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節
“蓁蓁。”秦既南把她按到肩頭,輕聲,“我和桑寧真的一點兒?朋友之外的關?系都沒有,我們也沒有婚約。不要聽別人說,聽我說好嗎。” 葉蓁心里?有點兒?酸,她把臉埋在秦既南肩上,莫名委屈:“秦既南,你再?哄哄我。” 他側頭吻她耳廓,很溫柔很溫柔:“蓁蓁,你信我。” 她聞著男生身上熟悉好聞的氣息,心底防線塌得一塌糊涂。 摟著秦既南的脖子?,她溫熱的唇碰到他頸側,能感受到他皮膚下血管的流動。 葉蓁只是輕輕呼吸了幾下,瞬間感覺到他皮膚有點熱,她長而?翹的睫毛掃過他的脖頸,下一秒被人捏著后頸拉起來。 秦既南眼里?有點暗,似笑?非笑?地看?著她。 “我的說完了。”他慢條斯理捻她的頭發,“你是不是也該跟我解釋一下你師兄送你回宿舍的事。” 她茫然:“誰?” 秦既南不說話,葉蓁怎么都沒想起來她哪來的師兄,好半晌,才模糊有點記憶:“你指的不會是林崖吧,上周四晚上?” 秦既南語氣平靜:“原來他叫林崖。” 他故意學她那?句青梅竹馬的口?氣,葉蓁一時被噎住,她差點沒想起這件事:“我那?天晚上導師開會,路上碰見他,順路而?已,你怎么知道的?” 他瞥她一眼。 葉蓁頓了下,而?后湊上去:“秦既南,你不會吃醋了吧。” 她突然靠近,皮膚上的香氣襲來,秦既南虎口?捏她下巴:“你說呢。” “可我連他聯系方?式都沒有……” 說著她突然反應過來什么,變得噤聲。 秦既南垂眼看?著她笑?,結束話題:“現在時間還早,你想出去玩還是再?睡會。” 反正她一天沒沒課了。 葉蓁搖頭:“不困了。” 她想起來,從他身上下去,掰了兩粒消炎藥:“你能不能好好吃藥,這個一天三次。” “吃了。”秦既南把她拉回來,低笑?,“原來我們蓁蓁吃苦rou計這一套。” 吃了飯,葉蓁不想睡覺但也不想出去,渾身還是酸酸乏乏的,她沒緩過來,就在酒店里?隨便找了部電影兩個人一起看?。 和他在一起,好像怎么消磨時光,都不覺得浪費。 很想和他待一起。 葉蓁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她第一次對?一個人上癮,仿佛他的皮膚,氣息,是她的止渴劑。 她知道這樣不好,從一開始就知道。 可她還是控制不了自己。 電影沒放完,外面就下了雨。 春雨驅散寒氣,窗戶玻璃霧氣騰騰,酒店里?暖氣更熱,蒸騰著汗和霧,她本來不熱的,后來在電影昏暗的光線里?,仰頭和秦既南接吻,被親出微微的薄汗。 好別扭的姿勢,她脖子?酸,于是屈膝跪在沙發上,頭發落了他滿手。 后來秦既南干脆把她扯到懷里?,扣住手腕,兩個人聲息都壓得很低,心跳幾乎震耳。 他說早知道不讓她換衣服。 她毛衣從肩頭滑落,細嫩的肩,壓著淺白色的帶子?,和昨晚殘留的印痕。 又添新的,葉蓁無力?伏在秦既南肩上,看?到他手腕上錯亂的牙印,掩耳盜鈴地閉上眼睛。 電影對?白變成背景音,像曾經數次在教室里?上電影課一樣的昏暗光線,不同的是現在只有他們兩個人,多隱秘多親密,都只有他們自己知道。 窗簾遮住光和雨,做壞事。 他突然放開她,在她耳邊和她聊著身后的電影劇情。 葉蓁迷蒙地睜開眼,又在下一秒睫毛顫抖,聽他的話像蒙著一層聽不清的水汽。 秦既南身上衣服都很完整,只是被浸濕,干凈修長的手,不讓她疼,但讓她想哭。 她想哭又哭不出來,睫毛墜著淚,耳邊的聲音還在繼續,溫柔的,低啞的,她很想讓他別說了。 “秦……”她抑制不住地喊他的名字。 秦既南吻她的耳廓,他抵著她側額,額頭上也有汗,問?她的感受。 她把唇咬出血絲,只想哭。 電影播放謝幕尾曲,他才把她抱去臥室。 雨一天都沒停,葉蓁睡到日落時分,醒來時秦既南拉開窗簾,外面的夜景十分漂亮。頂層望下去,一眼看?到城市天際線。 她無心欣賞,換好了衣服就要他送自己回寢室,再?待下去,她怕這學期平時分就沒救了。 “等會兒?。”秦既南拎了個袋子?給她,“穿這件。” 是一件高領毛衣,她喜歡的顏色,質地柔軟,穿上去,就不用再?圍絲巾。 葉蓁接過來,幽幽地說了一句:“你想得挺周到。” 秦既南勾唇笑?出了聲。 收拾完他們離開酒店去吃晚飯,一家?菜式挺新穎的融合餐廳,一起吃飯的還有靳然luna和沈如澈。 都是秦既南關?系很近的幾個朋友,葉蓁也都認識,她已經和luna見過幾次,這次是第一回正兒?八經的聊天。 不知為何,葉蓁總覺得luna看?她的眼神過分熱情了。 絲巾沒戴,就疊起來,放在了風衣口?袋里?,她坐下時把脫下的風衣搭在椅背上,絲巾滑出一角,luna看?到,眼尾上揚,夸道:“好漂亮的顏色。” 葉蓁以為她禮貌性夸贊,就報以一笑?。 她待人不是特別熱情,luna也不是交淺言深的人,兩個人還蠻聊得來。 結束時,加了聯系方?式。 一頓飯很輕松,吃完,秦既南送她回學校,下車前,葉蓁不忘提醒他:“你回去要記得量體溫,跟我說一聲多少度,還有藥,別忘記吃。” 秦既南胳膊撐在方?向盤上,一勾唇:“這么放心不下,不如跟我回酒店。” 葉蓁立刻解開安全帶下車,關?車門前還不忘丟下一句:“才不管你。” 秦既南靠著座椅背笑?,按下窗戶遠遠跟她說晚安。 一場春雨沖刷去凜冬寒氣,兩天之后雨停了,天空放晴,暖融融的春意。 秦既南發燒比她好得快,他同時修兩門專業,課程也比她忙,但總能抽出時間帶她去很多有趣的餐廳吃飯,她喜歡的就多去幾次。 吃來吃去,葉蓁還是最喜歡云浮記的口?味。 也不單單只有他們兩人,經常也會和他的朋友一起,葉蓁逐漸和他的很多朋友從臉熟到認識,這才知道,他們早對?她好奇。 沒有人敢輕視她,秦既南寵她寵得明明白白,社交圈完全對?她開放,她說困了,他就扔下一眾人送她回去。 他從來不說讓她忍讓任何人,好像有他在,她多任性都沒關?系。 連程錦都有點兒?驚訝:“上次還以為你們要鬧崩分手了,沒想到感情比以前更好了。” 葉蓁彎腰穿靴子?,她聽到這話有些失神,隨后抬頭對?程錦笑?笑?。 她愿意掩耳盜鈴,哪怕只有片刻。 穿好鞋,葉蓁準備出門,程錦瞥到她脖子?上閃著細光的項鏈,視線立刻定格:“蓁蓁,你戴的項鏈是秦既南送的嗎?” “對?。”葉蓁仰頭找學生卡,沒回身,“他好像挺喜歡這條項鏈的。” 秦既南送過她很多東西,她沒有耳洞,除了耳環之外,手鐲項鏈各種小飾品不要錢一樣往她面前送,她其?實一直沒有戴這些東西的習慣,但偶爾想起來,會在見他之前戴上。 她想讓他開心。 終于找到學生卡,葉蓁塞進包里?,轉身看?到程錦有些復雜的神情:“你怎么了阿錦?” 程錦走上來拎她的項鏈,恨鐵不成鋼道:“你知道這條項鏈有多難得嗎,是特勞夫今春唯一一套設計作品里?的,上個月才公開,現在就在你脖子?上了。” “哦,你可能不知道特勞夫是誰,國?際上一個很有名的設計師,他每年只有春冬兩季會出一套珠寶設計,要么拍賣,要么是高價被人定走。” 葉蓁聽得云里?霧里?,但懂了大概意思,她頓住。 其?實知道秦既南送出手的東西大概價值不菲,但她也沒想到能如此珍貴。 他當時給她這條項鏈時,只是隨手掏出的絲絨布袋,幫她戴上說好看?。 的確還有看?起來是同系列的耳墜和發飾,但發飾太?扎眼,被她收起來了。 程錦捂著心口?痛心:“姑奶奶,你居然就把它丟盒子?里?,你,你真的是,秦既南,我也是沒想到他居然能戀愛腦到這個地步。” 葉蓁眉心微動,彎腰從抽屜里?翻出當時原裝的小盒子?,把發夾和耳墜都裝進來,項鏈也摘了下來。 下樓見到秦既南,她直接把盒子?拍他懷里?,面色不大高興:“多少錢買的?” 他靠著車傾身:“怎么突然問?這個?” 她瞪他一眼,他于是張口?就說:“忘了,好像幾千?” …… 葉蓁面無表情:“你騙鬼呢。” “哪有你這么這么好看?的鬼。”秦既南挑起笑?轉到她身后重新把項鏈戴上,而?后低頭凝視幾秒,視線從項鏈移到她臉上。 有人戴珠寶,長相?和氣質普通壓不住,就會喧賓奪主?,物秀于人。他的蓁蓁則能做到讓人完全忽略首飾的存在。 葉蓁深吸一口?氣:“秦既南,太?貴重了,我不能要。” “不貴重。”秦既南漫不經心地碰了下她的項鏈,隨后低頭說,“你不要,我就送別的女生了。” 葉蓁冷笑?一聲:“好啊,要不要我現在上去把其?他的也拿下來,省得秦少不夠送。” “別別別,開玩笑?。”他抱她抵著她肩笑?,知道她吃軟不吃硬,放軟口?氣哄,“想看?你戴我送的東西。” 最后葉蓁還是沒還回去,秦既南鐵了心不收,說她要是不喜歡,或扔或送人,隨她處置,反正已經是她的東西。 僵持許久,最后是她敗下陣來,她沒他豁得出去,不會糟蹋他的心意。 那?天是luna的生日,挺多人一起聚會吃飯,祝luna生日快樂,葉蓁也準備了一份禮物。luna驚喜地拆開,直接給了她一個擁抱:“謝謝蓁蓁。” 他們這圈人出身優渥,情商和教養極佳,無論在什么情況下,都會把情緒價值給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