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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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認負了!紀千戶!我聶東豪甘愿認負——” 離最近的聶東豪大聲喊道。 他的耳膜破裂,流出鮮血,兩眼昏昏發(fā)黑,須發(fā)、衣袍都叫狂流扯碎。 整個人好似置身于風(fēng)暴眼中,顯出無比的狼狽姿態(tài)! 紀千戶這一拳所打出的聲勢,簡直像是劃分陰陽兩界,生死再不由己! 那種拳落命斷的大恐怖意味! 委實可畏! 即便自個兒拔出大拙刀,提起十二分精神,又能擋得住幾下? 聶東豪死里逃生,心氣一泄,頓時露出慘然的苦笑。 武夫之爭,出手便要分生死、決高下! 哪怕只勝一線,亦是天淵之別! 白山刀王莊的門下弟子,再怎么盛氣凌人。 最后是贏是輸,該認就認,絕不拖拉! “少主屈居第二,倒也有些道理!” 聶東豪無奈長嘆,未見紀淵其人,他也與遼東武林想得一樣,以為是東宮扶持新貴,踩著刀王莊少主登頂榜首,這心里很不痛快。 所以才被梁種請動,于靖州城外攔路邀戰(zhàn)。 可如今…… 聶東豪回頭一望,銅鐵也似的厚實城墻,叫那一拳打出個駭人的窟窿! 倘若砸在血rou之軀,即便鑄成換血法體也要化為rou糜! 強橫如斯的堅固體魄,再加上那份品級極高的氣血真罡! 偌大的白山黑水! 同境之內(nèi)! 又有誰能與之抗手?! 是年侯府的申屠元, 還是郭侯府的董敬瑭? “原來是北地稱雄的聶二俠! 今日領(lǐng)教大宗師所創(chuàng)的雪飲真罡,又品鑒北傲八絕的一招,也算長見識了?!?/br> 紀淵長身而立,瞥了一眼生生鑿穿的銅墻鐵壁,灑然一笑道: “下次有機會,再找你家少主討教切磋! 白山四秀,英雄豪杰! 本官初入靖州就見其豪,也不知道什么時候能試一試英與雄兩位的本事! 只是以后朝廷官場的事兒,最好少來摻和,免得禍及山門!” 說罷,他也不管聶東豪聽沒聽清楚,衣袖一揮,足下一點,身形如若利箭竄起數(shù)丈之高! 兩條蟒紋的大紅袍服散發(fā)逼人的貴氣、熏天的權(quán)勢,幾無聲息地落在墻垛上頭。 “諸位莫不是來看戲的? 那瞧得如何? 本官與聶二俠可曾讓你們盡興、滿意了?” 紀淵負手而立,衣角卷動。 茫茫大雪也似的冰冷眸光,逐一掃過城頭眾人。 首當(dāng)其沖的那個,自然就是喉嚨滾動的梁種。 他富態(tài)的臉皮抖起rou浪,好像驚悸莫名,大氣都不敢喘。 這個年輕千戶挾帶兩招擊敗聶東豪的無匹大勢,倏然出現(xiàn)于靖州城頭。 此時,恰逢陰慘慘的濃云四散,顯出一輪并無幾分暖意的璀璨驕陽。 日光道道斑駁灑落,傾瀉于那襲大紅蟒袍上,與織就的金線交相輝映,更添幾分尊榮! “千戶大人當(dāng)面,我等沒有第一時間出城迎接,恭候大駕,真?zhèn)€該死!” 梁種眼珠一轉(zhuǎn),勉強收攏面上懼色,畢恭畢敬,極盡卑微。 “的確如此!本官乃北鎮(zhèn)撫司正五品千戶,又受朝廷欽命巡狩遼東! 你個奴才一介白身,并無任何功名,這等腌臜貨色,見到本官不僅不拜,還大搖大擺坐在城頭? 全然是沒把朝廷王法、東宮欽命放在眼里! 不過還好你有自知之明,知道錯在何處。 既然滿口稱該死,那就在這里死給本官看一看吧。” 紀淵居高臨下,頷首回道。 這番話音甫一落地,城頭之上鴉雀無聲! 眾多掌門噤若寒蟬,屏氣凝神,陷入死一般的沉默當(dāng)中。 這位紀千戶委實是過江猛龍,這才半只腳踏進靖州城,就要定揚侯麾下的幕僚自裁受死! 以往從天京傳來的各種流言,遼東武林只曉得那個紀九郎飛揚跋扈,桀驁不馴。 可誰也不清楚,究竟是怎么個跋扈,又是怎么個桀驁。 常言道百聞不如一見,今日終于是切實領(lǐng)教到了! “紀千戶……可真會說笑。 梁某人效命于定揚侯,雖無朝廷官身,也未曾考取功名,但侯爺不拘小節(jié)愿意重用,命我前來靖州! 一是恭迎千戶入遼東,為大人接風(fēng)洗塵; 二是紀千戶巡狩白山黑水,唯恐人生地不熟,讓我做些帶路的差事?!?/br> 梁種額頭滲出冷汗,直感覺上方有一雙眸光森寒垂落。 盡管只是略微掃過,周身肌體就像被針扎一樣,泛起劇烈刺痛。 原本作壁上觀看好戲的輕松姿態(tài),瞬間消失不見,轉(zhuǎn)為戰(zhàn)戰(zhàn)兢兢、如履薄冰的小心謹慎。 兩條蘿卜也似的短腿,很是自然的一軟、一彎,當(dāng)場跪倒下拜,連連磕頭。 “原來如此。 先生姓梁啊?還是定揚侯身邊的親信? 也不早說,險些讓本官辜負侯爺?shù)囊环酪?。?/br> 紀淵施施然走下墻垛,竟然將梁種當(dāng)人rou墊子似的踩著,緩緩坐上那把寬大的太師椅。 儼然是目中無人的跋扈氣焰! “本官聽說定揚侯軍帳下,文韜武略的軍中大材層出不窮。 駐守賀蘭關(guān)數(shù)十年,讓那幫子化外蠻夷、百蠻余孽始終不得寸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