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節(jié)
陳督察這才把事情原委說了。 原來劉光民醒來后,第一時間告訴警官,他老婆殺的他。要警察把他老婆關進牢里。許嘉欣過來探病,他和他家人直接將人轟出去。聽說不肯讓她看望孩子。 雖然許嘉欣沒有受傷,但是屬于她的災難并沒有結束。兩人勢必要打起離婚官司。 眾人都替許嘉欣可憐,不過秦知微卻覺得劉光民從此以后會如驚弓之鳥,不敢讓任何人靠近。這夫妻倆算是誰也沒贏。 說起這事,警員說起另外十七具尸骨,“我們只找到十家。另外七家的師奶已經出國了。” 根據(jù)dna可以確定死者的身份,但是這些殺夫的師奶怕坐牢,早在兩年前就想盡各種辦法出國。想找她們回來認骨,她們也不會回來的。 “山上挖的八具尸骨已經全部找到了苦主。” 三年時間殺了29個人,相當于每個月殺一個,要不是童欣月不滿意,故意將尸體扔在街上挑釁警方,還不知道她要殺多少人。 “這案子總算結束了。也算是一件喜事。估計這案子會被媒體大肆報導!” “總算有件大喜事了。我們西九龍重案組也能揚眉吐氣。” “是啊是啊。” 一頓飯吃到很晚。 翌日一早,秦知微不用上班,她去醫(yī)院復查。昨晚喝了點酒,腦袋有點漲,不知道是不是后遺癥。她得去看看。 她在等著叫號時,遇到張頌恩。 她過來幫mama拿藥,看到她,立刻詢問她案件查怎么樣了。 這樁案子鬧得很大,西九龍總部這邊要在今天開個記者招待會,專門匯報此事。 張頌恩今天休息,所以不知道。 秦知微朝她笑了笑,“沒事。已經破了。” 張頌恩立刻來了興致,“怎么破了?誰殺的他們?” 之前她和秦知微一起到西九龍重案組做筆錄。她沒有嫌疑,當天就放了,但是一直關注這起案子。 秦知微把案件大概講了一遍。 張頌恩大概年輕氣盛,“我覺得童欣月真的好可憐。那些家暴男該殺。” 秦知微嘆氣,“可她也殺那些女人了。她們只是懦弱,也沒做傷天害理的事情,不該死。” “可是她們被家暴男打,卻不反抗,以后也只是出氣包。哪還有未來。” 秦知微一時找不到反駁,只道,“那也不是她殺人的理由。” “童欣月被抓,可能會有市民認可她,畢竟她殺的都是社會渣滓。如果這世上多幾個童欣月這樣的兇手,那些家暴男一定會投鼠忌器,不敢再打老婆。” 秦知微詫異看了她幾眼,見她神情不似作假,“你現(xiàn)在年輕氣盛,太過想當然了。童欣月是妄想殺人犯。她的病情只會越來越嚴重。現(xiàn)在專門殺害家暴男和受氣老婆。后面隨著病情越來越嚴重,她就會無差別攻擊正常夫妻。只有將她送進監(jiān)獄,這樣的悲劇才不會發(fā)生。” 張頌恩還真不知道這點,“那樣還是算了。其他人有什么錯!” 秦知微還是很欣賞張頌恩的,吃得苦,又不嬌氣,還很虛心。作為朋友和領導,秦知微自然要提點一二,“我們警方只是維護法律。你千萬不能將個人情緒帶入到案件當中。她殺了夫妻,卻讓他們的孩子成為孤兒,這怎么能算做善事?” 張頌恩羞得臉頰通紅,“是我錯了。” “你是對家暴不滿,覺得法律判得太輕,這是可以理解的,但是你不能以偏蓋全。”秦知微溫和的笑笑。張頌恩嫉惡如仇,充滿正義感,也有點沖動。但是她的社會閱歷就注定她想不到太長遠。不過不是什么毛病,等她經的事多了自然就懂了。 張頌恩又問秦知微,“那些殺了丈夫的師奶會被檢察機關起訴吧?” 秦知微頷首,“對!” 這肯定是要起訴的,但是能不能定罪要根據(jù)現(xiàn)有證據(jù)和人證。 她想了想,“殺夫時用的刀已經在解剖室搜到。刀柄處有他們的指紋。”童欣月為了自己的秘密,不敢請保潔,通常會讓陳莉莉打掃衛(wèi)生,但是陳莉莉本人不怎么愛干凈,不像專業(yè)保潔人員那樣將方方面面都擦得很干凈。刀柄處有許多疊加在一起的指紋。 張頌恩也是唉聲嘆氣。一時不知該不該同情這些師奶,殺人肯定是不對的。但是那時候她們沒得選吧? 秦知微見她嘆氣,多少也能猜到她的真實想法,“我覺得她們可能會無罪釋放。” 張頌恩驚訝瞪大眼睛,“為什么?” 秦知微不懂香江法律,但是內地法律可能會無罪,“因為童欣月會作證,這些人是被她逼迫才殺的人。” 張頌恩稍微一想也就明白了,“妄念真可怕啊。為了自己的妄念,她可以逼別人殺人,也可以不顧性命站出來證明。這人的確有神經病。普通人這時候想的是明哲保身。她可倒好。不怕自己罪不夠多。” 秦知微失笑,“殺人犯的思維方式肯定跟我們不一樣。他們有自己的一套邏輯。而且為了這個邏輯,他們通常不管不顧。” 張頌恩點頭,的確是這樣,她心情又高興起來,“這些師奶也算得到了重生。” 秦知微不置可否,“她們殺夫后惶惶不安,不敢跟異性接觸,就連自己的家人都保持緘默,這種心理壓迫已經阻礙了他們的心理健康。案子了結之后,她們才會放下這個重擔。” 張頌恩點點頭,心里有個念頭:所以這些人是感激童欣月,還是恨童欣月呢?應該是感激吧?畢竟是她讓她們擺脫了魔爪。 正在這時,護士喊秦知微進去。 秦知微跟張頌恩揮手告別就進了醫(yī)生診療室。 翌日,秦知微回香江警署總部報道。 falker之前已經得到反饋,先是夸贊她案件辦得很好,也同意她明天復課。但是falker卻告訴她,“你之前被投訴的事情,投訴科需要核實。” 雖然那對夫妻死了,但是他們的權益還是會得到保障。 秦知微點點頭。 出了辦公室,就遇到盧哲浩,他正好要過來匯報案子,見她沒精打采,就問她怎么回事。 秦知微把自己被人投訴的事說了,“我可能會升不了職。” 盧哲浩失笑,“怎么會呢。一般投訴科處理此類案件時,除了會投訴者的意見,然后還會征求你上級領導的意見。投訴者已經死了,所以上級領導的意見尤其重要。” 秦知微怔了怔,“我上級領導?不就是falker?” 盧哲浩搖頭,“不是!是沈督察。他之前受了傷,現(xiàn)在身體恢復得差不多了。可以回來復工了。他之前受了傷,做不了一線工作,會調到香江警務處人事及訓練處當高級督察,正好是你的上級領導。” 秦知微恍然大悟,只是她和沈督察不熟啊,之前銀行搶劫案,還連累他受累,他會為他說話嗎? 盧哲浩拍拍她肩膀,“沒事的。之前我們一起去探望沈督察,他就一直看好你。沈督察是個很惜才的人。有他當你的領導,你可以放心做事。” 盧哲浩這話言猶在耳,秦知微很快就見到沈督察,他被falker請到辦公室。 沈督察力挺秦知微,“雖然我還沒跟她共事過。但是她的專業(yè)能力確實毋庸置疑。她是個盡職盡責的好警察,看到有人打女人,她下意識上前阻止,這是身為警務人員的本能。她身無寸鐵,對方是個膀大腰圓的壯漢,她不使點巧勁,根本打不過對方。我覺得沒什么問題。” falker聽完他的陳述,也松了口氣,“這次投訴剛好趕上對方死了。沒辦法對峙。但是她不可能每次都這么容易過關。你要叮囑她,現(xiàn)在是升職考察期,千萬別犯同等錯誤。要不然你這個直屬上司也兜不住她。” 沈督察敬了個禮,“yes sir!” 秦知微很快被叫過來,falker把沈督察力挺她的事說了,又再三叮囑,“半年考察期,不能再出錯。本來你就是破格提拔,許多人盯著呢。犯一點小錯就會被放大。” “是!” 秦知微響亮應是。 從辦公室出來,秦知微向沈督察道謝,“真的很感謝你。” 沈督察擺手,“不必謝我。是我以后要謝你才對。我剛轉到這個科,對文職工作一竅不通,可能還要聽你的課。如果有不懂的地方,我向你請教,可別嫌麻煩。” 領導這么說話,秦知微卻不敢就這么應了,“謝謝沈督察的認可。我聽盧哲浩說你以前帶他們破了不少案子,我還要向你請教呢。” 沈督察笑著應了,“行。我們互相共勉,共同進步。” 他走到辦公室,示意自己進去,秦知微點點頭,長長松了口氣。真讓盧哲浩說對了,這次是虛驚一場。 ** 重新回到總部,秦知微開始按部就班上課。一切都風平浪靜,沒再發(fā)生大案。很快迎來了她第一個休假。 她是跟著重案組地塊休假的。因為他們打算利用假期到南丫島旅游。 如果她一個人,她可能就在家窩著。但是有一群人,她就樂意出來玩。 “為什么要去南丫島啊?那邊有什么特別的風景嗎?”秦知微對香江風景幾乎是一竅不通。 孤寒羅指著擦鞋高笑道,“他家就是南丫島的。有他當向導,我們不用cao心太多。” 擦鞋高拍著自己的本子,“放心吧,我早就做好了攻略。七天假,吃喝玩樂,應有盡有,保證讓你們玩得盡興,樂不思蜀。” 他都這么說了,大家自然不會掃興。 于是秦知微回到家就開始打包行李,方潔蕓在旁邊張羅,一會給她拿吃的,一會給她拿用的。甚至還要她帶防蚊蟲的噴霧。 秦知微已經整理了兩包東西,“不用了。我同事家就在那邊,缺什么,我去買就行。你也要用呢。” 方潔蕓這才怏怏不樂拿下來。 秦知微見她不說話,以為她想跟去,“媽,你也跟我一塊去吧?” 方潔蕓卻是擺手拒絕,“不用了。我不想跟你們年輕人一塊玩。還是在冰室招待生意,聽八卦有意思。” 冰室每天都有街坊過來吃飯。方潔蕓可以聽八卦,這日子別提多爽了。 第48章 擦鞋高做了攻略, 但是盧哲浩負責所有花銷,早早就開車過來接她們。秦知微拎著行李袋上了車,張頌恩已經先一步上來了。 張頌恩跟秦知微打招呼, “madam, 你帶這么多行李啊?” “好不容易出來玩,怎么也得多帶點衣服。” 張頌恩哈哈笑著, “那你回來怎么辦?我每次回來都要帶土特產,給家人分享。” 秦知微還真沒想到這些,不由好奇, “南丫島有什么特產嗎?” 她只知道島上有海鮮,可是天氣這么熱,也不方便帶吧。 張頌恩還真知道, “我媽讓我多帶些小魚干, 還有瑤柱,她要煲湯。” 秦知微頷首, “回頭我也帶些。” 吉普車開到中環(huán)碼頭, 其他人已經到了, 每個人都拿著大包小包。不過這些男警東西都很少。顯得秦知微的行李袋很夸張。 擦鞋高狗腿上前要幫她拿。 “我們南丫島什么都有。madam沒必要帶這么多東西。” 秦知微撩了撩長發(fā),“這里面都是我的衣服。我要拍照。” 她沖大家笑,“你們誰拍照好看啊?我要預約一個攝影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