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1章
書迷正在閱讀:飛劍問道、三寸人間、天道圖書館、天下第九、乙女游戲的女騎士(繁-西幻NPH)、我,天煞孤星,愛好交友、靈顯真君、師尊好兇、師尊飛升我墮魔
再用雙手舉過頭頂,呈給煞星也似的年輕千戶仔細端詳。 “生死符法?” 紀淵眸光閃爍,動念勾動皇天道圖。 確認沒有陰損招數(shù),這才抬手憑空一抓,將其捏在掌中。 “三千年前,慶皇在位時期,大雪山靈柩宮的秘法! 可以令中者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終生受制,難以解脫。 需得逆運內(nèi)息,轉(zhuǎn)換變化陰陽性質(zhì),打入臟腑之內(nèi)……” 紀淵何等的天資,借由九竅石人的頂尖悟性,輕易就把這門《生死符法》參出個五六成。 很顯然,這是類似于魔教盛行的“三尸腦神丸”、“命懸一線散”的歹毒手段。 “的確是有心了,可我這人生性多疑,僅僅一門制敵的手段,還不夠讓本官放下戒備。 你既然甘做滅圣盟的走狗,為懷王客卿、府主師爺殺人滅口,應(yīng)當知道不少隱秘。 比如,賈裕這幾年私運禁物入京,究竟是何目的? 從關(guān)外購入各種礦石,又要干嘛?” 細滑欲使縮了縮脖子,心下大驚,好似被觸及要害。 嘴巴張合幾次,始終不曾發(fā)生半點聲音。 “本官問你這些,是給你棄暗投明、再世為人的良機。 想做朝廷的狗,總得拿出點誠意來。 否則的話,北鎮(zhèn)撫司容不下你!” 紀淵眼簾低垂,眸光晦暗,那股酷烈肅殺的冰冷氣流,如同一口懸而未落的鋒利鍘刀。 好像生死性命皆懸于一念之間,給人極其強烈的壓迫! “千戶大人,小的只是大不凈菩薩,所經(jīng)受過萬千血rou材料的其中一份! 論及地位遠不如賈裕、常守靜這二人,平時就聽差做事,從來不敢多問。 如何曉得這些內(nèi)情!” 細滑欲使將腦袋深深埋下,可謂極盡卑微之姿態(tài)。 “既然如此,那本官要你何用? 擔著被御史臺奏一本勾結(jié)余孽的潑天風(fēng)險,就為了養(yǎng)一個換血八次的奴才?” 紀淵冷哼一聲,變臉也似,胸中殺機復(fù)又升起。 掌中那口大限刀嗡嗡作響,滾滾魔音如金鐵刮擦,生出幾分狂亂之勢! “回稟千戶大人,滅圣盟上下調(diào)動,不管是左右護法,亦或者盟主本尊。 他們皆是遵從一座名為‘百世經(jīng)綸’道器的意志! 每次有什么驚天舉動,虛空儀軌就會降下一頁法紙。 有時候,是某個人的名字,要么辣手誅殺、要么發(fā)出邀請。 有時候,也會是幾句古怪讖言,需要自悟! 賈裕原是大不凈菩薩座下的‘赤練法王’,后來才改頭換面,進入懷王府中做客卿! 常守靜則是天機十二樓的殘存余孽,又號‘白眉法王’! 這些年隱姓埋名,當個私塾的教書先生,就是遵從滅圣盟的書中指示。 二人之中,常守靜與滅圣盟來往聯(lián)絡(luò),賈裕則不出面,居于幕后! 小的曾經(jīng)親眼目睹常守靜布下虛空儀軌,接引四神書寫的一頁紙。 隱約見到有‘廟’、‘殺’、‘白’、‘器’四個字!” 細滑欲使說得又急又快,好似狂風(fēng)驟雨。 生怕紀淵一言不合就痛下殺手,劈手捏碎他的腦袋。 “你方才講的每一句話,都可屬實?” 紀淵心頭狠狠一跳,懷王客卿私運禁物入京,為的是刺殺圣人? 白與器,再多添一個重字,豈不就是景朝圣人的名諱? “廟?皇城深宮當中的大廟,只有太廟、宗廟、祖廟這三座!” 紀淵眸光垂下,默默思忖。 片刻后,目光犀利如劍,逼向認命俯首的細滑欲使。 “那些禁物都有什么來頭?” “歷代前朝的零碎物件,多是印璽、玉鉞、圣旨、祭天的禮器……不少都銹跡斑斑,并不像值錢的玩意兒。” 細滑欲使喉嚨滾動,像是用力擠出這些話來。 他無比懼怕視萬物如豬狗的赤練法王,以及將眾生看成耗材的白眉法王。 六欲鬼使,與其說是大不凈菩薩以血rou煉成的造物。 實則每一次蛻變,都來自于兩位法王之手。 只不過迫于紀淵的心神攻伐,細滑欲使只能一五一十,將自個兒藏在肚里的秘密統(tǒng)統(tǒng)掏出。 如果說奇士的門徒、龍君的信眾,乃是“求知”與“縱欲”。 那么血神的爪牙、怒尊的造化,便為“毀滅”跟“不死”。 細滑欲使幾乎記不清,自個兒原本是什么模樣。 進到周紹成的官邸,化名“福生”,這些都是滅圣盟的安排。 很多次,他用盡所有氣力回憶,只隱約還想得起,曾經(jīng)做過牢城的死囚。 白眉法王就是從那里,把自個兒帶出來,而后服下大不凈菩薩的“神仙丸”,每日禮贊怒尊的慈父大名。 漸漸剝落皮囊,拆去用不上的骨骼,以各種異獸的血液注入體內(nèi),強行拔升功力…… 至于細滑欲使究竟所犯何事,家住哪里,本來的名姓,都如霧里看花,一片模糊。 興許是喝得酩酊大醉,與隔壁鄰居發(fā)生口角,遂用牛耳尖刀殺了他們一家; 也可能是見到某戶娘子生得貌美,一時起了邪念,將其勒死強暴; 又或者是出家為僧,卻耐不住清苦與寂寞,跟女香客私通云雨,后來叫寺廟發(fā)現(xiàn)亂棍打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