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可是這樣近的距離讓他無法心靜,再加之他方才勉強算是做了個春夢,兩重刺激之下他很快就紅了臉頰。 李塵徽又囧又羞,只能盡量不貼著梁蔚的身體,他也想趕緊起來,但是梁蔚此前就一直沒有休息好,現下好不容易睡的這般沉,李塵徽不想吵醒她。 熱意漫上李塵徽的臉頰,許是他身上發燙的很不對勁,梁蔚最后還是醒了。 “用不用我幫幫你?” 公主殿下晨起時的聲音慵懶又沉靜。 李塵徽陡然一驚,好半天才反應過來梁蔚在說什么,原來他的腿不知道什么時候已經貼上了梁蔚的腿。 他老臉紅的更加徹底,說話也磕磕絆絆起來,“這等......小事,就...不勞娘子出手相助了。” 他找回了自己的聲音,立刻抬起半個身子要下床,梁蔚也并沒有阻攔,順便抽回了自己的胳膊。 但李塵徽起身的動作還是很緩慢,因為一夜的相擁而眠叫他的頭發與梁蔚的烏發纏繞在了一起。 他這會兒在忙著解開自己的頭發。 公主殿下側躺在他的身邊,拿手肘撐著自己的腦袋,好整以暇地看著面紅耳赤的李塵徽,長腿風流地在被子里曲起,像是個調戲良家婦男的浪蕩子。 “那要不我先出去,給你騰個地方解決一下?”梁蔚風情萬種地朝他一笑,李塵徽又是一陣眼花繚亂,解頭發的手也有點不穩當。 好在梁蔚的頭發很是光滑,他還是解開了。 “不用...我...我先出去了,你再睡會吧。” 李塵徽在梁蔚揶揄的眼神里落荒而逃,甚至連外袍都來不及穿好,活像是個剛被人糟蹋完就被趕出去的黃花大閨女。 子庚這幾天終于能下床走動了,為了防止他因為心中著急做出什么不理智的事,辛陽和譚桂生還是輪流守在他身邊照看。 子庚對前者很是客氣,畢竟他們是同齡人可說的話不少,可他對萬山門出身的小譚就不一樣了,畢竟隔著血海深仇,他能按耐住砍死他的沖動已經是很不容易了。 其實要不是小唐他們還在趕過來的路上,這邊人手不夠,小譚也不愿意被迫在這里面對子庚那隨時想要殺人的眼神,可誰叫他是給梁蔚打工的,他可是真正見識過梁扒皮的德行,不榨干他最后一點價值,無論如何都不會放過他。 “小兄弟,你先把藥喝了吧。”小譚隔著半張桌子,把藥碗推到子庚面前,苦口婆心的勸說著。 子庚沒看藥碗,而是直勾勾地盯著他,半晌嘴角才扯出了個弧度,沖小譚皮笑rou不笑道:“你乃萬山門的高徒,修為想來不錯吧,待我傷好咱們過兩招。” 剛過入門之境的小譚在修為比他高了好幾個層次的小兄弟面前坐立不安,汗流浹背,最后羞愧地垂下了頭。 “想不到你還挺有血性,我們決一死戰時,我讓你十招。” 小譚:“......” “我不......” “子庚,主子叫你過去一趟,”辛陽趕在這個關口走了進來,“譚哥還沒到晌午呢,你怎么就一腦門的汗呢?” 小譚:“我...我...沒事。” 子庚聞言拿起桌上的藥碗豪氣萬丈地一飲而盡,然后把空了的丟回桌上,給了小譚一個睥睨無雙的眼神,然后就跟著辛陽出去了。 “你完了”的意味甚為明顯。 “我不是,我不想......” 小譚如鯁在喉,如芒在背,在他們走遠后才哆哆嗦嗦地收走了藥碗。 “天爺呀!”譚桂生抹了一把頭上的汗,“這是什么世道?怎么都可著我一個人禍禍!” 李塵徽這邊也沒好到那里去,他打了盆涼水,把自己的臉在涼水里浸了三遍還是覺得熱,他把礙眼的頭發揮開,準備繼續,后頸的領子卻被人拉住了,順便把他轉了個個。 梁蔚豎指在他腦門上點了一下,沁入肺腑的涼意叫李塵徽立刻恢復了清明,只是耳尖紅的更加徹底。 “我出去見個人,你好好呆著在這里,不要亂跑。” 梁蔚帶著笑意的眼睛很是漂亮,他的瞳色現下已經恢復了正常,純粹的墨色里映著檐下的日光,像是揉進了滿天的星辰。 “好嘞,”李塵徽扯出個溫柔的笑,“娘子早去早回。” 他風度翩翩地將梁蔚送至門邊,親自給他戴上帷帽,直到梁蔚帶著子庚消失后,才轉過身去卸下疲憊的面具。 他的腦袋方才還是有些暈眩的,但梁蔚給他凝了神,倒是讓他好受了一點。 不過他心中的嘀咕從起來到現在都沒斷過,他昨夜貪杯酒醉,不知道有沒有做什么奇怪的事。 有沒有唐突了梁蔚?有沒有發酒瘋?又為什么和梁蔚在同一張床上醒來? 李塵徽的腦中一片空白,他像是徹底斷了片,正想著,他身邊正好走過去一個暗衛,李塵徽出了神,差點撞到人家身上,連忙說了句抱歉。 結果他抬眼一掃,發現這人就是昨夜陪自己去買酒的那個暗衛,他記著昨晚上是他負責在院中值守來著。 李塵徽轉了轉腦袋,朝那暗衛露出了溫和的笑容。 “小兄弟,我昨晚上把自己的玉佩落在院里了,你瞧見了嗎?” 暗衛聞言立刻回道:“屬下昨夜一直院中值守,亥時就見主子把您抱回了房里,屬下收拾的時候并未見著您的玉佩,還請公子恕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