查丁建同的人際關系看看有沒有誰雙腿殘廢。” 接下來幾天,陳督察這組人走訪調查。 丁建同的親朋好友以及同事全部都查了一遍。 確實有人曾經出過車禍, 雙腿殘廢, 但是后來治好了,并沒有一直殘廢下去。治好后, 就移民去了國外。 秦知微跟著陳督察一塊調查, 找不到符合條件的人選, “如果找不到,那兇手很有可能是陌生人。” 聽到這個答案,陳督察立刻吩咐大家, 明早去各大醫院調查。看看最近幾年失去雙腿的患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