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李塵徽見公主殿下不理人,倒也不惱,他站直身子,打量起梁蔚周身浮動的靈力,他敏銳地發(fā)現(xiàn)梁蔚靈脈里運行著兩股截然相反的靈力。 大肆躁動的那一股靈力泛著不詳?shù)暮谏c梁蔚此前在船上時露出來的很相似,而另一股白色的靈力則被黑色的那股不斷絞殺,導致靈脈里微妙的平衡被打破,所以才有了此番兇險的境地。 “殿下,你聽我說,我先給你畫個定魂符,幫你調和一下內息,我會在此為你護法,直到你將靈脈理順為止。” “你當護法只是你說一說就能成的嗎?”梁蔚沒好氣的回他,“若我運功出了岔子,瘋漲的靈力徹底失控,你以為你還能活著出去?” “李塵徽,算我求你了,你出去吧。” “梁蔚,”李塵徽連名帶姓的叫他,“你昨晚上把我按在床上這樣那樣,剛才又把我撲倒在地動手動腳,還與我肌膚相親,十指相扣,現(xiàn)下卻在此翻臉不認人,還想著丟下我一個人去赴死,你好狠心的心腸啊。” 梁蔚:“......” 這戲里討伐負心漢的臺詞,他也能說的出口! 第47章 混賬 “你讓辛陽攔著我,又叫暗衛(wèi)守著禁令,一個在這里面等死,”李塵徽看著面前闔上眼的梁蔚,語氣平靜又認真,“是覺得我們沒人能救的了你,還不如賭一把,大不了二十年以后還是好漢一條?說到底還是不信任我們,或者說是不信我。” 梁蔚對他暗戳戳的諷刺不置一詞,準備將沉默貫徹到底。 “可昨夜帶你出去的是我,讓你陷入險境的也是我,你難道要讓我雙眼一閉,等著明日來收你的尸嗎?” 李塵徽的聲音帶上了點酸意,心頭萬般情緒上涌,叫他頓了頓,才繼續(xù)說道:“我不怕自做多情,反正我臉皮厚,你既然想要我好好活著,那又為什么不肯好好看看我呢?還是你覺得我跟你一樣沒心沒肺,那怕是你死了之后,我也能心安理得地活下去?” “梁蔚,你既然要做個混蛋,那為什么不混蛋的更徹底一點,把我也帶走......” “閉嘴!”梁蔚聽不得他這樣說,沉默一下子破了功,“就是你就是自做多情,我死不死,與你何干?” 梁蔚唇齒如劍,割的自己鮮血淋漓,又的別人心碎地徹底。 但李塵徽是個奇人,他秉承著別人敬我一尺,我還別人一丈的原則,給梁蔚豎起的冰墻來了一招釜底抽薪。 “怎么與我無關,你拿走了我東西,咱倆就是算不得夫妻,我也是你的債主,你一日不還清,咱倆一日就脫不開關系。”李塵徽狡黠地笑了一下,“看不出來啊,殿下,你賴賬也賴的這么理直氣壯。” 梁蔚閉眼冷哼,甚至還起了點雜念,“那是你沒見過我是怎么對項徹的。” “你對大舅哥怎么樣,我是不清楚的,鑒于你拿走的是我貞cao,是比較特殊的那一種,我算了算,這賬咱倆要算一輩子了,殿下,你意下如何呢?” 李塵徽把渾話說的文質彬彬,梁蔚懊惱完自己又忘了這廝現(xiàn)在在自己的識海里,自己心念一動他就能知道,于是直接選擇了入定,不再給他這個機會。 李塵徽嘴里的“一輩子”就足以讓他忘記所有困擾他的事情,可李塵徽現(xiàn)下還不知道他到底是個什么東西,等他看清楚之后,還會再說出這種情竇初開的話嗎? 梁蔚不敢再想下去了,李塵徽現(xiàn)下賴在他識海里不走,他拿他沒辦法,當下唯一能做的就是把識海暫時穩(wěn)定住,然后按著那倒霉玩意說的慢慢梳理靈脈。 李塵徽見梁蔚不說話了,又看見方才還波濤起伏的水面已經慢慢平息下來,心下了然梁蔚這是決定試一試了,便暫時歇了口舌。 奇怪的,梁蔚再次調理內息的時候,他竟然發(fā)現(xiàn)方才勉力維持才能平息的靈力,現(xiàn)下已經不在往外溢出了,他第一條靈脈里的靈力已經漸漸消停下去,現(xiàn)下只剩另一條被靈力碰撞而損壞靈脈,裹挾著黑氣的靈力還在他體內亂逛。 宋翎當年說梁蔚的修行之路是因心入的道,凡事因為入道的修士大多都是心智堅定或者是心有執(zhí)念的人,但他們最終很少有人能功德圓滿達到飛升的境界。 因為修士雖有大修為,但到底也是rou體凡胎,難免會被雜念影響,在漫長修行之路上誰敢保證自己的心志會一直堅定,追尋執(zhí)念時會不會生出心魔導致失去道心前功盡棄。 梁蔚是以執(zhí)念入的道,彼時他已從濟州回到玄清宮,他在濟州與某人度過的三年中早已過了入門之境,當時驟然離開,他連句告別都沒來的及和李塵徽說,心愿未了,他不能心安。 宋翎看出他的困頓,便許他寫封信給李塵徽,梁蔚提筆之時心中的思念決了堤,他悟出了世間事大都事與愿違的本質,他不肯讓自己最后一點奢望落空,竟強行生出了執(zhí)念。 從此,他便找到了自己的道,宋翎得知后,許他二字為戒,梁蔚看著他在自己的手心里一筆一畫地寫下了“解脫”。 所以李塵徽陰差陽錯在梁蔚自己都沒意識到的情況下之下成了梁蔚道心的起始,從某種程度上來說,他在梁蔚的識海里倒也不是一件壞事。 或許是李塵徽的叨叨神功真起了點作用,梁蔚方才臨近走火入魔的心緒,這會兒已生出了點安定的跡象,加之李塵徽特地給梁蔚畫的定魂符也起了作用,梁蔚的神魂rou眼可見地穩(wěn)固了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