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節
“這些天離婚的人太多,不巧趕上印泥用完了。”歲笙擺了擺手,轉頭詢問梅姐,“這章沒蓋上,離婚證還奏效嗎?” 李紅梅笑得那叫一個燦爛:“當然是不奏效了。” 歲笙恭喜道:“正好如了常先生的愿,沒能離婚,不然豈不是白跪了這么久?” 聽到這一結果,男人直接傻眼,原本想著徹底撇清干系,一家子遠走高飛,為什么會這樣?是不是這人在耍他?絕對是!絕對是這樣! 歲笙沒有理會質問她的男人,隔著街道跟另一邊的一男一女招手。 對面的女人立刻沖著她大力揮臂,站在她身旁的高大男人只點了點頭算作回應。 等這一男一女走近,陸澤然才確信他沒有看錯,那個身材魁梧的光頭男就是龍衛的邢嚴。 而他身邊的女人正是魏茹,因為上次處理崔渺渺和蕭家的事兩人結緣,后續因為孤兒院又見了兩次,友情可謂急速升溫。 至于魏茹和邢嚴相識且關系親近的事,她也是剛剛一通電話才知道的。 她在辦公室打電話這么久才出來,也是托她的福,有一半時間都被她東拉西扯的閑聊占據了。 后面還是邢嚴再度將電話搶回來,才談回了正事,也間接導致了他們晚了警察一步趕到。 一方是身穿警服的警察,一邊是已經洗白的地頭蛇,原本不該同時出現的兩路人馬,被歲笙一通電話給叫到了這里,為了解決常輝這個小蝦米。 魏茹整個人掛在歲笙身上,貼著她耳旁道:“好可惜,要是有相機能把這一幕拍下來就好了,那我一定要將照片裱起來,掛到我爸的書房里。” 作者有話說: 感謝在2024-01-04 00:20:10~2024-01-04 23:15:13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紅燒rou 39瓶;霧靄沉沉 20瓶;等待成長 10瓶;王木木、3443563、123456 5瓶;jinmi、桃花間的悠悠 2瓶;乳酸菌、wjdhdjdjdnjfjej、景吾的小嬌妻、墨染蓮華、一葉扁舟、蘭不住_lan 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第30章 第 30 章 ◎“特別簡歷”◎ 馬敬申見兩邊誰也不說話有些著急, 歲笙只管搖人之后就撂挑子不管了,站在一邊跟魏茹討論一會去哪吃中午飯。 歲笙靠不住,只能他上了:“老大,歲笙電話說了, 邢先生過來是為了配合咱們工作, 嫌犯已經抓住了, 咱們也別在日頭地下曬著了。” 說完又看向邢嚴,商量的語氣道:“你看是跟我們一起擠一輛,還是我們在前面領路?” 邢嚴聞言終于肯轉移視線,看向了說話的馬敬申, 覺得有些眼熟但又想不起是誰,心下判定對方是個無關緊要的小兵。 馬敬申還不知道自己被人一照面歸為了路人甲,見他話說完,對方不回應還掏出了手機撥通了電話, 他立刻警覺,低聲湊到陸澤然耳邊低聲道: “他不會是打電話叫他那幫兄弟過來, 要來‘陪審’吧?要不,咱們也打個電話讓局里準備準備?” 陸澤然搖頭表示不用,龍衛如今今非昔比, 他們將手下的資源產業轉型,為了洗干凈能擺到明面上,過程不知耗費多少心血,這才有了如今的事業。 對方今天過來, 當然不可能只為了個意圖騙保的嫌犯, 這種貨色他們每年不知道解決多少, 不過是借著歲笙充當中間人, 找個合適的由頭跟他見面。 邢嚴需要通過他了解上面的意思, 他也需要通過邢嚴知曉龍衛的動向,互相默認的合作而已。 等到那頭接通電話的保鏢將車開過來,帶著商量好去哪吃飯的歲笙兩人離開,馬敬申才反應過來,松了一口氣。 然后在跟邢嚴一起坐在后排時,這口氣又被他憋了回來,這人不僅高,而且渾身肌rou,沙包大的拳頭能頂他拳頭兩個大。 光站在那氣場就很足了,這會貼著他兩掌寬坐在一邊,他感覺車里的空氣都稀薄了。 想到陸澤然跟他們科普過這人的“豐功偉績”,他就不自覺的往右邊靠,生怕路面不平,一個沒崩緊沾到對方衣角,馬敬申:“開車小李害我!” 同樣坐立不安的常輝感覺他快和車門融成一體了,旁邊的警察一個勁的往他這邊湊,大夏天的兩個大男人擠個什么勁? 警車駛向警局,他們接下來還有很多事情要忙碌,而另一頭歲笙兩人已經快速解決掉午餐,向著下一站飯后甜點進發。 魏茹:“我跟你說,這家甜點跟我在s市吃到的很像,不過s市的那家是國外的連鎖店,甜度甜到發膩,就只在外國街區賣,我吃過一次就不吃了, 沒想到z市也有,而且造型花樣比那家還多,重要的是甜度剛剛好,我已經連著吃了好幾天了, 這周的限定款好像是香蕉口味的,上次見你還在蕭家吃香蕉來著,你只要嘗過一次,保證你會喜歡上!” 汽車平穩抵達目的地,魏茹率先下車,指著這家位于商業街的兩層蛋糕房道:“就是這個云朵蛋糕坊,歲笙你隨便點,今天我請客!” 歲笙在車上就猜到她說的是哪家了,跟著她踏進店內,導購員小園見到歲笙立刻打招呼:“歲老板來啦,今天是休假嗎?二樓還有位置,老樣子的話,我讓恬姐現在做。” 魏茹剛想點餐的嘴閉合后又張大,側頭看向歲笙:“這么巧?你不早說這店是你的,白費我介紹了一路,不行,今天必須你請客!” 歲笙表示沒有問題,回答了小園問題:“今天運氣好,被警察暫時查封了民政局,休假半天,帶朋友來店里嘗嘗這周的新品。” 小園疑惑被警察查封也算運氣好?話說這已經是這周第二次了,困惑不解但尊重,將收起的菜單又拿了出來,遞到了魏茹面前。 魏茹也沒客氣,看著展開的菜單手指劃過:“除了你家老板說的這周限定,再來這幾樣你們家主推的切塊蛋糕,再來這個泡芙。” 聽她一口氣點了這么多,又嗅到了她身上明顯的烤rou味,小園問是不是需要打包,魏茹擺擺手:“我吃甜品有第二胃裝它,不用擔心。” 歲笙點點頭,她剛剛在烤rou店就已經見識過她的食量了,魏茹算是她見過的女生里,少有比她還能吃的。 耳邊系統積分到賬提示[ 66],看來邢老大那邊已經有進展了,就是不知道陸澤然派出去那兩個便衣警察有沒有在醫院抓到人。 她想到一會要去孤兒院,補充道:“我的照常,再幫我打包二十七塊切塊蛋糕,二十七個焦糖布丁。” 歲笙思考兩秒又道:“再加一份草莓味毛巾卷。” 見歲笙要打包這么多甜品,小園吃驚,但還是點頭記下,立刻去后廚讓兩個助手趕緊準備。 歲笙帶著魏茹來到二樓找了個空位坐下,沒多久兩份香蕉牛奶奶昔就端了上來。 魏茹剛剛吃的烤rou頭頂冒汗,拿到冒著寒氣的奶昔立刻吸了一大口:“好爽!好冰!” 歲笙拿起勺子淺嘗了一口,并沒有直接用吸管喝,提醒大口吸入的某人:“小心頭痛。” 剛說完就見她面色扭曲,渾身抖了一下,然后繼續大口吸入,然后重復上演剛剛一幕。 如此往復,直到奶昔見底,其他甜點上桌,她才改為正常進食速度。 跟她一對比,坐在對面的歲笙吃得不緊不慢,好像按了慢放鍵,然后相差兩倍的甜點量的兩人同步吃完。 中間兩人再度提起午飯時未聊完的話題,魏茹還是不能理,為什么歲笙在電話里說那個男的要騙兩份保險。 “邢叔跟我說,姓常的是在公司剛成立時買了一份保險,被保人是她妻子,雖然本人沒來,但他帶了結婚證和被報妻子的身份證, 龍衛那時剛成立,當時的保險制度不完善,還有很多漏洞在,就直接給讓他簽了合同,受益人就是他。 但兩年前他又給他老娘弄了一份,是帶著本人過來簽的,雖然這會被保人住了院,但都七十歲了,腦血栓住院也不算罕見。” 為什么肯定是兩份保險?歲笙當然是因為聽到了常輝的心聲。 在他提到兩次一家三口遠走高飛,她才意識到根本沒將他老娘算在內。 而孫艾也說過她是因為婆婆住院才漸漸斷了喝藥,想來她那婆婆也是幫兇,而且十年不間斷催生灌藥,偏沒提過讓他兒子跟這女人離婚,怎么想都有問題。 沒準她現在住院還是那個前兒媳在跟前伺候的,至于是將人從病床上伺候到地上還是地下,這不能指望跟她心肝一樣黑的前兒媳良心發現,而要看陸澤然安排的人,能不能先一步將那個叫小慧的前兒媳抓住。 “等過幾天,看常輝他媽會不會突然下病危通知就知道了。” 魏茹納悶:“她好好待在醫院,那么多醫生護士看著,怎么可能突然病危?” 歲笙從水果拼盤里叉起一塊水蜜桃送入口中,給她舉了幾個例子: “血栓的人忌吃高油高脂,比如烤rou、堅果,忌吃高糖高能量,比如蛋糕甜食。” 正往嘴里塞入最后一塊巧克力蛋糕的魏茹一梗,突然感覺好飽吃不下了:“然后呢?她在醫院又沾不上這些東西。” 歲笙繼續道:“今天常輝被帶走時,警車和救護車都來了,民政局被拉上警戒線,這么大的陣仗。 那個叫小慧的女人要是聯系不上人,肯定能打聽到人已經進了局子的消息,他們等了這么多年,她不會甘心就這么算了的, 他們不是有個兒子嗎?按照繼承權,若是常輝進了局子,那他受益的賠償款必定有他兒子一份, 她要是知道孫艾也進了醫院,知道即將到手兩份巨額度配上,再加房子、存款,沒準興奮得吃不下睡不著,現在正趴在搶救室門口念往生咒呢。” 魏茹被她的這個描述說得整個人都不好了,本來還想叫服務員也給她打包一份回去吃,現在也沒心思了。 魏茹:“算了算了,不說那個了,姓常的那還有那個叫慧的愛咋樣咋樣,反正有邢叔出手,想騙保來錢不如給自己多燒點紙,爭取下輩子做個有錢人。” 歲笙將最后一塊桃子吃掉,兩人下樓上車,打包好的蛋糕已經放在了車內。 孤兒院最后還是選擇了搬家,重修那個古董一樣的連排破瓦房,難度和耗時是重建的兩倍,如何選擇根本不用猶豫。 新址的位置坐落在中心大街,出警無需10分鐘就能抵達,距離位于商業街的云朵蛋糕坊也只需要步行,不過她們現在要去的并不是那里。 新的孤兒院建成之前,為了安置二十七名孤兒,也為了方便照看他們飲食起居,決定將他們送進敬老院暫住。 在那里他們可以得到更好的照顧,也引來了更多的志愿者來這里當護工,緩解了敬老院人手不夠的問題。 不過一下子涌入了超額的志愿者,是他們沒想到的。 歲笙兩人跟著拎東西的保鏢進入敬老院,一眼看過去,樹下、健身器材、走廊石凳、房前過道全部都是人。 一進來只感覺進了養殖場,周圍全部都是嘎嘎嘎的聲音,這什么情況? 魏茹看了眼保鏢,保鏢立刻搖頭:“我都是按照地址開的車,這里是敬老院沒錯。” 歲笙看著這些二十上下的男男女女,跟她都差不多大,每個人都懶洋洋的樣子癱坐在陰涼的地方閑聊。 等靠近聽到他們說的內容,才知道他們是來做什么的。 魏茹有些無語:“全是要畢業沒湊夠學分的,什么事上了新聞,就跟捅了馬蜂窩一樣,大夏天比樹上的蟬叫得還吵人。” 歲笙只想快點進去,人太多了,各種心聲涌進來簡直是雙倍折磨。 兩個打扮靚麗的女生突然出現,在一眾身穿各色紅、藍、黃馬甲的各學校志愿者中尤為突出。 而且他們身后還帶著一個保鏢,手里拎著兩個好大的拎袋,看拎袋質感和logo就知道不是便宜貨。 草坪一角的樹蔭下,五個身穿同款黃馬甲的志愿者正看到這一幕,其中一個男生懟了懟還沒回神的男生,戲謔道:“怎么不動彈了,是看上哪個了?” 被問的男生將同學的爪子撥開:“什么看不看上的,你自己想歪了就覺得別人都跟你一個德行!” 男生裝作被推倒的樣子,倒地挺身向對面男生撲去:“裝模做樣,剛剛不是還看得挺來勁的嗎?” 兩個男生鬧做一團,另外兩個男生也加了進去,只留兩個女生沒好氣的看著他們,抱怨道: “在學校里說好了,來這里做志愿者是為了見那些孤兒,好寫畢業論文,結果給咱們安排的都是些什么活?” 另一個原本披散頭發的女生,現在也被迫將頭發梳了起來,一邊用本子扇風,一邊不停扯著卡脖子的黃馬甲,感覺自己里面的衣服都濕透了: “學校非要求穿這破馬甲,都不知道多少人穿過了,一股子怪味,還這么厚,套在外面熱死個人, 而且來這里連口水都沒喝到,不自帶杯子就要跟那些老人用一個,那萬一再染上什么病,回頭找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