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8節
余淼笑瞇瞇的:“那個david全包了。我們坐享其成就行。” 梁招月越想越覺得不對勁,“你這是找了個免費勞動力?” 余淼不甚贊同:“你怎么能這么說我,你情我愿的事,怎么能說是免費勞動力。” 梁招月突然很為那個david感到同情。 - 兩天后,幾人出發。 由于六人都會開車,加上深城離廣城也近,為了出行自由和方便,他們開了兩輛車過去。 那對正在曖昧中的一輛車,余淼和梁招月則和另外男生一輛車。 余淼正在釣的那個男生叫應徹,戴著副眼鏡,個子很高,身形清瘦,明明該是充滿書卷氣的,但那雙眼睛和你對望時,又覺得格外深沉,為此,梁招月對他的第一印象便是這個人有些斯文敗類的味道,看著就不好招惹。 她隨即又去看余淼,余淼一副老娘最瀟灑的模樣,她突然有些擔心,余淼這次真的能玩玩就拍拍手走人嗎? “招月?!” 聽見有人喊自己,梁招月一瞬回神,喊她的人不是別人,正是她剛剛還在擔心的余淼。 梁招月說:“怎么了?” 余淼嘆了聲氣,說:“應徹開車,我坐副駕駛,你和david坐后面?” 梁招月看向應徹和那個叫david的男生。 應徹只揚了揚眉,看樣子他什么安排都可以。 至于david則是說:“我開車也行。” 余淼說:“不行,我只做得慣應徹開的車。” 梁招月:“……” 應徹輕輕咳了聲,但微微抿起的嘴角似乎是很樂意聽到這話的,而余淼這會還沉浸在自己的‘深明大義’中。 梁招月看著,再次為她默默擔憂。 深城到廣城大概要開兩個小時的車程,六人在路上走走停停,抵達廣城時,是中午12點,比原本預計的慢了一個小時。 被余淼叫david的男生,本名叫黃宇平,人也瘦瘦高高的,臉型偏稚嫩,雖然出來工作三年多了,但看著很像大學生。 這一路,梁招月沒少和他說話,如果說他給人的感覺是乖巧不善言談的,那么實際接觸了才會發現這人不僅很會說話,還是個時刻不會話題落地的。 有好幾次,某些話題梁招月都沒想到該怎么進行下去,正尷尬的時候,他又會巧妙解圍,以一個輕松愉悅的方式讓話題繼續。 梁招月雖然對他沒感覺,但還是挺喜歡和他講話的。 是以,到了廣城,她對他倒沒了那些應付的心思,她甚至覺得這個朋友是可以結交的。 搬行李的時候,幾個男生主動走在前面做苦力工,三個女生落在后邊幫忙拎小包,余淼趁機走到她身旁,撞了下她的胳膊,說:“看不出來嘛,你們聊得挺好的。” 梁招月說:“他說話的方式讓人很舒服。” “那有希望嗎?” 梁招月沒回答。 余淼說:“要出來玩十天呢,慢慢來。” 她給了臺階,梁招月也就沒接著往下說了,難得出來游玩,沒必要鬧不愉快。 前三天六人在廣城走走停停,幾乎將廣城幾個比較地標性的景點都走了個遍,又歸功于david的攻略做得好,此次過來,他們在吃的方面都避開了網紅餐廳,david帶他們去吃的地方都是一些看起來很簡陋的路邊小店,但這些小店的食物嘗起來,卻比那些盛名在外的餐廳還要來得好。 這時,余淼就說:“你看多細致的一個人,就這你還不動心,不是我說你,你和那個誰出去外面吃飯的時候能被照顧到這么細節的地方嗎?” 梁招月知道她在指桑罵槐的誰,故意抬高了些聲音,說:“你怎么對那個誰戀戀不忘?” 當時他們正穿行在沙面島里邊,前邊的應徹聽到這話,不由回頭看了眼余淼,余淼頓時心虛,皺眉撲在梁招月身上,說:“你再亂說話,我咬你啊。” 梁招月笑笑的:“我亂說了嗎?”她看了眼應徹,后者正好也看向她,她便朝對方點了點頭,然后看著余淼,說,“難道你沒對那誰戀戀不忘嗎?” 余淼恨得癢癢,和梁招月鬧做一團。 梁招月笑著躲著,午后的微風吹拂而過,走在鮮花盛開的路中間,三年以來,她第一次感到原來生活還能這般輕松。 他們在廣城玩了三天,第四天早上九點的時候,一行人開車前往順德。 一路上,六人又是走走停停,依舊是快到中午的時候他們才抵達目的地。 在下榻的民宿放完行李,他們出發去吃煲仔飯。 他們要去吃的那家店是遠近聞名的,盡管他們避開了中午用餐的高峰期,晚了半小時才過來,可到了那邊才發現人格外多,甚至還排起了長隊。 幾個男人前去排隊,三個女生在一旁坐著休息,余淼和另外一個同事八卦曖昧進度,聽到進展良好時,她不得不說梁招月:“你看看你,真是木頭一個不開竅。” 梁招月正在回復工作信息,聽到這話,她打完字收起手機,說:“你就開竅了?” 余淼說:“我怎么就不開竅了,我不開竅我能游戲人間這么多年?” 不遠處排隊的應徹不像另外兩個人時不時看手機,相反他倒時不時朝她們這邊看來,至于看的誰,一目了然。 梁招月說:“有時你也該收收心了。” 余淼說:“我才不,上天給我了這么好的一個容貌,我不多玩幾年真是可惜了。” 一旁的女生聽到這話,忍不住笑出聲。 梁招月看了對方一眼,說:“咱別和她學,小心栽跟頭。” 那女生似乎聽出梁招月的畫外音了,說:“淼淼,你要小心了哦。” 余淼奇怪地看著兩人,說:“你們在說什么?” 兩人齊齊說:“沒說什么。” 余淼:“……” 排了半小時的隊,總算輪到六人。 梁招月點了份排骨臘味飯,等餐的時候,她手機響了,是陸平來電。 梁招月知道,如果不是什么重要的事,陸平絕不會在這個聯系自己,她和眾人說了聲抱歉,拿著手機到外邊接。 是她此前負責的一個新三板項目,其中有個財務方面的問題沒人能解決,因為是梁招月單獨負責的,事情又急,陸平不得不在她休假的時候打擾她。 工作上的問題解決完,陸平又關心起她此行的玩樂,問:“玩得怎么樣?” 話里是有一些其他意思在里邊的,梁招月假裝聽不出來,說:“還行,這邊適合慢慢走慢慢逛,下次你和嫂子要是有時間可以帶孩子過來。” 聽出她不想談別的事,陸平也不打擾她,說:“多玩幾個地方,回來推薦推薦,回頭我帶你嫂子去。” 通話結束,梁招月又在門口站了會,這邊的道路除了柏油路,常見的便是土沙路。三月時節,微風拂過,揚起輕微塵沙,梁招月看著,莫名想到兒時的場景。 小時候,臨城的建設還沒現在這般城市化。 那會房屋還是偏低矮,房屋門前的路還是土沙路比較多,走的時間長了,鞋子和腳上總會沾上一層厚厚的塵灰。 那時,她每每放學回家,爺爺總會讓她先換鞋洗臉,然后再盛碗湯讓她暖暖身體,而他則是坐在一旁,拿著濕毛巾給她擦鞋子的灰塵。 多年過去,走在這樣的路上,她鞋子免不了又是沾了一地的灰。 可惜再不會有那樣的一個親人,全心全意為她了。 梁招月看了看遠處的風景,轉身往回走,走出沒兩步,迎面撞上一行人。 那人大概也沒想到能在這遇到她。 一時兩人都頓在原地。 還是陳嘉杭率先反應過來,他撇下同形的朋友,徑直走到梁招月面前,笑著說:“梁招月?” 梁招月說:“是我,”又說,“剛剛我還以為認錯人了,不敢上前和你問好。” 陳嘉杭說:“我們不過三年沒見,我和畢業那會比起來也沒什么變化,怎么會認錯人。” 梁招月說:“還是有些變化的。” 他便問:“變化在哪?” 梁招月笑了下,指了指自己的鼻子,說:“以前你有戴眼鏡,突然見你不戴眼鏡的樣子還真的怕認錯人。” 陳嘉杭笑著說:“戴眼鏡比較麻煩,為了方便最近戴隱形的了。” 梁招月說:“怎么方便怎么來。” 話說到這里,兩人一時就沒了話。 陳嘉杭默了一會,說:“你現在還在深城嗎?” 梁招月點點頭:“還在原來的公司,這幾天和朋友休假出來玩。” “那挺巧的,我這幾天也和朋友出來玩。” 隨即陳嘉杭看了眼身后不遠處正在等他的兩個朋友,說:“人家是一對,我就純屬過來當電燈泡的。” 梁招月說:“就沒再找個朋友一起?” “有,本來還有個男同事要一起來的,臨時有事,我們就三個人出發了。” 梁招月點點頭。 陳嘉杭又問:“你們這次幾個人出來玩?” 她說:“六個人。” 陳嘉杭想了下,說:“你們接下來要到哪里玩?不介意的話,我們一起?” 梁招月頓時有些難為情,她說:“我們接下來可能還要去汕頭一趟,在那邊玩兩天然后回深城。” 陳嘉杭笑著說:“那挺巧的,我們也是這樣安排,最后也是回深城。” 回深城? 梁招月說:“你不是在北城工作嗎?” 陳嘉杭注視她數秒,很認真地說:“年初我和公司提交了調遣申請,調到深城這邊來工作了。” 許是沒想到會是這樣一個答復,梁招月說:“深城除了生活節奏快點,其他挺不錯的。” 陳嘉杭別有深意地說:“這里挺不錯的,氣候宜人,我還挺喜歡這里的。” 梁招月笑著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