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9章
“這樣會不會好一點?” 秦星羽近來也習慣了被他這樣圈著腰抱,微微點了點頭,問: “你什么時候出發?要去幾天?” 他確實需要知道俞笙的具體行程,因為在此之前,他已經跟導演悄悄商定,把那幾場需要下水、吊威亞的重場戲,都挪到俞笙離組的時候拍。 整個協調過程相當復雜,他甚至還幫著制片人,把每一組的場次演員給安排得明明白白。 他覺得自己甚至有了當一個制片的潛質。 結果沒想到的是,俞笙對于這么一個重要的行程安排,輕輕巧巧回答了他四個字: “你說了算。” 嗯?小俞總的工作行程他秦星羽說了算? 睜大那雙原本已經有些茫然迷離的雙眸,秦星羽帶著詢問的目光定定望著對方。 俞笙說的是實話,他的行程,秦星羽的確可以說了算。 對方想讓他晚點去,他就晚點去,想讓他圣誕節前回來,他就圣誕節前回來。 甚至哪怕秦星羽一句不想讓他去,那么他也可以不去。 看著懷里的人微微歪著頭凝神思索,俞笙以為他又走神了。 被自己這么專心地抱著,也能走神,俞笙心里是相當不服氣的。為了喚回懷里人的注意力,他微微低頭,在躺椅上的少年那修長白皙的脖頸處,開始落下輕啄淺吻。 天生偏冷的聲線此時帶著難掩的磁性溫柔,俞笙在對方耳畔低語時,像是一種刻在骨子里的誘惑: “想讓我哪天走?哪天回?嗯?” 說話間他指尖微微向下,一路輕滑進對方敞開的羽絨服領口。 秦星羽一把捉住對方的手。 動作輕微地掙扎著,原本就因疲勞寒冷,而電量低微的人,連抗拒都顯得半推半就。 每每俞笙將他放在躺椅上,他都會想起十幾歲時,有年暑假,公司在京郊租了個影棚,拍攝了一個月的團綜。 那時候,就有這么幾個一模一樣的簡易躺椅,數量有限,休息時他們幾個小孩搶椅子玩,瘋鬧起來沒個頭,有一回他明明搶著了,結果被俞笙給從躺椅上硬拽下來了。 最后倆人打鬧得連椅子都倒在地上,將旁邊的攝像機也撞翻了,讓工作人員給逮住好一頓訓。 “俞笙你記不記得有一年暑假,一模一樣的椅子,你差點把我胳膊拽脫臼了……” 每念及此,秦星羽總是忍不住地抱怨,遙想那個時候俞笙對他,跟現在簡直是天壤之別。 他甚至懷疑從前那個冷面冷心的俞隊長,不知道什么時候被奪舍了。 那時無論如何,秦星羽也想不到,若干年后的俞隊長,竟會小心地把他抱到躺椅上吻。 “以后,我會盡量輕點的。” 俞笙當然記得他說的那年一起玩鬧挨訓的日子,秦星羽也當然明白對方如今說的“輕點”,是指什么。 羽絨服的拉鏈不知什么時候,被對方全拉開了,秦星羽有點恍神。 他并不抗拒俞笙的親近,卻總是不知仍舊覺得這周圍溫度太低,還是這環境不夠隱秘,而身心有種搖搖欲墜的不安穩感。 他其實更想俞笙抱他的。 仿佛想要更多的接觸般,他本能地想要曲起一條腿,卻在鞋面剛剛離地時,頓住了。 他恍然間意識到,這個動作搞不好膝蓋又會頂到對方的腰。 躺椅的角度可調,感覺得到懷里人的掙動,俞笙不知對方是不是不舒服了,于是一手仍舊在身后托著懷里人帶傷的腰,另一手探到椅子之后,將躺椅的角度向下調了一檔。 由于一直被對方抱著,以至于突如其來的躺椅角度下降,秦星羽沒覺得嚇一跳,腰傷的部位也沒受到拉扯。 只是由剛才的坐著變成半躺著,他原本的雙手變得沒處放了。 他幾乎是本能地勾住俞笙的脖頸,來保持平衡。 “外面,有人。” 越是被親近對待,內心反倒越是安穩沉靜的少年,此刻冷冷靜靜地提醒著: 時川還在外面,除此之外,這酒店雖然被他們劇組包了,附近來來往往的也有不少劇組員工和粉絲。 事實上在攀著對方的脖頸,說出這幾個字時,秦大明星全然沒有意識到這個動作,已經近似于變相的邀請。 “反正又不是里面……” 淺笑著小聲反駁時,俞笙修長的指尖剛好覆著對方腰側的位置,如這月夜星空般深邃的目光,令人沉溺。 秦星羽身子微微縮了縮。 對方的思維邏輯跳躍得太快,什么外面里面的,他沒跟上。 迷迷糊糊中,襯衫的下擺不知什么時候被對方掀起,冰冷僵硬的腰椎所及處,是對方溫熱的掌心,淺淺地熨帖著,帶著那么幾分與平日里給他按摩時,不大一樣的動作。 秦星羽也不知道是不是錯覺。 總之這個動作極盡曖昧,哪怕是秦星羽當下還沒能參透,俞隊長自己腦袋里的那根弦,已經斷了接,接了再斷,縫縫補補,早晚又一次瀕臨崩塌。 “身上還是這么涼,讓劇組過幾天換個溫泉酒店……” 俞笙仿佛自言自語般低聲說著話,秦星羽自打事故傷后,腰身總是冰涼。 就如同此刻,兩人進小木屋已經有一段時間了,暖風吹著,門窗也嚴,俞笙自己那雙原本外面凍得發麻的手,早就恢復得溫熱了,而對方裹著羽絨服的腰,卻仍舊是冰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