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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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龍心頭觸動,輕嘆一聲。 關系再不好,始終是一家人。 平白無故給人殺了,若是真?zhèn)€忍氣吞聲,豈不成了縮頭烏龜。 “娘,你且放心。我已經想好對策,紀九郎為人囂張跋扈,樹敵眾多。 縱然有敖景一力保他,也活不長久! 只等老二、老三頭七一過,我就把紀淵的腦袋割下,祭奠他倆的亡魂!” 得到大兒子的保證,老婆子這才滿意地點頭。 慢悠悠靠下床榻,閉上眼睛道: “這樣就好,只要小賤種賠命,猛兒、烈兒便可以瞑目,那樣為娘死了也甘心。 你二弟生前養(yǎng)了個外室,是大通坊的秦寡婦。 我怕他死后寂寞,你找?guī)讉€人把那sao蹄子辦了,好一并送下去陪陪猛兒。 還有,老三喜歡排場,為娘打算多燒些紙人紙馬,再請皇覺寺的高僧辦上七天七夜的水陸道場。” 羅龍似是無奈,點頭道: “一切都按照娘親的意思。” 第193章 舉頭三尺有神明,耳鬢廝磨賣色相 “七天七夜的水陸道場?真是好闊綽!” 紀淵本尊盤坐于竹屋之中,以夜游神的本領監(jiān)察善惡,探聽虛實。 這本是無心之舉。 數(shù)坊之地,成千上萬的宅子府邸。 怎么可能正好碰上曉得自己名諱,而且還在深更半夜密謀提及之人。 卻不曾想緣之一字,妙不可言。 真有如此的湊巧,羅龍與他老娘的對話, 因為諦聽微聲之能,斷斷續(xù)續(xù)傳入他的耳中。 “難怪古人常說,舉頭三尺有神明。 這對母子于家中商量對付我的計策,本該是密不透風,難以察覺。 如今卻盡數(shù)被我聽到!” 紀淵瞇起眸子,臉上泛起幾分冷色。 “縱然羅龍想破腦袋,恐怕也猜不到我請神入命, 竟然將他與自家老娘的鬼蜮心思,打聽得一清二楚。 人能欺自己,卻瞞騙不過諸天神佛!” 那老婆子一口一個小賤種,罵得難聽至極。 紀淵也沒有多少惱怒情緒。 他反而更在意羅龍信誓旦旦給出的保證。 割下自己的頭顱? 祭奠羅猛、羅烈的頭七? 由何而來的底氣? 從羅氏母子二人間的對話來看,那位兵部四品武官,并非認不清形勢的粗魯莽夫。 很顯然,羅龍知道北鎮(zhèn)撫司是個扎手的硬茬子。 無論姜歸川,亦或者譚文鷹都不會貿然為他出頭。 眼下,羅猛、羅烈兩兄弟死就死了。 非得不依不饒討要說法,只會適得其反。 觸怒兵部上頭和黑龍臺,賠上自個兒的大好前程。 “他是兵部的武官,現(xiàn)今兵部尚書,五軍大都督, 哪一個都靠不上去,那就只能找……涼國公府。” 紀淵心思敏捷,得出猜測。 他提防涼國公府的報復已經好一陣子,結果愣是遲遲不至。 若非煉化三陰戮妖刀之時,藉由宗平南的經歷, 知曉涼國公楊洪獨斷專行、睚眥必報的酷烈性情。 興許自己都要被蒙騙過去,真以為對方十分大度,壓根沒把楊休之死放在心上。 “所以羅龍此前折辱北鎮(zhèn)撫司的傳信緹騎,毫不客氣責問敖指揮使,是得到涼國公府的授意。 有人撐腰,他才敢大放厥詞。” 紀淵眸光微寒。 被人盯上的感覺并不好。 尤其是一位換血三境的兵部高手! 朝廷正統(tǒng)的出身,意味著根基不會太差,武功層次不會太弱。 與扈彪那樣的水貨相比,完全不在同一個檔次。 “本該先下手為強,方為上策。 但以二對三,四條氣脈斗換血七次,正面相殺未必會是對手, 更何況他與我,都有官身……” 紀淵明面上催發(fā)氣血,繼續(xù)煉化寶藥。 心底里卻升起凌厲殺機,好似風雪隱而不發(fā)。 他從來都不喜歡被動應敵! 主動消弭危機才是正道! “天京城內,圣人腳下。 即便給羅龍再大的膽子,也不可能公然行刺。 若不觸犯景律,想要名正言順,唯有一條路子。 那就是打絕爭擂,簽生死狀!” 紀淵眸光閃爍,忽然想到一個可能。 自古以來,都說俠以武犯禁。 越是武道境界高深之輩,越難守別人的規(guī)矩。 一言不合,生死相斗,亦是常事。 即便朝廷命官,也難免如此。 故而,圣人特地設下絕爭擂臺,用于消解恩仇。 只要雙方各自簽下生死狀,無論官位大小,出身如何,一概不管。 皆在臺上分個高低。 當然,下了擂臺。 過往的恩怨便就一筆勾銷,不得再來尋釁。 圣人定鼎天下之后,那方絕爭擂臺沒少動用,幾乎成了天京城中的一大盛事。 每隔數(shù)月都有隸屬六部的各司官員上去打一架,其中以兵部為最。 那幫九邊軍鎮(zhèn)出來的武將匹夫,朝堂奏對的時候,受了吏部、戶部的憋屈。 轉頭就拖人打擂臺,拳腳上見真章,找回丟掉的場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