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將車鑰匙拿在手里帥氣地拋了拋,在一眾副總高管等人的躬身目送下,秦星羽轉身就走,多一分鐘也沒停留。 他今晚的確有事,需要開車出門。 他的社交圈一向獨立,無論從前被公司捆著隊友炒作,還是現在看似成了小俞總身邊的人,但實則他自來都有著與他們不相關的,自己的朋友圈子。 巧合的是,他今晚要去見的這位朋友,跟俞笙也是老熟人了,是他們除了景小延和周亦承之外的,五位隊友之一:馮曳。 只不過馮曳今晚沒約俞笙,人家約的是秦星羽和景小延,然而景小延晚上有個演出,沒能來,秦星羽閑著無聊,自己去了。 他跟馮曳在組合的時候,關系還算鐵,只是有好幾個月沒見面了。 馮曳是個獨特的藝人,確切的說,不怎么像藝人,與自來走高冷沉穩路線的俞隊長相比,馮曳簡直就是接地氣的典范。 家世普通全靠自己一手打拼上來的他,偏巧去年年底,也就是秦星羽重傷、俞笙退圈,組合成員接二連三出事的當口,馮曳被爆出父親背著家人,欠了上千萬賭債,人設一下垮了。 馮曳的家里是個開小賣部的,老父親這些年一看兒子當明星掙錢了,見錢眼開悄悄拿去賭。 自此馮曳這號人物,算是在娛樂圈被半封殺了。 秦星羽幾個月前見過馮曳,那時他傷重無法走路,神志也不怎么正常,馮曳來看過他,后來他狀態好了些,簽了俞笙的公司,打那之后,他和馮曳一直沒見面了。 而今,他和馮曳相約的地點,在東三環最繁華的一條酒吧街,街上有家門面最小的清吧,是馮曳近來跟幾個哥們合伙開的,為了掙點錢,替父親還賭債。 作為整個組合的大哥,馮曳人緣好,講義氣,當初成為頂流最火的那幾年,也沒一丁點架子,跟十八線的小藝人們稱兄道弟,特有江湖上的派頭。 晚上,秦星羽獨自開著車,穿行在東三環車水馬龍的街頭。 馮曳前兩天和他聯系時,沒提俞笙,因而他今天出來見馮曳,也沒跟俞笙提這回事。 其實從前馮曳跟俞笙,關系也不錯,曳哥和俞隊長,骨子里有著相似的地方。 不過現今馮曳為什么不見俞笙,秦星羽也明白,從前都是同吃同住一起長大的兄弟,而今馮曳身敗名裂混成了這樣,而俞隊長卻搖身一變成了資本,一個地下一個天上。 秦星羽非常理解那種尊嚴被碾碎在地上的感受。 十幾分鐘后,他將自己的白色保時捷小車停在酒吧街路旁。 一家名叫“此夜”的酒吧院內,停著一輛通體明黃、神似大黃蜂的摩托機車,馮曳從車上下來,摘了頭盔,露出新剪成小寸頭的英俊臉龐。 馮曳不是屬于那種一眼驚艷的精致帥哥,而是全身上下散發著一種野痞氣息,在idol中也屬于小眾的類型。 此刻他勾著秦星羽的肩膀,一進酒吧,周圍便一下子圍上來了七八個年輕男生,一口一個“曳哥”,叫得恭敬。 馮曳手底下一堆小弟,有十八線的小網紅、從來沒火過的180線小明星,也有純粹的地痞流氓小混混,總之是黑白兩道通吃。 “我兄弟來了,今晚都不準胡鬧。” 馮曳帶著秦星羽大步往包廂走,同時沉聲吩咐。 小弟們十分有眼力見兒地列隊站好,齊刷刷地向秦星羽鞠躬,異口同聲叫了聲“羽哥”。 秦星羽拍了拍馮曳的肩膀,給了個欽佩的眼神。 成年以后,他跟馮曳混過幾次酒吧,尤其是在馮曳成為這一帶酒吧街的杠把子之后,他挺喜歡這清吧里的環境,自在愜意,又不吵鬧,也對馮曳手底下那群黑白兩道通吃的小弟們有些好奇。 都說秦星羽是小俞總養在溫室里的玻璃娃娃,那是因為秦星羽找其他兄弟泡吧的時候,別人沒見過罷了。 此刻秦星羽伸手去拿酒架上的一杯冰飲,剛端在手里,還沒等喝上一口,就被馮曳給抽走了。 “喝這個。” 馮曳也不多言,而是把事先準備好的熱牛奶遞在了他手里。他兄弟這個體質喝不得冰,半杯冰水下去搞不好就要發燒。 秦星羽也沒拒絕,順從地接過熱牛奶,喝了一小口。 這要是換了俞笙,在酒吧里讓他喝熱牛奶?他得急。 不過,他一向敬服馮曳,或許是人生里很少遇見馮曳這樣的人,有時他想,如若他真的再也無法站上舞臺,唱不了歌了,他可能會去酒吧給馮曳當個服務生小弟。 深夜燈紅酒綠的酒吧后街,一輛黑色的勞斯萊斯緩緩地在月色里穿行,俞笙坐在后排,望著窗外車水馬龍的浮華街景,若有所思。 “俞總,聽說秦總今晚和朋友聚會,也是你們組合的成員,就在前面這條街,咱要不要……拐進去看看?” 司機扭了扭頭,用余光小心翼翼地觀察著俞笙的臉色。 “不用。” 冷冷清清地回答了兩個字,俞笙讓司機直接上了三環。 俞笙當然知道,秦星羽在這條街上見的人是馮曳,主業是藝人,副業是個機車愛好者的馮曳。 他記得多年前,馮曳跟他倆人,也曾站在經紀公司樓頂的天臺上吹風,說: “哪怕我有一天糊得吃不上飯了,我也舍不得賣我的大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