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1章
書迷正在閱讀:飛劍問道、三寸人間、天道圖書館、天下第九、乙女游戲的女騎士(繁-西幻NPH)、我,天煞孤星,愛好交友、靈顯真君、師尊好兇、師尊飛升我墮魔
這一天,晌午時分。 大雪停歇,幾個婢女進到屋內(nèi)。 前后圍攏紀淵,或是梳頭發(fā),或是系腰帶。 各個手腳麻利地忙活起來,時不時貼靠過來。 頗有幾分溫香軟玉,美人在懷的富貴氣派。 “淵少爺這身官服,比之前看著更精神哩!” “是的,穿上又貴氣,又硬朗,還顯得挺拔……少爺?shù)募茏诱婧谩!?/br> “朝廷織造局的手藝,當真一絕。各大布行、染坊的匠人,怪不得打破頭都想進去。” “少爺?shù)捏w格也結(jié)實,這筋rou硬得像鐵。” “……” 紀淵臉色平靜,任由這些嘴皮子碎的婢女丫鬟擺弄著。 那些有意無意的撩撥話,只當是充耳不聞。 府中管事的二叔跟嬸嬸,都是較為寬厚的溫和性子。 久而久之,這些丫頭的膽子也就大起來了。 換成其他的公侯門第,下人膽敢如此沒規(guī)矩。 早就被拉出去打死,或者填了后院的枯井。 越是門檻高的大戶人家,越喜歡講究尊卑分明,彰顯自個兒的權(quán)貴地位。 歷來,這種腌臜事就從未少過。 往常都是民不舉官不究,權(quán)當蒙在鼓里。 睜一只眼閉一只眼,裝沒瞧見罷了。 “你們這些小浪蹄子,愈發(fā)猖狂。 少爺不搭理也就算了,反倒占起便宜沒夠。” 最后是管家進門,笑罵兩句,解救紀淵于水火。 “淵少爺,馬和車都備好了,候在府門外面。 那些沒大沒小的丫鬟們,頓時作鳥獸散。 “待會兒,捎個信去金風細雨樓,說我奉東宮之命,前去龍蛇山待個幾天。 年節(jié)之前,一定回來,無需記掛。” 紀淵似是響起什么,特意叮囑道。 然后,抬手撣了撣五品千戶的赤紅蟒衣。 胸口的官服補子,煥然一新。 大鵬金翅鳥赫然醒目,單只行蟒攀附雙肩。 好似纏繞周身,散發(fā)濃郁的龍虎之氣。 金繡蟒紋也有等級之分,為坐蟒與行蟒。 單蟒面皆斜向,坐蟒則而正向。 賜服的人臣,皆以坐蟒為最尊最重。 黑龍臺內(nèi),只有那位督主大人才能得此待遇。 成雙數(shù)的坐蟒盤水按石,堪稱圣眷之極致。 “老奴記住了,一定帶給秦千戶。” 管家陳伯用力點頭,表示絕對辦好差事。 紀淵卻愣了一下,然后明白過來。 這段日子,他時常留宿于金風細雨樓。 與秦無垢的關(guān)系,本來也瞞不過有心之人。 再者,二叔紀成宗身在南鎮(zhèn)撫司,耳目消息這么靈通。 “曉得帶話給誰就好,我啟程了。” 紀淵也不刻意遮掩,雖然他和秦無垢的進展飛快,但不同于尋常的男女。 那位女千戶對談婚論嫁,好似沒什么熱衷心思,從未主動提及。 除去必要的床榻雙修,耳鬢廝磨以外,并無其他方面的過多舉止。 但要說彼此之間全無幾分情意,只不過是屈從于龍子血脈的露水姻緣,也不太對。 冷如寒玉的秦無垢可不是隨便性子,尋常對人都懶得假以辭色。 唯獨跟紀淵相處,才會露出幾分艷光姿容。 “弄得我被白白睡了一樣。” 紀淵默默想道。 他又想起,那位女千戶突破四境之后。 時不時就叫他過去雙修,說是鞏固修為功力。 若非虬筋板肋之體足夠堅固,還真要應(yīng)了那句道家的警世詩—— 二八佳人體似酥,腰間仗劍斬凡夫。雖然不見人頭落,暗里教君骨髓枯。 “出門避一避也好,等我換血五次,須彌骨成,開始鑄體,精血半點不失,再跟秦千戶一戰(zhàn)。 不然,她現(xiàn)在四境初成,開辟氣海,宛如胭脂烈馬,委實不易降伏。” 紀淵挎上繡春刀,一襲赤紅蟒衣行于雪中,頗有幾分熏天氣焰。 “九郎……你如今真是有大出息了。” 紀府門外的臺階之下,馬車旁邊,立著一道鐵塔似的雄壯身影。 “魏教頭……怎么會是你?我之前上門,想要送些謝禮,嫂夫人都說你沒在家。” 紀淵定晴一看,那粗豪的面龐,熟悉的勁裝武袍。 正是昔日的故人,講武堂教頭魏揚。 “多虧了九郎,才有我今日的重獲新生。” 看到那個闖入講武堂,倒拔千斤銅柱的少年郎。 依舊是一如既往的熱切與親近,魏揚心中暗暗松了一口氣。 天京城中,太多發(fā)跡顯貴之后,不愿再提舊友,再戀舊情的冰冷現(xiàn)實。 “若不是你那顆金丹,魏某仍是行尸走rou,半輩子憋著一口氣,只等埋進黃土。” 魏揚深深地嘆了口氣,似是回憶著,心緒復雜道: “那日,那個東宮的內(nèi)侍持著令牌上門,一臉笑瞇瞇對我說, 北鎮(zhèn)撫司的紀九郎立下大功,太子殿下賞賜金丹一枚。 我……幾乎以為身在夢中,好像被雷擊中愣在原地,半句話也講不出。 因為這份禮,實在太重、太重了。 我一個講武堂的教頭,既不值得,也還不起。” 一枚金丹,耗時數(shù)名丹師十年之功,方可煉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