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節
就在蕭勝軍嘴角的笑意爬上時,一個身影突然阻止了崔渺渺踏進陽臺,所有人都看向了她,不理解她這么做的原因。 突然起身攔人的歲笙指了指墻上唯一幸存的鐘表:“已經三點了,我約了人趕時間。” 這話說得不著邊際,其他人都不明所以的看著她,以為她吃錯了藥,歲笙也沒解釋,她是真的趕時間。 她將崔渺渺帶離了蕭勝軍,以防狗急跳墻再找個人質威脅他們。 歲笙抬頭看向騎在窗框上的蕭勝軍:“你想跳就跳吧,崔渺渺正好給你買了份保險,你不知道吧?等你死了,受益人只有她,回頭再找個更年輕的小白臉。” 蕭勝軍被她第一句話驚住,尤其是在聽說自己還沒了一份保險,更加吃驚,看向了崔渺渺。 而崔渺渺也一臉蒙,她有買過嗎?什么時候的事,她怎么不知道? 就在集體陷入沉思的時候,歲笙踢了一腳身邊的保鏢:“給他扒下來。” 保鏢還算機敏,立刻撲向蕭勝軍,動作迅猛嚇得蕭勝軍一抖,屁股差點挪到了窗戶外面,還好他抱著窗框的手夠緊,不然真要搭上他一條小命了。 被保鏢從窗戶上拽下來時,他還忍不住腿軟害怕,其他人見他這副摸樣就知道他剛剛是裝得不怕死要自殺。 蕭老太見全軍覆沒,依然裝死不肯說出房產證的下落,魏茹有些頭痛。 她都帶人將這房子里外砸了個稀巴爛,他們四個也都搜過了,連底褲都沒放過,還是沒找到房產證,到底被他們藏在哪了? 蕭老太坐在地上,一副你那我辦法的樣子,反正也撕破臉了,干脆破罐子破摔耍起了無賴: “你們能捆住我們一時,還能一輩子都盯著我們幾個?那房產證遲早到我們手里, 老宅子本來就該有我們蕭家一半,反正放在那你們也用不上,有跟沒有又有什么區別?” 一番話毫無羞恥之心,一通歪理直接把魏茹的鼻子都氣歪了,剛要動手,蕭老太就往地上一趟,哎呦出聲: “我頭好痛,我要去醫院檢查,找警察抓你,找媒體曝光...” 所有人看著她滿地打滾,被她的無恥震驚到,而蕭老太明顯不是頭一次干這事。 蕭家其他人立刻跟著起哄干嚎,試圖將鄰居引過來,將事情鬧大,一家四口配合默契。 歲笙已經重新背好雙肩包,對著魏茹道:“房產證就在蕭家人手里,不過不是這四個。” 作者有話說: 感謝在2023-12-30 20:21:33~2024-01-01 00:29:33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貍花不是梨花 6瓶;果子丫~ 2瓶;路可露菲、小你、秋、聽我碎碎念、樓蘭月與玉門關 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第26章 第 26 章 ◎破敗孤兒院◎ 此話一出, 蕭家人立刻安靜下來,難以置信的看向歲笙,不明白她是怎么猜到的,魏茹反應了幾秒, 恍然大悟: “對啊, 還有一個蕭家人不在這, 這里搜遍了沒有,那肯定在老頭身上,那老頭現在就在醫院!” 這話一出,就連蕭老太也忍不住變了臉色, 全然沒有剛剛的囂張模樣。 而魏茹看到蕭家人的反應,更加確信了歲笙所言,雖然不清楚她是怎么看出來的,但現在最重要的是趕快去醫院將房產證拿回來, 遲則生變。 “不過那老頭在哪家醫院?”魏茹看向崔渺渺,被提問的崔渺渺猶豫思考幾秒遲疑道: “好像是二院?我那天剛從民政局回來, 他們是叫了救護車連夜把人送去的醫院,說是得了急癥, 但是救護車沒空位, 我就沒跟上去,天太黑我也沒看清救護車上寫的是那家醫院的名字,應該是二院,也可能是三, 三院?我不大確定...” 崔渺渺越說越心虛, 聲音越來越小, 李紅梅不知道什么時候湊到了歲笙身邊, 小聲嘀咕: “這明顯就是糊弄她的, 什么位置不夠?估計那老頭也沒啥大礙,都帶著最值錢的房產證住醫院了,這要是精神不行還不給人偷了去?” 雖然她壓低了聲音,但這屋子就這么大,誰發出什么聲音其他人聽得一清二楚。 崔渺渺聽得面紅羞愧,她已經虛歲二十八了,但自從父親去世,她脫離了學校,好像就一直沒做出過正確的選擇,以至于生活都過得一團糟。 明明身邊的人一直提點她,無論是魏茹還是范柄叔叔他們,都試圖幫助她,但都被她推開了,崔渺渺感覺自己就是個徹頭徹尾的失敗者。 李紅梅見她跟歲笙說話,引得其他人都看了過來,有些尷尬的笑了笑,然后就看到崔渺渺紅著兩個魚泡眼不停掉眼淚。 不是,她剛剛說得有錯嗎,怎么又哭了?這女人是水做的,沒說是眼淚做的啊? 歲笙:‘多哭哭對身體好,沒準腦子里的水都流出來,智商就升到及格線了呢?’ 而魏茹已經習慣了好友的這副模樣,她看向剛剛出言提醒的女生,剛剛這三人進來,她好像做了自我介紹,不過被那個姓呂的打斷了,是叫歲笙? 魏茹:“你說房產證在那蕭家老頭身上,那你知道人現在在哪家醫院嗎?” 歲笙沒走就是等她這句話:“想知道?不過你要答應讓一個保鏢開車送我去家孤兒院。” 魏茹立刻爽快答應,她本來帶著四名保鏢就是開的兩輛車,聽說她要去孤兒院,還特意問用不用讓保鏢買些水果零食讓人一起帶過去,反正有保鏢跑腿拎東西。 歲笙完全沒猶豫的就點頭同意,魏茹見她干脆利落的勁,忍不住哈哈大笑。 笑聲豪邁,完全不像女生能發出來的,任何人之間都講究一個眼緣,在魏茹看來,歲笙就十分對她胃口。 其他人見說到了關鍵地方,這倆人反而停下來開始當場交上朋友了,都著急起來,尤其是崔渺渺和蕭家四人。 一個惦記著父親傳給她的老宅,一邊是惦記著那十萬塊錢,人頭沒落地前他們就還想再掙扎一下,不過歲笙沒打算讓他們多蹦跶兩下。 “不在醫院。”歲笙說出這句話,幾道心聲立刻飚了出來,火炭一樣燒灼的心聲在一眾復讀機的[哪哪哪?]中格外突出。 “沒大毛病只是不能動彈,以他們摳搜的樣子也不可能住在療養院,多半是有床位的診所,位置偏僻可能在郊區,畢竟他們原本就想著跑路,選的接頭點也不會在市中心。” 歲笙一番話聽得在場眾人連連點頭,這個范圍劃定已經很小了,況且目標還不能動,那就更好抓了。 答案揭曉,蕭老太直接暈了過去,這次是真暈不是裝的。 可惜其他人都被她一連串的saocao作刷新重組了三觀,根本沒人當真,盡管另外三個小的一直大呼小叫不斷。 人群呼呼啦啦的來,將房子砸了個稀爛,又呼呼啦啦的撤退,徒留一個保鏢看著五花大綁的四人,還有一個賴著不走打算報警的呂艷菊。 保鏢見呂艷菊掏出大哥大打算報警,并沒有制止,只是“好心告誡”了她兩句: “你報警前可以先問問你兒子,那位副處長先生認不認識魏鼎立魏先生的名號,再做決定也不遲。” 保鏢帶著墨鏡,面無表情的說出這番話,成功讓呂艷菊按鍵的手指頓住。 這時候蕭老太剛清醒過來,見她有電話打算報警,她還高興,至少警察來了,沒準能把姓魏的一伙人抓進局子吃些苦頭。 他們家沒準還能得到一筆賠償金啥的,也不算竹籃打水一場空。 但看那腦子不好使的女的,竟然被保鏢三兩句話就變了注意,立刻急了,抻長脖子喊道: “別聽他的!報警!趕緊報警啊呂主任,他就是害怕你報警把警察引來給他家主子惹麻煩,你報了警,警察肯定讓他們好看!” 呂艷菊見這老太婆喊她呂主任,放下了電話,回頭沖著她彎了彎嘴角。 蕭老太見有戲,立刻掛上一個感激的表情,可惜表情還沒擺好,眼睛就對上了呂艷菊露出的冷笑,看她的眼神里滿是厭惡。 “你一個地里刨食的老太婆竟敢糊弄我,把我當槍使,真以為我還會上第二次當?你做夢去吧!” 呂艷菊說話間感覺嘴角剛結的血痂又裂開了,嘶嘶得疼,但都沒她頭皮疼! 一想到這些都都拜誰所賜,又是誰不懷好意設的套,她就恨不得上去薅羊蕭老太的頭發。 那姓魏的死丫頭能隨身帶著四個保鏢,態度又那么囂張,聽說她還開來了兩輛車,她兒子都買不起兩輛。 這些天沒少聽他兒子抱怨她惹事,給他找麻煩,這次還是穩妥些,先問下兒子再說。 事實上幸好她聽了保鏢的話先打給了兒子,保住了他兒子的烏紗帽,難得清醒,估計是打醒的。 歲笙這頭坐車已經走出了市區,車座后排全是魏茹大手一揮,友情贊助的各種水果零食。 她坐在一堆吃的里挑挑揀揀,翻出來一根香蕉和一瓶牛奶,她跟著呂艷菊一路走到崔渺渺家,距離可不近,她體虛,要多補。 一口香蕉一口牛奶,四舍五入就是香蕉牛奶,下下周的新品推出就選香蕉牛奶好了,還可以再出個香蕉船冰淇凌,配料選巧克力和糖霜? 歲笙正思考新品的材料清單,回去好交給糕點坊讓他們提前準備,前面充當司機的保鏢透過后視鏡,看著后排開吃的某人。 在注意到她手上的香蕉后眼角一抽,似乎明白了是誰設置的“陷阱”讓蕭老太揣了個狗吃屎。 不過看她才二十出頭,比雇傭他的魏家大小姐還小,原本以為魏茹已經是有成算足夠厲害的了,沒想這位的出現,讓他三十多年對年輕女人的印象全部推翻。 果真人比人死,他要是有人家一半的腦子,哪還用給人當保鏢? 車子行駛了三十分鐘抵達目的地,歲笙背著雙肩包下車,身后是大包小包拎著東西的保鏢。 她抬頭看著破敗不堪的院門,從大門里延伸出兩棵泡桐數的枝杈,露出的枝杈就有一人環抱粗細。 樹枝遮掩散下大片樹蔭,在入夏時節本該是愜意的事情,但是配上這鐵門和寂靜無聲的環境,只讓人覺得蕭瑟冷清。 門口沒有門衛看守,鐵門也沒有上鎖,難怪五十五這么容易就跑出來了。 保鏢放下手中的東西上前敲門,等待了幾秒鐘無人回應,他扭頭看向歲笙,歲笙直接伸手推向大門。 只聽一聲刺耳的鐵銹摩擦聲,吱吱聲刺激著耳膜,汗毛倒立,然而剛推開一個一掌寬的門縫就推不動了。 歲笙又用了些力氣去推,發現門后似乎有什么東西抵住了,想著這家孤兒院莫非是倒閉了,她來遲一步? 那正好,今天就當提前下班,帶薪休假兩小時,挺好的。 正要收手離開,一只渾濁的眼睛突然出現在手邊,嚇得歲笙小心臟一突突,推門的手都忘了收回,整個人僵住,緩緩吐出一口氣才找回聲音: “請問您是這家孤兒院的工作人員嗎?” 同樣被嚇了一跳的保鏢緩過神,這才看清門縫處站著的老太太,一身黑衣服,只有頭發是白色的。 蒼老的臉上布滿皺紋,看著至少有七十歲的年紀,渾身透著一股暮氣。 歲笙看著老太太佝僂著身子,臉幾乎貼在門框上,渾濁的雙眼直愣愣的盯著她看,幾秒鐘后才反應過來她剛剛說的話,回答道: “我就是這家孤兒院的院長,你來這有什么事嗎?” 歲笙將剛剛后撤的腳收了回來,盡量大聲放慢語速說話: “我是來看五十五的,給他帶了點東西,我朋友也送了一些東西過來,麻煩我一起分給其他小朋友。” 院長慢慢悠悠的點點頭表示知道了,然后緩慢彎腰,將門后卡住的木棍撤掉。 奈何木棍抵住地面的那頭已經深深陷入坑洞里,靠她的力氣,一時難以取出。 歲笙見她動作緩慢使不出勁,立刻讓保鏢上前,將門稍稍合嚴,伸出手臂摸向門內。 摸索了好一會才碰到了木棍,將木棍提起,銹跡斑斑的鐵門才緩緩推開,伴隨著讓人牙酸的吱拗聲,大門終于敞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