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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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在兵家武廟的祭天大禮上,引動那口與牌位、神像一起供奉的春秋刀。 這是姜贏武、王中道那兩位天驕,都未有過的驚人待遇。 因此被欽天監定為“虎熊之才”,有望成就宗師。 只不過,今日當面一見。 才曉得這位韓國公世子,為何被稱作“小君侯”? 那雙丹鳳眼,那道臥蠶眉,威嚴凜然不可犯。 簡直神似關圣廟中的泥雕塑像! “不錯,本世子且問你,徐懷英可到了?” 韓國公世子瞇起眼睛,似有幾分凌厲之色。 “回世子殿下,早已入席,如今正在大雄寶殿,跟幾位好友品茶論道。” 知客僧雙手合十,低頭說道。 “好得很,五年前跟他一斗沒分勝負,現在成了真武山法脈親傳,正好再做個了斷!” 這位韓國公世子大笑一聲,舉步就邁過山門。 炙熱的氣血還未散開,便已震散漫天風雪! 仿佛一口巨大的烘爐掀開蓋子,沖出粘稠如火的赤紅光芒! “好生厲害的法體氣勢!” 知客僧與一眾小沙彌望向那道雄壯背景,不免覺得驚嘆。 換血三重天,淬煉筋骨大成,會有金聲玉振、皮韌如鼓等外在跡象。 法體鑄就,同樣也是伴有不同異象。 比如,氣血凝成烘爐虛影,氣機形成龍虎之狀。 “師兄,韓國公世子跟徐公子莫非有過節?” 一個小沙彌低聲問道。 “只是些……不方便說的私人恩怨。” 知客僧遲疑了下,輕聲道: “韓國公有一兒一女,而徐家就懷英公子這根獨苗。 早年間,韓國公曾與徐家指婚,意圖促成一樁好事。 但懷英公子卻無心男女之情,開始以功名為重,數次推遲成親。 直到后來高中狀元,再沒有理由可找,干脆拜入真武山,棄偌大的家業不要,做了清修的道士。 天京城誰人不知,韓國公世子性如烈火,卻視長姐如母,最為敬重。 懷英公子入山修道,擺明了是想退婚……這如何能忍。” 退婚? 一眾小沙彌恍然大悟,原來還有這段舊事。 “韓國公世子投身行伍之前,每逢年節都要去徐府等懷英公子,大大小小斗過三四次了。 這一回的文武魁會,只怕也是針尖對麥芒,互不相讓的激烈局面。” 知客僧感慨著,轉而又有些憂心忡忡。 “只盼方丈能夠攔得住,別讓他們倆把大雄寶殿打塌了。” …… …… “懷英公子,許久不見,風采更勝往昔。” 位列懸空七子的玄明灑然一笑,如同拈花,有股子出塵之意。 他入京已有數月,為的就是這場文武魁會。 大雄寶殿內,兩旁分別放了七八個蒲團。 后方又擺了十幾張低矮的茶幾,備著瓜果點心香茶等物。 最外邊,數座白玉質地,覆蓮圓座的長明燈,照徹四面八方。 任憑殿門敞開,吹進滾滾寒氣,也不會令人感到半分冷意。 “原來是玄明法師,沒想到你也來了。” 左邊第一個綿軟蒲團,坐的就是真武山親傳,徐懷英。 此人著藍道袍,戴逍遙巾,足穿朱履,右手持著一把玉如意。 屬于是半儒半道的打扮。 身姿修長如竹,英挺劍眉斜飛,端的是一位器宇軒昂的俊逸青年。 “值此盛會,如何能錯過?雖然出家人四大皆空,可身為習武之人,難免有些勝負之心。” 玄明擇了個右邊的蒲團,佛道有別,自然不會同坐一列。 “尤其是見到懷英道兄,如何忍得住討教的心情?” 徐懷英面如冠玉,風度儼然,好似濁世佳公子,輕笑道: “玄明法師,這是要為自家師兄找回場子?” 真武山和懸空寺,因為同處南方武林,相隔得近,且都是太山北斗般的龐然大物。 所以,每兩年都有一次佛道論法。 各自派出堪稱翹楚的真傳弟子,切磋武學精義與武功高低。 懸空七子之一的玄陽,連勝兩次。 第三回,卻輸給彼時名不見經傳的徐懷英。 自此意氣頹落,一蹶不振,泯然眾人矣。 “貧僧與玄陽師兄同為懸空七子,也都是戒律院出身。 自然是要幫他,向懷英道兄討個說法。” 玄明氣質出塵,亦非凡俗中人,語氣平淡道: “再者,切磋本意在勉勵探討,不傷和氣。 懷英道兄卻以《太初金章》當中的‘天我同體’,破去玄明師兄的明鏡佛心。 做得未免有些過了!” 徐懷英眼瞼低垂,不甚在意道: “斗法之事,本就兇險,尤其是言辭交鋒,乃心靈之爭。 玄陽法師修持不夠,這才落得慘敗下場,怎能怪罪到我的頭上。 更何況,我本就屬于青陽九玄上帝一脈,學的是《太初金章》的‘神宵部’。 以道為體,為法為用,每逢交手,絕無余地!” 玄明不怒反笑,面皮抖動兩下。 其人氣機如江河決堤,洶涌無匹,似是動了真火。 “懷英兄,玄明法師,會還未開,如何就鬧成這個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