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1章
“那,我可以做你男朋友么?” 字字如同這秋千椅上搖晃的鎖鏈,一字個一個節(jié)奏地,將少年綿軟的心底蕩上云端。 秦星羽沒說話,盡管氣息已經(jīng)喘不太勻,但神色冷冷清清的,是不大滿意的模樣。 敷衍!俞笙這家伙簡直是太敷衍了! 提了才問,他要不提,就繼續(xù)當(dāng)資本大佬身邊的小情人唄? 也沒什么大不了的,他如今想通了,機會他給了,但姓俞的表現(xiàn)不好,那可怨不得他了。 俞笙眼見著懷里倔強盯著自己的人,明明沒有任何抗拒的反應(yīng),甚至還將下巴磕在自己肩頭,那雙清清亮亮的大眼睛,卻仍舊冷靜得,像是不可褻瀆的天使。 俞笙那雙如這午夜天幕般,幽深的眸子里,染上一抹頗難揣測的淺笑。 他也不再勉強對方,而是繼續(xù)耐心十足地,與對方一點一點在那秋千椅上蕩著,期間他們誰都沒有再說話,一如那忽上忽下的秋千椅,飄飄乎乎,一會兒定在高處綿延,一會兒又故意緩下來,順便再看一看懷里人的反應(yīng)。 直到宛若心底那份宛若烈焰般的熾熱,不疾不徐地帶著懷里的少年,真正一同抵達(dá)那秋千椅的最高處時,還在那上面定了好一會兒。 俞笙低下頭,熾烈的唇畔輕抵著懷中人的眉心,一字字不容置疑般開口: “我會做你老公的。” 他俞笙是鐵了心要做秦星羽老公的人,他們認(rèn)識十年了,如今他也想通了,反正他這輩子都鎖死了秦星羽,連求婚的場景,都早已在腦海中,設(shè)計了無數(shù)個方案。 似乎,作為男朋友彼此互相熟悉了解的過程,對于他倆而言,也不是非要強求不可。 他知道秦星羽沒安全感,打從小就知道。 男朋友也并不是能帶來多少安全感的稱謂。 無論當(dāng)下他們的關(guān)系是隊友,還是小總裁與小情人,下一把他一步到位,直接求婚領(lǐng)證蓋章一條龍,附帶昭告天下的那種。 冬夜漫長,寬敞而舒適的秋千椅,在那覆了厚厚一層的落地窗簾旁,高高低低地悠蕩。 一會兒磨得那輕盈的金屬鏈條,低低輕響;一會兒又宛若過山車般,攀升到云端。 不帶片刻的喘息,還變著花地在云端上飄蕩,飄了大半宿。 秦星羽現(xiàn)今算是明白,上回在大興安嶺他們第一次時,俞笙確實還是對他比較客氣的,實力隱藏了不少,今夜這么幾個來回下來,他快受不住了。 后半程他生理性眼淚不知道掉了多少,亂七八糟的聲音也不知道出了多少。 反正他最后嗓子已經(jīng)明顯嘶啞,沒了半分力氣,腰也實在撐不住了。 俞笙將人抱到床上,戀戀不舍地深埋著,幾乎又頂了小半宿,直到東方漸白。 輕吻著懷中少年眼角滑落的晶瑩,俞笙拿起床頭柜上的手機,撥通了王秘書的電話號碼: “今天的航班改明天,不,后天。” 秦星羽是迷迷糊糊中聽見這句話的,隱約知道什么意思,但是幾乎一整宿的極致巔峰體驗,讓他此刻腦子有點轉(zhuǎn)不動了。 也沒繞明白當(dāng)下的時間概念,沒意識到此刻早已過了零點好幾個小時,更沒反應(yīng)過來,他們所謂殺青第二天的機票,已是“今天”了。 于是他恍惚地小聲要求著:“明天,明天……” 還要求了兩遍。 他不想改簽機票,在他看來完全沒有必要,不就是他今夜和俞笙做了好幾輪運動么,明天照樣該干嘛干嘛。 “好,明天。” 片刻的思索后,俞笙輕笑著也沒戳穿,折中了一下,吩咐王秘書將航班改簽到明天。 溫柔寵溺的哄人語氣,電話另一端聽得清清楚楚。 王秘書嚇得一個激靈,陡然間徹底清醒了。 冬夜天色還沒亮起的凌晨四五點,接到老板要改簽航班的電話,本來是件正常的小事。 但最后小俞總的那幾個字,語氣怎么跟上一秒天壤之別?! 王秘書睡意全無,從沒見他們老板,這么溫柔地跟他說過話啊! …… 次日中午,江引和齊年一人一個雙肩包,在酒店前臺剛辦理完退房手續(xù)。 江引這次來南城,任務(wù)就是殺青宴上的采訪與應(yīng)酬,昨天跟著大家鬧騰了一個通宵,上午小睡了幾個小時,午后兩點鐘的飛機,跟齊年各回各家過春節(jié)。 彼時倚著大堂那瑩白色的大理石柱子,齊年刷新著手機上,營銷號發(fā)布的最新航班信息,捅了捅江引的胳膊: “看吧,改簽了。” 江引的神色頓住了。 雙眸死死地盯著齊年手機上的兩個名字,冷著臉不說話。 “我就說秦星羽今天上不了飛機。” 半是賭贏了的得意,又半是被賞過好幾次“滾”字的失意,在齊年這個二十歲的年輕人眼中,翻騰得五味雜陳。 江引將手機推還給對方,沒說話,那雙隱在羽絨服外套袖口中的手,攥緊了垂下的雙肩背包帶,眼中是同樣難以名狀的復(fù)雜。 齊年忽然笑了,越是看見江引傷心難過的模樣,他越是有種說不清道不明的快感,當(dāng)下還拍了拍對方的肩膀,半開玩笑地以示安慰: “要不我再努努力,把俞總搞到手?” “你敢?” 上一秒還悲涼失意的江引,一瞬間森冷的眸子里,染上危險十足的警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