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李塵徽邊說邊將符玉往袖子里面放,那修士卻直接閃身到他跟前,一把扣住了他的手腕,把符玉搶了過去。 “唉,別呀,”李塵徽立刻就急了,“這是我娘子送我的定情信物,您行行好,把它還給我吧。” 那修士陰郁的眼睛往上輕輕一調,拿出捆仙繩把李塵徽綁了個結實,“等你死之前給我磕滿一百個響頭,我就給你留個全尸,然后把這東西放在埋你的坑里。” 李塵徽:“......”說到底還是要殺人滅口。 李塵徽被他抓過的手腕酸痛不已,又被他反手縛在身后,現下真成了待宰的羔羊。 “李公子,咱們走吧,你家殿下現在正在趕過來的路上,你們很快就會見面了。”那修士面上帶點笑,眼底卻是一片冰冷。 李塵徽終于露出點真實的焦急,他剛想說什么,后頸便傳來劇痛,他眼前一陣黑暈,最終還是失去了意識。 ...... 梁蔚手上的血跡還沒有擦干凈,他一腳將那已不成人形的修士踹進了小院的門里,直接破了那修士設下的陣眼。 迷障破除后,正在謹慎破陣的辛陽等人察覺到真正的梁蔚回來后,立刻放下兵刃跪了一地。 “主子,都是屬下無能,叫人潛入院中擄走了公子,屬下愿以死謝罪。” 辛陽肅穆地摘下自己的腰牌,把它小心地放在地上。 站在梁蔚身旁的炳刃也跟隨著跪下,卻一言不發。 “我設的防護法陣沒有被人破除的跡象,來人是在我的法陣上重新起了個陣,看來是個起陣的高手。” 梁蔚用靈力把腳邊的人翻了過來,他方才在回來的路上搜了這人的魂,并沒有在他識海發現什么有用的東西,他只是一顆廢子而已。 “我再問你最后一遍,李塵徽在哪里?” 公主殿下語氣溫柔,唇角帶著淺笑。 地上的修士在痛苦地掙扎中哭喊出聲:“我真的不知道啊......啊啊啊!!!” 梁蔚又碎掉了他的一根骨頭。 “真的...真的...不知道......”修士的嚎叫聲漸漸弱了下去,痛苦地蜷縮起身子。 他滿身都是傷口,但都不致命,梁蔚特地用靈力讓他的傷口無法愈合,一直往外滲著血,痛苦其實并不可怕,可怕的是死也死不掉,活又活不了。 梁蔚:“那你還活著做什么?” “啊啊啊!” 他的肋骨又斷了兩根,叫他猛地咳出一大口血來。 梁蔚的鞋底沾上了他的血跡,公主殿下面露厭惡地踩上他的胸口,開始一點點震碎他的內臟。 “他們...在...雁山...有個據點,我只知道......呃!” 那修士的話終是沒說下去,他的腦袋“砰”的一聲碎了個徹底,死的不能再死了。 看來他是再也受不住了,便破了自己的口封,結束了自己的痛苦。 “把他的血制成凝珠,我要帶著過去。” “你們的事,等夫君回來后再行處置。” “留兩個人看陣,其余的跟我走。” 梁蔚言簡意賅地吩咐著,他臉上一直掛著笑容,眼睛亮的滲人,“不就是想要我過去嗎?這般隆重的尋死,真是好些年都沒見著了。” ...... 李塵徽醒的的時候眼前還是一片漆黑,他眨了眨眼睛,發現自己應該是被布條蒙上了眼睛。 但他還能開口說話,這就意味著他估計已經到了人家的地盤上。 他是現下坐在某一個的地方,周圍的氣息很是安穩,沒有移動的感覺。 李塵徽試著動了一下手腕,那捆仙時登時又緊了幾分,李塵徽皺眉輕輕“嘶”了一聲,把手臂放松了一點。 他坐在這里的時間估計有點久,腿已經麻的沒有知覺了,他覺得自己就是真的要死,死前也得讓他舒坦一點。 于是他又試著伸展自己的腿,看看能不能站起來緩緩,但他的雙手被縛在身后,使不上力氣,于是他蹭著倚靠的物件以一種很不雅的姿慢慢直起身子,但他不小心動著了捆仙繩,又是一陣勒緊皮rou的劇痛。 李塵徽呲牙咧嘴地跌了回去,額角滲出了汗,他緩了一會兒,正準備再試一次。 卻聽見“吱呀”一聲,李塵徽頓時就聞見外間的帶著濕潤的泥土味,眼前并未有天光拂面的感覺,想來是已經到了晚上。 他警惕地往后挪了挪身子,來人的腳步聲停在了離他三步遠的地方,李塵徽感覺到不懷好意的目光落在了自己的身上,后頸上起了一片雞皮疙瘩。 “真是委屈駙馬都尉了,”那個人揮手撤了李塵徽眼上的布條,“一天水米未盡,想來餓了吧。” 李塵徽閉目適應了一會兒,再睜開眼時見到面前多了一個盛著半碗飯的小瓷碗。 他目光往上移,看見綁他過來的修士抱著手臂睨著他,眼中是不加掩飾的惡意。而他們身處的地方應該是山間的一個小屋,他瞥了眼門外黑透了的天色,影影綽綽的林間是濃重的霧氣。 “這位......” “我叫謝無憂。”修士好心提醒道。 “謝公子,在下這廂手腳不便,要是這般吃飯,恐污了你的眼睛啊。” 李塵徽很是客氣地朝他彎了彎唇角,像是看不出來他折辱人的意思。 謝無憂用腳踢了一下地上的碗,瓷碗“當啷”“當啷”在地上轉了幾圈,里面的湯水撒了出來,在地上留下道水跡,停在了李塵徽的腳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