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0章
關信然神色苦澀,傳音回答講道:“昨日對商族使者出手,這件事情必然引起軒然大波,今日朝堂之上肯定會引起爭執。” “不知道多少人都會大人喊打喊殺,我本以為早上大人會上朝,或者是去尋求首尊庇護。” “我一直侍立在門外,就是打算為大人獻一份力。” 陳神捕神色凝重,沉聲傳音講道:“你既然知道,怎么不叫醒大人,或者是提醒一下大人,好讓大人有準備。” “如今大人回來一睡不起,已經耽擱太多的功夫了,如今這個時辰,早朝已經開始了,我正是發現大人沒有去早朝,這才匆匆趕來,還以為大人發生了什么事。” 陳神捕話語開始埋怨起來,有一些指責,認為關信然辦事不利,對于陳神捕的斥責,關信然微微搖頭講道:“神捕說的對,可這一些事情,大人難道不知道嗎?” 關信然最后一句反問,一下子擊中了陳神捕要害,讓陳神捕所有話語,全部都咽入腹中,一下子停止了傳音,沒有繼續再開口。 正如同關信然的話,竇長生肯定知道。 商族使者何其重要,對方代表著商族的顏面,這關乎著兩族邦交問題,商族哪怕是小族,也會發出激烈的抗議,更加不要說是商族是大族,族中神魔不在少數。 出了這個事,商族不會善罷甘休,而朝堂上面也會引起不少人敵對,他們開始對竇長生不滿,這樣激烈的做法,很容易引起兩族關系惡化,最嚴重會發生大戰。 這后果是非常嚴重的,哪怕商族和人族沒開戰,他們也會開始針對竇長生,要是對商族使者下手無罪,后面開始大肆效仿的話,那么算是徹底亂了規矩,引起萬族和人族交惡。 所以不論什么緣由,一些人都認為要處罰竇長生,從而以儆效尤。 陳神捕今日匆匆趕來,就是發現竇長生竟然昨夜和早上,竟然沒有任何動作,所以陳神捕坐不住了,因為對商族使者下手,是陳神捕率先下手做的。 本以為這是竇長生會抗住,但現在竇長生無動于衷,滾滾壓力就全部都朝著陳神捕壓來了,剛剛是心中慌亂,沒有把事實想明白。 此時逐漸回過味來,竇長生一直不動,不是想不明白,而是因為竇長生太明白了,不動如山的結果,就只有兩種,那就是智珠在握,一切盡在掌握中。 余下一種結果,陳神捕慌了,越想心中越怕。 不由的額頭生出汗珠,背后的冷汗不斷出現,最后一種結果就是這是自己干的,和他竇長生有什么關系? 陳神捕不由的仔細回想了一遍,當時率先開口的是自己,第一個出手的也是自己,費磊是第二個動手的,而竇長生出手時,也是他們圍攻商族使者后。 要純粹推卸責任的話,那么有著太多的理由解釋了,比如說是幫助同僚。 自己雖然地位低了一些,不如竇長生顯赫,但自己是青龍殿神捕,而竇長生朱雀殿的,雙方并未有直接統屬的關系。 不,不,不。 竇長生不是這樣的人。 陳神捕開始仔細回想著竇長生的好,然后推翻自己最壞的猜測,可仔細的想了一會,也沒有發現竇長生有什么好。 和竇長生接觸也才幾次,但每一次竇長生都給自己帶來了震撼,全部都不是好印象,其中最明顯的就是齊洲事件。 一開始的調查榮國公主失蹤案,那囂張跋扈的姿態,還有后續斬龍,毫不猶豫的一刀下去,完全不管不顧,不考慮這會引起什么樣代價。 竇長生自己是一人吃飽全家不餓,也不管自己的下屬,到底能否全身而退,類似的例子也有西江月事件,直接把西江劍破連rou帶骨頭給吞了。 其胃口一次比一次大,蕭園慘案雖然不是親身經歷者,可和晉王一起迎接竇長生時候,可是親眼看見了大梁重甲兵,那可是老梁王辛辛苦苦積攢下來的家底。 一支上品道兵,就這樣落入竇長生手中了,這一個女婿可一點也不白當,蕭氏一族是賠了夫人又折兵。 陳神捕越想越心寒,因為不論是怎么看,竇長生都不是好人,你指望著這樣心狠手辣,貪得無厭的家伙,能夠給自己抗事。 那簡直就是不可能的。 栽了。 這一次怕是栽了。 陳神捕心中凄涼一片。 伸手一拍自己的腦門,這一巴掌力道不小,啪的一聲,自腦門上面留下了鮮紅的印記。 當時自己怕是豬油蒙心了。 光是想著窺視竇長生心意,然后借此邀名,立一下人設,刷一下名望,同時也獲得竇長生的感激,促進一下雙方關系。 但完全沒有深想,竇長生那是什么人? 完全把自己給看透了,那就是故意設下的局,好等著自己往下跳。 陳神捕是悔恨交加,當時竇長生一定是用著輕蔑的神態,冷笑注視著自己,就像是看待一個戲子一樣。 陳神捕這一番姿態,卻是看傻了關信然,想不通陳神捕這是在干什么,不過關信然也不是愚蠢之輩,一時沒想透,但很快就反應過來。 先后把陳神捕和竇長生聯想起來,就已經知道陳神捕的心態了。 其目光浮現出后怕之色,不由向后退了半步,拉開了和陳神捕的距離,這一步退的很玄妙,不光是和陳神捕有了距離,距離房門也更遠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