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節
第118章 重案組熬夜加班排查, 秦知微也過來幫忙。 她沒有先急著查卷宗,而是問盧哲浩,“我上次讓你們查的記者, 怎么樣了?” 盧哲浩正想跟她說呢, “之前便衣警察跟蹤他好幾天,沒發現他有可疑。你到底懷疑他什么?” 秦知微不好回答, “他住在哪里?” “環球大廈,一個人住,偶爾會叫□□。平時跑新聞, 回去寫稿子。”盧哲浩提醒她,“我以對方有可疑才讓他盯的。一直沒有查出問題,只能讓他先撤了。” 秦知微不死心, “有沒有調查他其他住處?比如村屋?” 盧哲浩想想點頭, “好!我讓軍裝警過去看看。至于便衣警察,沒辦法再派了。” 秦知微也能理解, “行!你讓軍裝警仔細查查。” 盧哲浩頷首。 翌日一早, 香江各大媒體爭相報導骸骨案。 除了沒有死者詳細死因, 其他信息都被狗仔挖出來了。不得不佩服這些香江狗仔的敬業程度。 于是秦知微參加錄制時也被其他嘉賓問過案件情況。 秦知微以不通透露案件信息為由拒絕大家打探,為此她還向大家科普后果。 錄制完,她就急匆匆離開。 回到重案組, 警員們都不在, 秦知微還以為他們去調查昨天排查到的三位女性失蹤人口,沒想到b組的警員走進來,告訴她, 又發現一具尸體。 這次是尸體, 不是骸骨。 死者被丟在骸骨的坑里,工人早上過來, 發現了尸體,嚇得半死。 秦知微趕到的時候,法醫已經檢測完畢,死者死于半月前,也就是6月12號。因為天氣炎熱,尸體已經開始腐爛,到處是蚊蠅。 法醫初步做了檢驗,死者身上沒有致命傷,沒有被毆打過的痕跡,但是手碗處卻有淤青和傷疤,估計死前被人長時間囚禁。 他還檢測到,死者曾經被埋在地下,這是二次拋尸,因為她的耳里、鼻孔有泥土。 法證采集泥土準備回去化驗。 秦知微走到盧哲浩身邊,他正拿著三份卷宗,對著死者的衣服仔細看。 死者名叫雷易青,17歲,豐德中學中六學生,去年10月15日失蹤。 法醫沖他們道,“死者生前有過性行為,而且即有可能是難產而死。這應該是臍帶。” 法醫指著一處看不清形狀的東西,沖大家解釋。 秦知微胃里一陣翻滾,法證則上前取證。 “浩哥!有把刀!”翻動尸體時,張頌恩發現一道亮光閃了她的眼睛,定睛一看,有把水果刀被埋在尸體身下。 眾人順著她的視線看去,果然是一把水果刀。 法證小心翼翼挪開尸體,將水果刀放進袋中,“希望能檢測出指紋!” 只有法醫猶豫,“死者分明是產后大出血而死,兇手拿刀干什么?” 擦鞋高嗤笑,“肯定是不小心丟下的。我們有許多案件其實并不難。兇手會留下許多證據,比如頭發、指紋、紙巾等等。” 四周檢查完畢,第一發現者的口供也錄完,重案組準備回去。 警戒線外有許多記者聞訊趕到,對著尸體拍照。軍裝警跑過來維持秩序。 也不知哪個手賤,居然把蓋著尸體的白布拉開,有個記者看到一邊吐一邊拍照。 秦知微不得不佩服他們的敬業。 ** 叮鈴一聲響,范語曼坐直身體,師奶從樓梯走下來,手里依舊帶著食物。跟昨天一樣少。只能吃個三分飽。 求生的欲望讓范語曼顧不上那么多,她狼吞虎咽吃起來。 師奶坐在她旁邊溫柔地撫摸她的頭發,她拿起梳子給范語曼編織頭發。 范語曼此時卻顧不上這些,等她吃飽喝足后,看向師奶,“你在干什么?” “給你編頭發,做個漂亮的發型,我要讓你成為最美的新娘!”師奶仔細端祥她,說的話也是溫溫柔柔,但范語曼卻是打了個斗。 “和誰結婚?”她聽到自己的聲音問。 “當然是你老公了。”師奶笑起來,這笑顯得她丑陋,她笑瞇瞇糾正,“不對!是我們倆的老公。” 范語曼只覺得這女人有病,這世上的女人居然還給自己的老公娶女人,這么賤嗎?“你老公?他是你的老公,我不想搶!我想回家!你放我出去吧。” “女人就得三從四德。嫁雞隨雞,嫁狗隨狗。有本事的男人都是三妻四妾。我是大房,你是二房。你再怎么受寵,也越不過我。”師奶臉上有些自得。 明明她還這樣年輕,才三十多歲,但是范語曼卻覺得她像是清朝墳墓里爬出來的僵尸,她冷了臉,“香江早就廢除一夫多妾制。而且華國自古以來就沒有三妻四妾。只有一妻多妾。” 師奶被罵也不生氣,“你說得對!所以你只能當妾!” 范語曼還想再說話,外面的鈴鐺聲又響了。師奶臉色一變,拿著托盤踩著木梯上了樓,而后唯一的窗口沒了,床頭那展白熾燈散發微弱的光芒。 師奶爬到樓上,關好蓋子,確定沒留下痕跡,將托盤扔進廚房的水槽,跑過去開門。 兩名軍裝警站在屋外,等了好半天,才有人過來開門,有些詫異,“我們敲了這么久,你怎么才來開門?” “我在廚房忙著洗碗,噼里啪啦,沒怎么聽見。”師奶笑瞇瞇問,“你們有事嗎?” “我們能進去說話嗎?”一名軍裝警問。 “對不住啊。我女兒在屋里睡覺,我們說話會吵醒她。你們有什么事直說吧?”師奶說話聲音很低,但語氣卻很強硬。 軍裝警聽到對話,也不好強闖,只問了些她的情況。 比如她的身份證,做什么工作,有沒有見到可疑之人。 師奶一一回答后,兩名軍裝警告辭離開。 送走軍裝警,師奶立刻拿起電話,與電話那頭的男人說了軍裝警過來查看這事。 也不知電話那話說了什么,師奶心事重重掛了電話。 將電話放回去,屋內地板傳來抖動,幸虧沒讓那兩個軍裝警進來,要不然肯定露餡。 即便沒有露餡,女人拿起鞭子,打開隔板走了下去。 范語曼此時正歇斯底里撞著鐵床,身體一下下撞去,胳膊擦出紅印,也讓之前編好的辮子散開,形同瘋子。 自己的成果被糟蹋,師奶臉上浮現一抹陰沉,當即甩了鞭子,范語曼身上穿著一件白色連衣裙,好幾天沒換衣服,早已臟污不堪,這一抽,鮮血滲出,范語曼痛苦地叫了一聲。 這聲凄慘卻沒能換回師奶的善意,她一把揪住范語曼的頭發,將人往角落里拖。 范語曼在看清那是一堆骨頭后,面色煞白,怪不得她總覺得這地下室有腐爛的味道,她之前一直以為是空氣不流通,可看到這人骨,她才明白這里埋著一具尸體。 范語曼驚恐地看著師奶,下意識往后退,但她卻被師奶死死拽住。 對方雙眼渾濁,充斥著憤怒,“再敢搗亂,這就是你的下場。頂多我受點累,再去抓一個回來!” 她撫摸范語曼的側臉,“如果你乖乖的,我就留你一條命。” 空間嚅的腥臭氣息濃郁,范語曼的心口像被人狠狠箍住,緊緊地連氣也不能吐,她覺得自己的骨頭在發抖,牙齒在打顫,她知道這個師奶是來真的。自己這條命在她眼里跟小雞小鴨沒什么區別。 她絞盡腦汁,卻又毫無辦法。 師奶似乎欣賞她的恐懼,溫柔地托起范語曼的胳膊,將她往床上帶,“你再等等。過幾天,他就回來了!” 范語曼喉嚨發緊,張不開嘴。 師奶繼續開口,“老老實實待著。” 說完,她拿著鞭子慢慢上了樓梯,那腳步聲就好像索命的惡鬼發出的嚎叫,每一下都像敲在她的恐懼點。 ** 重案組,盧哲浩接到軍裝警的電話,把他們的調查結果一五一十全說了,而后看向秦知微,“他們問過陸嘉石的妻子,也找街坊四鄰問過。聽說對方除了買菜做飯,很少外出。應該沒有可疑。” 秦知微蹙眉,“他們進去了嗎?” “沒有。她家里有孩子在睡覺,不好進去打擾。” 秦知微揉了揉眉心,不進去怎么找到被綁架的人?可是軍裝警也不能硬闖,更不能隨意搜市民的住處。該怎么辦呢? 就在這時,孤寒羅從外面進來,還帶了一對夫妻。正是死者雷易青的父母。 得知女兒已死,而且還是生孩子而死,夫妻倆在家里大哭一場,而后趕來警局配合調查。 盧哲浩詢問死者失蹤當天的情況。 雷父講了一遍事情經過。那是周六,女兒報了輔導班,他加班,她要送兒子去參加學校面試。女兒獨自去輔導班。 離得也不遠,只隔著兩棟樓,也就兩百米的距離。 他怎么也沒想到這么近的距離,女兒會失蹤。 秦知微突然問,“你女兒是豐德中學的學生,她認識陶文瑞嗎?” 雷父對女兒情況不太了解,雷媽頷首,“認識,那是他的美術老師。怎么了?我女兒的死跟他有關?” 秦知微搖頭,“不是!你誤會了,陶文瑞的女兒也失蹤了,我們只是想看看兩個孩子有什么關聯。” 夫妻倆對視一眼,沒說話。 送走夫妻倆,擦鞋高突然道,“兇手有沒有可能是囚禁年輕女性當禁臠?” 秦知微蹙眉,“可是陶香嵐四年前失蹤,四年前就死了。如果兇手想讓她當禁臠,為什么那么快就將她殺害?” “可能她反抗了,想要逃跑。所以被兇手殺了!”張頌恩篤定道。 盧哲浩認同她的判斷,“有這個可能!” 孤寒羅猜測,“兇手一開始選擇的是大三學生陶香嵐,后來又選擇中六學生雷易青。可能是覺得大學生比較精明,容易逃脫,所以才退而求其次選擇難度更低的中學生?” 秦知微搖頭,“綁架犯邦架對象一般都是從難度低的開始,不可能反過來。這說不通。” 她將兩位死者失蹤地點在地圖上標出來。 一個在尖沙咀失蹤,一個在沙田,拋尸地也在沙田。 她盯著地圖,“不是特地目標的綁架犯,一般會在自己的舒適區,畢竟他要的是活口,萬一路上遇到交警,危險系數大大攀升。可現在兇手橫跨兩個區域。這顯然不正常。” “你的意思是兇手在沙田,但他綁架陶香嵐是刻意為之,并不是隨意挑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