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倫佐篇(二):私生子毒蛇兄長X你
洛倫佐的表里不一像是你們共同的秘密,以一種很微妙的方式讓你與這個血脈上的兄長有了一絲實質上的聯系。 你的直覺確實足夠敏銳,洛倫佐確實是個擅于偽裝的蛇蝎。最初幾年,你父親的漠視讓身份尷尬的他在這個勢利又腐朽的家族里步履維艱。不管是家主還是府邸做事的傭仆,洛倫佐遭受了明里暗里數不清的排擠與針對。 但是他在貧民窟里活下來的手段在這里依舊管用。 那幾年也是家里傭仆最頻繁更換的時候。只要是對他不利的人,過了一段時間后就會因為突發意外或者被發現私藏主人財物而被迫離開。少年時期的洛倫佐在這個家族中學會了后來他最擅長的栽贓陷害、排除異己。 一方面清掃宅子里潛在的阻礙偷偷地進行著,另一方面,洛倫佐為了往上爬也不擇手段。洛倫佐被認回家族可不是憑著你父親那不存在的良心,而是家族需要有一個「內部人」去處理一些明面上不方便出面的事。 你不止一次看到他血跡斑斑從地窖中走出來。他慣常一副無怨無憎的神色,絲毫讀不出情緒,讓人錯以為那是逆來順受。但是他們說即使是口風最緊的人,洛倫佐都能從他斷了舌的嘴里翹出自己想要的信息。 時間漸久,他偶爾也會露出些許爪牙。洛倫佐想辦法頂替了家族旁系子弟的名頭擠進了皇都的圣哲院學習。這讓家族的一些長老氣得跳腳,卻顧忌名聲不敢大聲宣揚喊破他的身份。 但總有些人對他心生不滿,難免打起了別的主意,畢竟他的臉確實美得令人過目難忘。 那天一群家族子弟的對他的密謀恰好被你聽到。于是你一整天都在四處尋找洛倫佐。 等你闖入地窖時,你才知道光鮮亮麗的宅子底下竟然有如此腌臜的地方。你終于在那里看到了洛倫佐。他正處理著幾具生死不明的軀體。顯然已經獨自處理好了危機。 他就立在陰冷的暗室里,回頭看向你。眼睛像是受光不適地瞇了瞇,眼底的陰鷙還沒褪去。他左手執著帶倒鉤的繩鞭飽蘸著暗紅的血,上半身的衣裳在爭斗中被扯開大半,露出了仍在急促起伏的胸膛。洛倫佐艷麗的臉上還掛著一串不知誰的噴濺出來的血珠。 他見是你,扔下鞭子推著你離開地窖來到室外的花園。 洛倫佐攥著你的手,呼吸急促,平日里蒼白的臉已經泛起了不正常的紅暈,上吊的眼尾都泛著紅色,更顯荼蘼。他喘息地說你不該來這里。 你充耳不聞,反而抬手撫過他的臉。你的指尖點著那些血跡讓其從洛倫佐眼尾處沾染而下,仿佛是他紅得沉郁的眼瞳中融出來的淚,為艷麗的面龐更平添幾分妖冶。 他的母親一定很美。你有點走神的想。你的審美偏好和那位風流父親出奇一致。 你對洛倫佐說: 「擔心兄長你。」 他僵住了,那雙他一樣的紅瞳正盈盈地望著他,但是卻更清澈明亮。一瞬間體內的藥力翻涌,巨大的沖動推駛他想吻住那片讓他自慚形穢光亮。 但是洛倫佐只是深深咬住自己的下唇,扶著你的手,低頭艱難地喘了一下,隨即轉身跳入一旁的小池塘中。 你蹲在池子邊等他浮上來。 洛倫佐全身是水地從池子里直起身后,潮濕的衣服貼上了他的身體,勾勒出腰肢纖細,一切情欲也褪去。 「回去吧。」他說。 洛倫佐疲憊地牽著你往回走,在靠近宅子的地方他謹慎地放手,目送你遠遠離開,才回到自己的住所更衣。 一直都是如此,他從來不敢與你光明正大地接觸。你們的關系在外人看來似乎是冷淡疏離。畢竟一個是血統純正的女繼承人,而另一個是不知從哪個花街暗巷爬出來的私生子。即使不是水火不容,也不該會是和平相處。 ---------------------------------------------- 后來父親意外身亡后,家族內斗爭開始白熱化,你就被送到騎士營。你與家族的羈絆本就不多,騎士營日常任務繁忙,幾年的不回家更是常事,與洛倫佐見面的次數就更少了。 再見時,整個府邸的實際掌權人已經是洛倫佐了,連你的母親也被尚是青年的他架空成傀儡。 你歸來那天,府邸早已被重新整修一番,家族剩下的所有的人都被安排出來和傭人們一起迎接你。洛倫佐甚至早早地就等候在門前,排場極其隆重。 坊間傳聞,這是奪權后的洛倫佐為了給常年在外的正統繼承人一個下馬威。 那日,已是少女的你從六月的艷陽之下朝他走來,身著白鐵盔甲,金發燦燦,依舊是那樣光彩灼灼,刺痛他的雙眼。洛倫佐往門廳的陰影里藏了一步。但他暗紅的眼睛一眨不眨地鎖定著你的身影。 這一年的洛倫佐已經不再單薄的少年,修身的禮服勾勒出長腿寬肩。當年褪色般的金發如今已是白金色的光澤,但這時再也無人敢嘲笑那是不純的血脈象征。 待你來到洛倫佐面前,說出那聲久違的「兄長」。洛倫佐喉結動了動,卻垂下眸子,牽起你的手落下一吻,低聲說:「歡迎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