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節
阮稚白了他一眼。 江嶼白鄙夷道:“這些小男生詭計多端,你這傻丫頭長點心吧。” 阮稚埋頭抄筆記,懶得搭理他:“就你成天胡思亂想。這是我們班長的筆記,很實在的人,才不是你說的那樣。那天你不是也見過嗎,在ktv,坐我旁邊。” 江嶼白抱臂,望著天花板回憶半天。 想起來了。 那個一直坐阮稚旁邊,戴個眼鏡,長得挺清秀的男生。 他嗤了聲,一板一眼對阮稚道:“他暗戀你。” 阮稚:“……” 就有病。 - 最近航模隊有場霖城大學之間的友誼賽,整個實驗室漸漸忙碌起來。 阮稚大概是整個實驗室里最閑的那個。 說是助理,可蘇硯晞根本不需要她幫忙做什么,至于江嶼白,自己就跟大爺似的,平時這個組轉轉,那個組逛逛,偶爾心情好了,幫其他人做做新隊員培訓,別說給阮稚安排工作了,連他自己都沒什么正兒八經的事情做。 最多最多,就是阮稚不愿搭理他的時候,江嶼白會用副隊長的威嚴壓一壓她,讓她陪自己吃個飯,去圖書館自習。 阮稚早就接受自己不過是被江嶼白誆來當貼身丫鬟的事實。 話雖如此,但她既然在助理這個位置,還是打算為隊里貢獻一份力量。 正好趕上這回比賽,阮稚主動請纓,幫蘇硯晞做些申請和對接的工作。 之前各類比賽的報名和對接都是蘇硯晞親力親為,他最煩這些瑣碎的工作,見阮稚愿意幫忙,干脆將這些工作都交接給她。 阮稚每天樂此不疲地研究報名表,填材料,和主辦方對接,小助理的工作也漸漸走上正軌。 除了航模隊的工作外,航模協會每周也會準備活動。 蘇硯晞叫每個部門輪換,無論大小,每周必須有一個部門準備活動。 趙夢蕊又要負責比賽訓練,又要準備宣傳部的活動,忙得苦不堪言。 下周輪到他們部門準備活動,趙夢蕊實在忙不過來,打算把阮稚拉過去幫忙準備部門活動。 阮稚把各大比賽的信息都研究得差不多了,正好沒什么事,便一口應下了。 結果趙夢蕊還沒來得及高興,江嶼白就把人拎了起來,扔回科研組的辦公室。 他微笑著拒絕了趙夢蕊的請求:“她這周要幫我準備科普講座,沒時間。” 趙夢蕊:“……” 等趙夢蕊哭喪著臉離開,阮稚無語:“我什么時候答應你了。” “你是誰助理,自己心里沒數?”江嶼白無奈,“你這樣的放在職場上,怎么把自己累死的都不知道。凈做些吃力不討好,誰的閑事都要管一管的事。” 阮稚撇了下嘴,不服氣地嘟囔道:“我又不是誰的忙都幫。” 她掃了眼江嶼白:“你的忙我就不愿意幫。” 江嶼白好笑地嘆了聲:“那是因為我好說話。” 他從桌上拿起一疊材料,拍了下阮稚的腦袋:“熟悉下明天的流程,明兒早點到,幫我放ppt。” 阮稚捂了下腦袋,生氣地瞪他一眼。 她接過江嶼白遞來的材料仔細看了看,不由感慨:“我一直以為你這副社長是掛名的,沒想到還干點實事兒啊。” 江嶼白笑吟吟的:“你想多了。你的感覺很對,我就是掛名的。” 江嶼白是被蘇硯晞花了兩年時間誆進航模隊的,后來和大家玩得比較好,又懂技術,就留了下來。 換屆那年,老社長依依不舍地將含辛茹苦拉扯壯大的航模協會交給蘇硯晞,再三囑咐他一定要找個得力的副社長和他一起將航模協會發揚光大。 蘇硯晞可能對“得力”兩個字有所誤解,看了一圈,最后相中了江嶼白,并且向他保證,社里的一應事務全由自己攬下,他來掛個名就行。 江嶼白見自己只用掛個名,又有機會加分,這么好的事情哪兒找去,樂呵呵應了這份美差。 之前吃飯的時候,趙夢蕊幾人還偷偷和阮稚陰謀論了一波。她告訴阮稚,別看蘇硯晞長得人畜無害,其實心思深沉,會找江嶼白這么個好吃懶做啥也不管的副社,就是因為他想獨攬大權,搞□□。 阮稚覺得他們的推理有個致命的問題,就是這么個學校社團,蘇硯晞勞心勞力搞□□,能有個屁用。 不過江嶼白雖沒有老社長想象中的“得力”,但確實做到了幫蘇硯晞把社團發揚光大。 這屆航協的社員是前幾年的好幾倍,好多人都是沖著這兩人的顏值來的。 老社長如果能看到這屆的巨額社費,大概也能含笑九泉了。 話雖如此,江嶼白雖然是個甩手掌柜摸魚大師,卻對協會里的科普活動。 每次的科普講座都是他親力親為,從確定內容準備演講稿,到制作ppt開講座,都是他一個人完成的。 阮稚拿到材料的時候,其實全都準備差不多了。 她只需要幫忙布置教室,給他打打下手就行了。 周五晚上,阮稚提前了半個多小時到階梯教室,幫忙布置教室。 她到的時候,其他社員已經到了,正在布置場地。江嶼白也到了,搬了把椅子在講臺邊上,翹著二郎腿,像個大爺似的,閑散地看著其他人忙活。 他甚至準備了個保溫杯,像個老干部似的,慢條斯理地吹著保溫杯里散出的熱氣。 阮稚走過去,十分無語:“人家都在干活,你倒挺清閑。” 江嶼白抬眼,朝她揚起眸,笑得無賴:“畢竟我是副社,得有副社的威嚴。哪兒能什么事都親力親為啊。” 芝麻大的頭銜倒是讓他做足了官場派頭。 阮稚白他一眼,懶得搭理,和其他人一起干活去了。 等阮稚走后,幾個來參加科普活動的學生進了教室。 江嶼白就坐在離門不遠的位置,歪頭掃了一眼。 幾個女生本來還在猶豫自己有沒有找對教室,見江嶼白笑吟吟望過來,立馬紅了臉頰。 ——管它走沒走錯教室,今天這教室開什么會,她們就聽什么會! 她們挑了個離講臺不遠的位置坐下。 江嶼白沒太在意,他有一搭無一搭地看著阮稚在不遠處忙碌,似乎他們忘拿了什么東西,阮稚和另一個社員出了教室,許久沒有回來。 他收回目光,撿起媒體柜上的稿子,又心不在焉地看了一遍。 沒一會兒,又進來兩個女生。 江嶼白以為阮稚回來了,抬頭看了過去,結果并未見到阮稚的身影。 其中一個女生似乎一直在看他,見他望了過來,朝他揚起笑。 江嶼白禮貌地回以微笑,淡聲道:“隨便坐。” 女生笑容明麗:“謝謝學長。” 兩人似乎是和前面一群人一起的,朝她們的方向走了過去。 放下東西,方才和他說話的女生又跑了過來,手里拿著一個精致的紙袋。 女生長得很漂亮,是那種明艷嫵媚的長相,此時卻臉頰微紅,有點靦腆地望著他,聲音嬌滴滴的:“學長好,我叫章姣姣,‘立早’章,‘長姣美人’的姣。我之前加過你微信,你沒通過。” “哦,”江嶼白漫不經心道,“不認識的人我不加。還有,我比較沒文化,你這個自我介紹雖然聽著很有文化,但我還是不知道你說的是哪個‘jiao’,建議你以后和別人做自我介紹的時候稍微樸實一點。” 章姣姣微微一怔。 她害羞歸害羞,但一向美而自知。 即使面前的人是她喜歡的男生,她也絕對有信心對方看到自己的第一眼會被她的長相吸引,變成對方害羞。 可江嶼白就跟個瞎子似的,壓根對她的長相不感冒,一丁點憐香惜玉的意思都沒有。 她還是第一次被男生這么對待。 章姣姣咬咬牙,卻沒放棄。她彎了彎眸,笑盈盈對江嶼白道:“‘女交’姣,學長會記得我名字嗎?” 江嶼白歪了下腦袋,似是思索:“夠嗆,我這人記憶不太好,還臉盲,轉眼就忘。” 他摸摸下巴:“你姓什么來著?張?趙?周?” 章姣姣也不惱,再接再厲:“沒關系,我對航模很感興趣,以后學長辦的活動,我都會積極參加的。見得多了,學長就記得我了。” 江嶼白裝聽不懂,笑道:“你對航模感興趣的話應該去找社長啊。今天的科普和航模沒關系,是軍用飛機發展歷程。來之前是不是看錯標題了?” 章姣姣臉頰漲得通紅。 她驀然局促幾分,一時之間不知道該怎么應對。 江嶼白還捧著他那個保溫杯,像個老干部似的吹了吹,老神在在道:“回去坐吧,一會兒講座開始了好好聽聽,再考慮有沒有興趣。” 章姣姣:“……” 她不想放棄,努力找著其他話題:“那個……學長,聽說你和阮稚很熟?我和她是同班同學,今天是來找她玩的。好像,沒看到她人呀?” 聽到阮稚的名字,江嶼白終于收斂神色,認真了幾分。 他仔細打量章姣姣兩眼,道:“哦,你是阮稚的同學啊。” 章姣姣沒想到阮稚的名字這么好使,連忙點頭:“嗯,我們關系很好,之前就是她把你微信推給我的。” 江嶼白瞇了瞇眼:“我想起來了,她好像提起過你。” “真的?”章姣姣眼睛亮了亮。她乘勝追擊,連忙將手里的紙袋遞給江嶼白,“我們是很好的朋友,希望以后也能和學長成為朋友。我買了點巧克力,希望學長喜歡。” 江嶼白垂眸,漫不經心掃了眼她手中的紙袋。 黑色紙袋上是燙金的logo和一串英文,是個高端巧克力品牌的logo。 江嶼白朝章姣姣笑了笑,不失禮貌道:“謝謝,不用了。我比較喜歡吃草莓蛋糕。” 第19章 種白菜第十九天 阮稚回到階梯教室的時候, 正好撞見章姣姣遞了一盒巧克力給江嶼白,江嶼白笑瞇瞇地和她說了什么,她最后紅著臉將巧克力收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