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是剛剛的煎餃，溫枝知道自己如果不先吃的話，夏行頌估計是不會動筷子的。

    “還可以嗎？”溫枝問。

    夏行頌咬著煎餃，點了點頭。

    兩個人吃了一些煎餃后，溫枝站起身，把火鍋的鍋蓋揭開，鍋蓋是玻璃材質(zhì)的，溫枝小心地把它放在餐桌上：“可以了。”

    餐廳內(nèi)的燈光是明黃色的。鍋蓋被揭開后火鍋的霧氣不斷地向外飄。溫枝夾了一些食材放進(jìn)火鍋，然后放下盤子，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正要重新坐下來的時候他終于想起餐廳里被冷落的電視。

    夏行頌不怎么說話，都是他問一句，夏行頌回答一句。整個房間內(nèi)安靜得有些過頭了，照理來說，除夕不應(yīng)該是現(xiàn)在這種氛圍。

    溫枝去拿了電視的遙控器過來，打開了電視。

    夏行頌側(cè)過臉，看到顯示屏左側(cè)的播放記錄，上面顯示著溫枝幾天前看了《閃靈》和《穆赫蘭道》。

    “春晚的話，現(xiàn)在還沒開始放吧。”溫枝按著遙控器，“我記得春晚好像放得挺晚的。”

    夏行頌上一次看春晚是很久之前的事情，他思考片刻：“應(yīng)該是。”

    “那就看點別的吧。”溫枝問，“看點動畫？”

    夏行頌沒想到溫枝會給出動畫這個選擇，他愣了愣，嗯了一聲，回答說好。

    溫枝在動畫分區(qū)里翻了翻：“那我們看這部電影吧。雖然是三年前的電影，但是我覺得還挺適合這種時候看的。”

    《超級馬力歐兄弟大電影》——夏行頌看到溫枝選中的那部動畫的第一反應(yīng)是居然會有電影的名字直接就是大電影的。

    溫枝放下遙控器，用公筷給夏行頌夾了一塊牛rou：“這個稍微在里面涮一涮就可以吃了。”

    他忽然想起自己沒有準(zhǔn)備火鍋蘸料，他因為口味比較清淡，所以吃火鍋的時候很少沾蘸料。他問：“你要蘸料嗎？要的話廚房有。”

    夏行頌趕緊拒絕：“不用蘸料，謝謝哥哥。”

    有了電影的聲音作為背景音后溫枝感覺房間里熱鬧了很多，他夾了些蔬菜到自己的碗里，回憶道：“我小時候玩的《超級馬里奧》還是2d的，后來才慢慢變成3d建模，那個時候去電影院看這部電影，他還說我幼稚來著。”

    盡管溫枝沒有明說這個“他”是誰，但夏行頌的直覺告訴他，溫枝說的是程明川。

    “我不覺得幼稚。”夏行頌說。

    溫枝聽到他這么說，很輕地笑了聲：“真的嗎？”

    夏行頌語氣認(rèn)真：“真的。”

    果然還是不一樣啊。溫枝想著，低下頭，吃了一口碗里的茼蒿。

    夏行頌偷偷地看著溫枝。他已經(jīng)很久沒體驗過過年的感覺了，他剛剛都有些恍惚。

    溫枝似乎是忽然間想起什么，放下筷子：“對了，我去一趟洗手間，馬上回來。”

    “好。”

    兩分鐘后，溫枝回到餐廳。

    他叫了聲夏行頌，等男生側(cè)過上半身，他把早上就準(zhǔn)備好的紅包遞到夏行頌的手上：“來，紅包。”

    夏行頌愣了很久才有所反應(yīng)，他接過紅包，聲音壓得很低：“謝謝哥哥。”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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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9章 寂靜夜晚

    夏行頌關(guān)上房門，動作僵硬地走到書桌邊坐下。他拿出溫枝給他的紅包，端詳許久才打開。他數(shù)了一遍紅包里紙鈔的數(shù)量，然后把錢都塞了回去，再把紅包恢復(fù)原樣。他想著要不還是把這個紅包還給溫枝。但他清楚溫枝多半是不會收的。

    他捏著紅包，一時間不知道該怎么辦才好。

    半晌，夏行頌拉開抽屜，把紅包仔細(xì)地放在角落，接著拿出一本黑色封皮的筆記本。他從桌上的筆筒里抽出一支筆，打開筆記本。

    夏行頌把筆記本往后翻了幾頁，在左上角寫下今天的日期，2月17日，再寫了一個數(shù)字，用括號備注“壓歲錢”。他把這幾天的開支全部記在這里了——溫枝前陣子送給他的羽絨服和圍巾他也記下來了。

    這些錢他以后是要還給溫枝的。溫枝不在意這些錢是一回事，但他還不還則是另一回事。

    夏行頌在心里默算了一下總額，隨即合上筆記本。

    這個房間里的所有家具都是嶄新的，包括他面前的書桌，桌面摸起來很光滑，和他之前那張布滿痕跡的老舊書桌大相徑庭。他坐在這里時總有一種不真實感。

    夏行頌看著桌面的木頭紋路，思緒慢慢飄到其它地方。

    他和溫枝說完謝謝后想把紅包還給對方，可溫枝對他說：“以前不是也會給你紅包的嗎，沒關(guān)系，收下吧。”

    當(dāng)時夏行頌的腦子有些遲鈍，所以沒反應(yīng)過來，現(xiàn)在他才感覺不對勁。溫枝說以前也會給他紅包，然而這是他第一次收到溫枝給的紅包。

    良久，他起身，拿上自己的睡衣，走進(jìn)浴室。

    洗完澡，夏行頌把臟衣簍提到洗衣房。

    在溫枝家住了兩天后夏行頌已經(jīng)基本搞清了這里的房間布局。洗衣房里不止有一臺洗衣機，他把臟衣簍放到其中一臺洗衣機旁，打開了洗衣機的活動蓋。

    洗衣機運行時的聲音并不大，夏行頌沉默地站在洗衣房的窗前，看著窗外的樹木。從時間來看，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大年初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