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8節(jié)
秦知微見盧哲浩心動,于是大方道,“沒關(guān)系。正好你實戰(zhàn)給我看,興許我能學(xué)習(xí)更多知識。” 盧哲浩爽快答應(yīng)了。 兩人上了臺,這個教練是練家子,上來就找準(zhǔn)機(jī)會來了一拳,盧哲浩挨了一拳之后,很快給予還擊,他直接用腳踢教練的膝蓋。 在拳擊比賽場,選手不能打腰帶以下部位,更不能摟抱、絆人、踢人、用膝關(guān)節(jié)和腳頂撞對方。 教練沖學(xué)員們解釋,“他這個動作是違規(guī)的。但因為他不是職業(yè)拳手,所以我破例他用這招。” 盧哲浩看向秦知微,“踢打膝蓋部位很容易讓對方站不住。尤其你的力量比對方小的時候,摟抱對方,纏著對主,更容易消耗對方的體力。當(dāng)然這點僅限于對方?jīng)]有兇器。” 秦知微見他挨了兩拳后,還在給她上課,瞧著有點不忍心,“要不然還是算了吧?再打下去,今晚你恐怕吃不了飯了。” 盧哲浩哈哈大笑,“沒事。我們打得不重。你看我臉上都沒傷。” 拳擊教練也跟著解釋,“拳擊場挨一拳,牙齒都有可能打掉。我們是教課,還是別太血腥。” 學(xué)員們覺得他們假打沒勁,拳擊教練讓他們認(rèn)真聽課。 盧哲浩下了臺,“剛剛教的幾個動作,記住了嗎?” 秦知微頷首,“記是記住了,但是真出招的時候,可能會想不起來。” “那我陪你練一練。” 盧哲浩示意秦知微過來攻擊他,“只要不攻擊那個部位,隨便你出招。” 秦知微偷笑,“真的?!” “真的!”盧哲浩拍拍胳膊,示意她放馬過來。 秦知微立刻出手,她一只拳頭一起朝他面門攻擊,一只手在后面補(bǔ)足,卻很快被他用手肘制住,盧哲浩還擊時收著力度,而是教她使用技巧,但是互相沖著面門而去,幾乎呈擁抱的姿勢,她很快退開,開始攻擊他的下盤。 盧哲浩經(jīng)常鍛煉,身體反應(yīng)靈敏,下盤也很穩(wěn),她踢打根本起不到作用。 打了半個小時,她渾身疲憊,癱到在地,“不行了!我好餓!” 盧哲浩伸手拉她起來,“走吧!我們?nèi)コ燥垼 ?/br> 秦知微洗了個澡換回衣服,渾身舒爽到了餐廳。 其他人都在包廂,飯菜也都上齊了,盧哲浩遞菜單給秦知微,示意她有喜歡的再點。 秦知微看著滿滿一桌的菜,擺手說不用了。 吃飯時,盧哲浩給秦知微剝蝦,孤寒羅沖秦知微擠眼睛,“madam,浩哥紳士吧?” 秦知微指了指自己的手肘,“瞧見沒?被他打疼的?!” 雖說盧哲浩已經(jīng)收了力道,但是拳擊練習(xí)一點都沒磕碰也不是不可能。 孤寒羅微微一驚,“浩哥?你好歹憐香惜玉一點!” 這什么毛病!第一次約會就打人。還想不想好了。 盧哲浩指了指自己的肱二頭肌,上面有一圈牙印,“看到?jīng)]!” 這是秦知微被盧哲浩壓制太狠,直接上口咬。 眾人抽了抽嘴角,秦知微臉頰微紅,“是你把我逼急了。” 她給他夾了一筷子菜,“多吃點!補(bǔ)充一下維生素!” 盧哲浩哈哈大笑,“好!” 張頌恩提議再玩上回的游戲,“我們這次查案真的很辛苦。今晚不醉不歸。” “行!”擦鞋高去找店家要了撲克,玩上回玩的真心話和大冒險。 第一輪就是秦知微點數(shù)最小,盧哲浩點數(shù)最高。 眾人一陣起哄,甚至吹起了口哨。 擦鞋高極力慫恿,“浩哥,快問madam有沒有心儀的靚仔,名字叫什么?” 大家都在看好戲。一會看盧哲浩,一會看秦知微。 盧哲浩卻并未如他們的意,“madam最害怕什么?” 眾人一臉唏噓,秦知微專業(yè)能力一直很強(qiáng),這就導(dǎo)致許多人誤以為她無所不能。 秦知微幾乎沒有猶豫,很快就給出答應(yīng),“最怕參加婚禮。以后你們結(jié)婚千萬別請我。我不會去的。” 大家齊齊怔住,張頌恩扒拉秦知微的胳膊,“為什么?結(jié)婚有什么可怕的?” 秦知微嘆了口氣,“我從小到大參加過的婚禮,最短一個月離婚,最長五年離婚。我可能是婚姻詛咒。” 盧哲浩是無神論者,聽到這么匪夷所思的事情,頭一個是提出漏洞,“你不是失憶了嗎?” “我失憶了,我媽又沒失憶。她告訴我的。對了,就連我媽也離婚了。你們說邪不邪門?”秦知微攤了攤手,“為了你們的幸福著想,我還是不去的好。” 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盧哲浩覺得她想多了,“可能就是碰巧了。那些人本來婚姻就不幸福。只是你剛好碰上。” 孤寒羅摸摸下巴,“你是不是婚姻詛咒我不清楚。但是madam身上確實有點邪門。你出門好像總會碰到命案。比如油麻地夫妻被殺案,南丫島的案子,時代廣場保潔被殺案。后面的就不說了。一次是巧合,兩次是偶然,這都三次了,是不是有點不合常理?” 張頌恩聽不下去了,“那也不能證明這些案子是madam招來的。他們跟madam沒有任何交集。” 孤寒羅搖頭,“我沒說這些案子是madam造成的。但是次數(shù)多了,madam肯定會瞎想。就像婚禮一樣?” “很難不瞎想吧?如果你結(jié)婚時,madam來了,回頭你跟老婆離婚,你會不會將錯怪到madam頭上?”張頌恩跟他吵起來。 “我當(dāng)然不會了。”孤寒羅理所當(dāng)然道。 “你不會,不代表你老婆不會。”張頌恩覺得madam不參加婚禮很正常。 見他們吵起來,秦知微忙打斷他們,“婚禮只是一個流程,最主要的是得到長輩們的祝福,我只是次要的。少我一個沒關(guān)系。” 張頌恩有些不好受,“可你自己的婚禮怎么辦?你不可能不參加啊?” 盧哲浩頷首,“是啊。我們都是警察,不能發(fā)生幾場不幸,就退縮,這是因噎廢食。” 秦知微哈哈大笑,“說得我好像會結(jié)婚似的。我這輩子不可能結(jié)婚。” “是不是怕離婚?” “不是。是我自己不想結(jié)婚。”秦知微嘆了口氣,“這世上唯二寬入嚴(yán)出的地方,一是赤柱監(jiān)獄,二是香江婚姻法。我都不會進(jìn)去。” 眾人一陣沉默,張頌恩遲疑問,“madam,你想一輩子單身?” “不是啊。拍拖可以,沒必要結(jié)婚。我只想一輩子做自己。不是誰的所有物。”秦知微覺得自己不適合結(jié)婚,因為她無法容忍別人在介紹她時,稱她為“趙太太,方太太”此類稱呼。那好像在提醒她,她不是自己,而是別人的所有物。 這話男人們是聽不明白的,而張頌恩還年輕,她從小到大經(jīng)歷過的委屈也就是親戚朋友的嘲諷,她的閱歷聽不懂這樣的話,也無法理解。 只拍拖,不結(jié)婚,這種新式戀愛觀,孤寒羅不太理解,他還是老一套思維,“那你很虧啊?” “虧不虧因人而異,只要我覺得開心就好。”秦知微開起了玩笑,“或許有一天,不婚才是主流,結(jié)婚反倒成了少數(shù)。” “怎么可能。”男警們不信。秦知微也沒有分辨,只笑道,“這只是我的個人念想,我先給大家提個醒,以后你們結(jié)婚,我不去,千萬別生我的氣。” 擦鞋高也回神,“不會不會。” 一頓飯吃完,大家各回各家,秦知微和張頌恩一起坐雙層巴士回去。 兩人上了二樓靠窗戶的位置,張頌恩問,“madam,你真的不打算結(jié)婚?” “是啊。” “我就是覺得可惜。”張頌恩遲疑問,“如果有個條件特別好的靚仔追你,你也不會步入婚姻?” “不會。”秦知微斬釘截鐵回答。 張頌恩欲言又止,最終還是勸道,“madam,我覺得浩哥說得對,你可能真是因噎廢食。不能因為你的親戚朋友都離婚,你就害怕進(jìn)入婚姻。你沒必要恐婚。” “如果前面有一條河,成千上萬的人都葬送在那條河里,而你并不是非去不可,你還愿意冒著生命危險去淌那條河嗎?”秦知微淡淡問。 張頌恩下意識回答,“不會。” 秦知微攤了攤手,“你看吧,你也會選擇遠(yuǎn)離。” 張頌恩總覺得她的比喻不恰當(dāng),可一直又找不到話反駁。 “你知道一個人如果遭遇心理疾病,最好最省錢的辦法是什么嗎?”秦知微淡淡看著外面的風(fēng)景,想起上輩子的父母,他們是因愛結(jié)合,雙方父母都反對,他們沖破一切阻礙結(jié)了婚,成了家,生了孩子,可是結(jié)果呢?兩敗俱傷。 如果一個人對婚姻恐懼,最好的辦法其實是遠(yuǎn)離。 在張頌恩好奇的目光中,秦知微幽幽道,“只要遠(yuǎn)離應(yīng)激源,總有一天她的病會好。如果她去戰(zhàn)勝它,過往的經(jīng)歷會一遍遍刺激她的神經(jīng),消耗她的精力,會讓她無法安寧。” 張頌恩一時聽愣了,突然她明白過來,“madam,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秦知微眼里帶了幾分笑意,沒有否認(rèn),大大方方承認(rèn)了,“我不喜歡辦公室戀情。尤其不喜歡當(dāng)誰的附庸!我就是我!” 張頌恩恍然大悟,“你什么時候知道的?” “男人在展示自己魅力的時候就像花孔雀在開屏。”秦知微總不能告訴她,其實她之前聽過盧哲浩和范語曼的分手現(xiàn)場吧?她一直在注意分寸,避免盧哲浩真的向她表達(dá)愛意。 張頌恩哈哈大笑,之前浩哥交往過好幾個女朋友,她還以為他經(jīng)驗豐富呢,沒想到第一次約會就被涮下來,這……有點慘啊。 “我突然明白浩哥為什么拍拖那么多次了。因為只有不斷失敗,才要再嘗試。” 秦知微不置可否,“其實我和浩哥太像。看到他,我就像看到男版的自己。我不是討厭自己,而是不工作的時候,我只想安安靜靜享受生活。查案時,我們都有那么多磨合。真的在一起,還不得吵翻天。不合適就是不合適。而且他家也不可能接受兒子一直不結(jié)婚。” 張頌恩明白了,“madam,你真的很有個性。” 秦知微看著窗外,街道燈火通明,到處是人間煙火,她眼里帶著璀璨的光,“那是因為在我心里,我是第一位的。不為別人而活。” 第147章 “madam, 如果你遇到喜歡的人會主動追求嗎?” 臨近下車時,張頌恩突然開口。 秦知微頷首,“應(yīng)該會吧。” 她轉(zhuǎn)身就要離開, 張頌恩終于問出糾結(jié)半天的話, “madam,我想追自己喜歡的人可以嗎?” “可以啊。只要你喜歡。”秦知微不明所以。 “浩哥, 也可以?”張頌恩試探問。 秦知微愣了一下,哭笑不得,“當(dāng)然可以。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