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2章
還甲等罷了,教導啾啾的乃是當朝大儒,曾教過謝韞與他的清流之首,得他的甲等可比登天還難。 陸荔皮笑rou不笑道:“敘白謙虛了。” 謝韞道:“謙虛嗎?” “……” 陸荔早就習慣謝韞這樣明謙暗秀的行為,他臉上笑意不改,又順著謝韞的心意夸了兩句后,這才像是隨口一般問道:“對了敘白,最近那個孩子如何了?” 謝韞道:“還在靜養。” 云停身體很不好,幾乎從三歲起藥就沒斷過,謝家沒少為此費心。 這幾年天材地寶的養著,倒也還算穩定。 他又補充道:“總之比之前好些,他幼時落了病根,難以徹底痊愈,但這病也要不了他的命。” 陸荔無聲呼出一口氣,默了片刻后,然后低聲道:“如今我也穩定了下來,你若是有不便之處,將他交于我……” 謝韞瞥了他一眼,道:“你穩定什么?” 陸荔抿住唇,不吭聲了。 他雖已今非昔比,但稱不上勝券在握。 他若是想養這個孩子,也未嘗不可,只是要承擔風險罷了,倒還不如放在謝家穩妥。 謝韞收回目光,道:“你是想他了?” 陸荔連忙道:“怎么可能?” 不過一個孩子,他都不曾養育,都沒什么感情,哪里來的想念。 但一直這般讓謝韞給他養孩子,也有些說不過去。 謝韞又道:“那你是覺得我謝家還給不起他一口飯?” 那倒也不是,只是他每每想起自己尚有一個孩子在人世,就總覺得奇妙,閑來無事時,總會想起那個弱小的身形。 陸荔沉默片刻,又道:“前幾日我那得了兩塊水頭上等的翡翠,我得空了,命人給啾啾…他們倆送去。” 謝韞嗯了一聲,上了馬車。 陸荔常常往謝府送東西,一些珠寶銀錢或是什么天材地寶,不管名義上是送給誰,最后都會放在云停的院子里。 等謝韞回到西行苑時,夕陽已經帶了幾分暗色。 他腳步和緩,在目光觸及前面那身段窈窕的女人時,停住了腳步。 桑窈正側對著他,暖光照在她的側臉,渾然不似真人。 不管什么時候,是此刻見到她,還是白日在外想起她,亦或是晚上夢見她,他都覺得內心洶涌,怎么也沒辦法平靜。 謝韞靜靜的看著她,神色柔和。 興許這就是命運的奇妙之處。 最后桑窈這個名字還是占據了他生命的全部。 桑窈以前總會問他,是什么時候開始喜歡她的,問一次他就會答一次。 有兩次他的回答不一樣,她還生氣了,說他好敷衍,然后好久都沒理他。 但他沒有敷衍她,他每次都在認真回答。 不一樣的原因可能是,在他說的那個瞬間之前,就已經很喜歡她了。 就像是,沒人知道春天是何時來臨,第一縷春風又是在哪一刻吹拂大地,等發現的時候,枯樹枝丫已經發了新芽。 桑窈忽然回過頭來,對上了謝韞的目光。 她懷里捧著剛剪的花,嬌艷的花苞根本不及她半分姿色。 她一看見他便笑了起來,對他揮了揮手,揚聲道:“謝韞,你站在那里干什么?” 謝韞朝她走過去,伸手接過她懷里的花,道:“我叫你窈窈,你叫我謝韞,這不公平。” 桑窈被她牽著走進房間,道:“行,那我叫你韞韞。” 謝韞:“……換一個。” 桑窈知道他在想什么,反正翻來覆去都是那些,她歪著腦袋,一字一頓的道:“夫君。” 謝韞滿意的嗯了一聲。 她坐在圓凳上,看謝韞給瓷瓶換花,道:“你怎么那么能膩歪啊,羞不羞。” 謝韞換完花后過去摟她,道:“有什么羞的。” “你看看我們都成婚多久了?” 桑窈方才同沈妙儀一起用了晚膳,謝韞這樣樓了一會后,便直接攬她去了湢室沐浴。 他慢悠悠道:“你若是這樣說的話,那你得好好反思一下。” 桑窈晃蕩著小腿,鞋子掉落在地上,她摟著他的脖頸,升騰的水霧模糊了他的臉龐,她道:“我反思什么?” 謝韞把她放下,解著她的衣帶道:“你怎么你不同我膩歪,怎么,成婚才幾年,你就對我失去興趣了?” 沒過一會,她就被謝韞剝了個干凈,桑窈自己懶得動彈,便任謝韞把她放入水中幫她沐浴,她義正言辭道:“謝大人,我可不是那種粘人的女人。” 謝韞給她洗澡的動作很熟練,他道:“別轉移話題,你就是變了,你對我沒有激情了。” 桑窈伸出腳丫,故意將之落在謝韞的肩頭,看自己小腿上的水漬浸濕謝韞的衣衫,她得逞一般笑了起來,道:“那謝大人你說哪里變啦?” 謝韞握住她的小腿,手掌順著她的腿不端沒入水中,桑窈的神色變了變,很快,謝韞的手停在某一處不動彈了。 桑窈眨了眨眼睛,面色如常道:“動一動。” 他俯下身子,手中重新動了起來,他道:“你看看,怎么不臉紅了?” “……” 桑窈白他一眼,懶得回答。 都成婚這么些年,她有什么好臉紅的,這男人今天都在說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