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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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鈺把他堵在廁所里, 揪著他的頭發(fā), 像揪住動(dòng)物的皮毛, 捏著刮眉刀, 將他的頭發(fā)割得參差不齊,像被狗啃過一樣雜亂無章。 那段時(shí)間, 他的臉上總是頂著一個(gè)亂七八糟的劉海,五官被擋住,只留下一截消瘦的下巴。 而每次去廁所, 總有一盆臟水在等著他。 濕漉漉, 臭烘烘…… 下水道的老鼠都比他干凈。 其實(shí)這些都是貫穿在他讀書生涯里再平常不過的事, 他習(xí)慣了。甚至就連做夢(mèng),都沒能牽起他太大的情緒。 直到他看見了那個(gè)昏暗的巷子。 黏膩、潮濕…… 八月的暴雨, 總是來得毫無預(yù)兆。 他被推搡著,重重的靠在墻上,干凈整潔的校服蹭上了一片顯眼的污漬。少年亂糟糟的劉海被擼了起來,露出那張漂亮得過分的臉 有些事情來得總是毫無預(yù)兆。 就像暴雨,就像那些落在他身上的目光。 他被大力拖拽著, 往巷子的更深處走去。 那天的雨那么大,將他所有的求救聲都掩蓋在了一重又一重的驚雷之下。 他淋著雨,跪在那群人面前,將他所有值錢的東西都掏出來, 求他們放過他。 可他驚懼的求饒聲只會(huì)讓他們臉上的笑更加興奮, 那些讓他作嘔的目光一寸寸的滑過他的臉。 “怕什么?我們都是好人, 特地來關(guān)照你的好人。” “小弟弟,你長這么漂亮,還沒嘗過男人的滋味吧?哥幾個(gè)今天滿足你,保準(zhǔn)讓你□□?!?/br> “你們說,他長這么漂亮,會(huì)不會(huì)底下也長著女人的東西?” “哈哈哈……那扒開看看不就知道了?” …… 沈嬌猛地睜開眼睛。 旁邊的位置早就空了,清晨的陽光透過窗戶懶洋洋地照進(jìn)來,落在他臉上,冷汗涔涔,蒼白得近乎透明。 他全身上下止不住的哆嗦,顫抖著手掀開被子,不管不顧的爬了出去。 在撐起手的時(shí)候由于太過于慌張,沈嬌被被子被被子絆了一下,整個(gè)人就這么滾到了床下。 他撐著手,從地上爬起來,連輪椅也不要了,就這么一步步爬到衛(wèi)生間,抱著馬桶吐了出來。 一邊吐一邊伸手去摳自己的嗓子眼,恨不得將自己的五臟六腑都一并嘔出來。 “我還沒玩過這么漂亮的小男生呢?你們說,這種人騎起來是什么滋味?” 嘔…… 臟, 好臟啊。 “你想睡他?簡單啊,你等咱陸總玩膩了,再去跟他要就好了,一個(gè)小玩意而已……” 他怎么這么臟啊! “除了下面那張嘴,不還有上面那張嘴嗎……” 一樣的,都是一樣的。 不管他怎么努力,怎么掙扎,在別人眼里,他不過是一個(gè)可以隨意踐踏的玩意。 沈鈺說的沒錯(cuò),不管他怎么掙扎,只要他還長著這樣的一張臉,他就永遠(yuǎn)也走不出去。 沒人救得了他。 他自己都救不了曾經(jīng)的自己,又怎么會(huì)有人救得了他? 青年從馬桶里抬起頭來,那雙眼里最后的一絲光亮也沉寂了下去。 他面無表情的擦掉臉頰的淚痕,按下沖水鍵,將馬桶處理干凈,爬上輪椅,回到自己的房間。 沈嬌的表情很冷靜,哪怕他剛剛吐到虛脫,整個(gè)人痙攣到幾乎在地上抽搐,可再次回到房間時(shí),他的手卻異常的穩(wěn)。 他平靜的將門關(guān)上,打上反鎖,然后將窗簾拉上。 頓時(shí),整個(gè)房間陷入了一片黑暗。 他開了燈,從抽屜里拿出一把剪刀,找到螺絲刀,低著頭,將剪刀交合處的螺絲一點(diǎn)點(diǎn)擰開。 不一會(huì)兒,他就收獲了半邊剪刀。 沈嬌舉起手。 眼前的手腕格外纖細(xì),伶仃的一截,在燈光下白得晃眼。青色的血管在手腕上清晰可見,伸手摸上去時(shí),還能感覺到細(xì)微的跳動(dòng),那是生命的雀躍。 成千上萬個(gè)血小板孜孜不倦的工作,只為能給他們的主人造就一副健康的軀體。 可現(xiàn)在, 它們的主人累了。 平滑的刀面挨近手腕,剪刀并不快,他用了好大的勁才割破一道口子。 青年像是感覺不到疼痛,鮮血沿著他的手腕淌了一地,他都沒有任何感覺,甚至連一絲多余的表情也沒有。 他的右手舉著半片剪刀,緩慢的眨了眨眼。 書里說了,再往下就是大動(dòng)脈,只要他再用力一些,就可以徹底解脫了。 可就在他即將下手的瞬間,他的腦海里忽然閃過一段對(duì)話。 男人的手就扣在他的手腕上,聲音里帶著溫柔。 “陸九說,有家餐廳的菜還不錯(cuò),嬌嬌想去吃嗎?” “那我明天去上班,嬌嬌乖乖的在家等我回來好不好?” “嬌嬌,你會(huì)等著我回來嗎?” 會(huì)等我回來嗎? …… 啪嗒—— 剪刀掉在了地上。 坐在輪椅上的青年弓著背,泣不成聲。 — 陸九帶著人上了辦公室。 他敲了敲門,得到應(yīng)允后才推門進(jìn)去,“陸總,你要的人找來了?!?/br> 陸庭從文件里抬頭,對(duì)上了齊白有些瑟縮的目光。 齊白在他的目光里硬著頭皮開口,“陸……陸總,您找我是有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