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他如果想得到她的身,只要動動手指頭就好了。她力氣還小,他這人高馬大的把她稍微一按,她就動不了了,哪還需要在那手冊上發(fā)那么大的瘋。 但他沒有那么做,這不就意味著,謝韞最起碼尊重她嗎。 因為這份尊重,他的那份未曾宣之于口的愛突然變得可貴起來。 桑窈清了清嗓子,意有所指道:“謝韞,今天很感謝你,你真的是個好人。” 很少有人直呼他的名字。 謝韞沉默片刻,然后簡潔道:“這很顯然。” 看,又是這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態(tài)度。 桑窈一本正經(jīng)道:“我知道你是怎么想的,日后你也不必壓抑自己,你若是同我搭話,我不會不理你的。” 謝韞:“?” 言盡于此,桑窈覺得自己的態(tài)度已經(jīng)非常明顯,但她才要出去時,又忽而想起一件事來。 她回頭,對著謝韞這張冷臉道:“哦對了,我不喜歡你這樣冷冰冰的模樣。” 她伸出手指比劃,“你可以對我稍微溫柔一點點嗎?” 這話聽著有點奇怪,好像是她也喜歡謝韞一樣。 她又嚴謹補充道:“我可沒有別的意思哦,我不喜歡你,你不要誤會哦。” 說完,她便下了馬車。 凈斂笑瞇瞇的道:“姑娘慢走。” 短暫的看了會桑窈的背影,凈斂重新走上馬車,心情愉悅的替謝韞整理車簾。 主子看起來依舊是那副薄情寡義,不太開心的樣子。 沒關系,他早已習慣。 只是今天這神色里多了幾分匪夷所思。 馬車駛動,凈斂糾結(jié)半晌,還是按耐不住好奇心,多嘴詢問:“公子,屬下有一事很是好奇。” 謝韞:“說。” “你今日怎么救下了桑姑娘。” 謝韞隨口道:“壓壓陸廷的氣焰,想看看狗急了,到底能不能翻出墻去。” 凈斂:“……” 合著您眼里只有五皇子那個狗東西是嗎? 他點頭,附和道:“原來是激將法,是屬下愚鈍了。” 兩人沉默了一會。 謝韞又突然開口,“但也不僅如此。” 凈斂豎起耳朵。 “你既然心悅那位桑姑娘,你我主仆多年,如此不過舉手之勞。不必謝我。” 凈斂:“……” 他義正言辭強調(diào):“公子,您誤會了,我并不喜歡桑姑娘。” 謝韞看起來并不在意。 不知是回想起了什么,那張清冷的面孔上又出現(xiàn)了那種混雜著淡淡匪夷所思的神情,他沉聲:“放下了也好。” “她曾三番兩次誘惑于我,極盡暗示,實非良配。” 第14章 懲罰 清風徐徐吹入馬車,給沉悶的馬車內(nèi)增添幾分涼爽。 凈斂默默坐在謝韞對面,內(nèi)心非常之復雜。 在經(jīng)過一番并不被認真聆聽的解釋后,他覺得主子可能暫且相信了他對桑姑娘的純粹感情。 當然,這不重要。 因為按照他對謝韞的了解,倘若他真的想得到誰,是完全干的出橫刀奪愛這種事的,所以他的喜好和主子的喜好并不沖突。 不過話說回來,桑姑娘真的在誘惑主子嗎?這種好事他怎么沒發(fā)現(xiàn)? 算了,這也不重要。 話已至此,凈斂按耐住心中的激動,順水推舟的道:“那公子覺得桑姑娘如何?” 凈斂美滋滋的想,不管評價是好是壞,只要主子開金口評了,那就是他們倆感情的一大進步啊! 謝韞淡淡道:“不如何。” 凈斂哽住。 真可惡!恨你是塊木頭! 他不由又想起了自己的任務來。 夫人幾日前千叮嚀萬囑咐他要勸公子娶妻,就照這架勢,再過三年都娶不了。 謝韞身為世家長子,按常理看,他身上承擔著家族的榮辱興衰,婚事大多不能自主。但謝韞不同,他的天資遠超旁人,是為天生政客,心狠手辣不留情面,為人看似斯文實則桀驁無比。 他們必須承認,就算不去聯(lián)姻,謝韞也有能力撐起謝家榮光。 所以嚴格來說,謝韞并不受制于謝家。 逼迫不成,勸說不聽,主子的婚事儼然已經(jīng)成了閣老與閣老夫人的一大心病。 凈斂又小心翼翼的勸說:“不過公子,話說回來,不管心儀與否,您身邊總得有個小意溫柔的女子照顧,這段時日夫人和閣老催的越發(fā)的緊,屬下這邊……” 謝譽微微一頷首,打斷他,繼而和善詢問:“就那么想滾下去?” 等到桑窈回府時,已是日映時分。 她所住的地方是當年桑印親自給她選的,春日時和煦的日光會均勻的灑在院落內(nèi),不算大的院子里種了滿園錦簇的花朵,甫一進來,清香怡人。 桑窈才一推門,燃冬就從里面迎了出來。 她腳步飛快,臉上帶著欣喜的笑意,上來攙住了桑窈的胳膊,問道:“小姐小姐,怎么樣了?” 桑窈的心情仍算不上多好,但臉上的淚痕已經(jīng)擦干凈,現(xiàn)在只是眼眶微微發(fā)紅。 她聲音悶悶的,不解道:“什么怎么樣?” 言罷,她又想起了什么,不等燃冬說話便小嘴一撅,低聲抱怨道:“燃冬,你今天怎么沒有在外面等我。” 不然她也不會興致沖沖的鉆進馬車,結(jié)果一下看見陸廷那張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