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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共有五條真龍在世! “難怪坊間盛傳這么個說法,要是五人不同代,可保景朝國祚千年不衰。” 紀淵慢悠悠穿過長街。 這趟收獲不小。 得到出入欽天監的腰牌, 順便搭上社稷樓陳靈臺郎。 若能邁過練氣士的門檻,學習命理之道,可以更了解皇天道圖,以及命數變化的深層奧秘。 “當然,對頭也多了一個,除了涼國公府的楊休,加上孟長河,還真是債多不壓身。” 紀淵打東門出去,眉頭微沉,不禁想道: “換做我是孟長河,該如何做?” 前世養成的職業習慣,讓他會下意識去思考他人的行為邏輯。 “一個陰鷙囂狂,手握權柄,自視甚高,做事不太顧及后果的狠人,他受了辱,能忍得住么? 會不會冒著得罪太子,抄家滅族的風險,也要報復我? 還是忍一時之氣,再做打算?” 念頭紛雜之間,不知不覺來到外城,紀淵回首望了兩眼。 內城的繁華再盛、風景再好,終究也不屬于他。 畢竟,自己買不起那里的宅子。 “九郎!九郎!” 剛過一道城門,紀淵忽然聽見有人叫喊。 循聲看去,正是身著斗牛服的二叔。 “可算等著你了!” 紀成宗牽著一匹黃驃馬靠了過來。 “二叔尋我何事?” 紀淵驚訝問道。 “你勇斗孟長河的那樁事,已經在北衙傳開了! 一大清早點卯都沒弄完,我就被幾位同僚拉去,各個都張口問我,紀淵、紀九郎是不是我侄子! 哈哈哈,我說,這太安坊能有第二個這么出息的遼東九郎嗎?!” 紀成宗先是臉上帶笑的夸贊,爾后心有余悸的提醒道: “不過,以后盡量收收桀驁性子,人家可是千戶,真要收拾你也不難!” 紀淵點頭道: “讓二叔擔心了。” 嘴上這么應承,實際如何做那又是另一回事了。 “無須見外了,咱們老紀家就你一條獨苗,我肯定得時刻惦念著! 才知道你被欽天監帶走,我連忙就趕過來了。 九郎,我不像你爹那樣有本事, 這些年始終沒混出什么名堂,走門路、使銀子,才勉強補了一個總旗。 你能走到這一步,二叔我沒幫上什么忙,靠的是九郎你自己夠爭氣、不認命。” 望著比自己還要高出一頭的少年郎,紀成宗半是感慨、半是欣慰道。 “你當時硬要留在北鎮撫司,我只當你年少氣盛,咽不下這口氣,不愿意低頭服輸。 心里頭其實怕得很,總擔心你會做出什么傻事來, 后來聽到你入講武堂,還拿了頭名,我是真的高興! 逢人便說,這是我侄子! 還擺了一桌請同僚吃酒,因為這事兒,被你嬸子念叨了好一陣子。” 紀淵耐心地聽著二叔絮絮叨叨,嘴角噙著笑意。 有人關心自己,總歸是一件暖心的好事。 “這匹黃驃馬是我專程從兵部牧監借來的,下午圍獵小考, 講武堂給的馬,那都是西南馬,個子小,毛發長,耐力強,但跑不動。 那些將種勛貴,家里都養了上等良駒,你肯定會吃虧!” 紀成宗頗為得意,抖了抖手里的韁繩,笑道: “你別看小家伙羸瘦沒rou,它有個綽號就‘透骨龍’。 哪怕吃飽,肋條也顯露在外面,跑起來如風一般,日行千里不在話下!” 紀淵心頭淌過一絲暖流。 二叔表面上說得輕松,可景朝馬政嚴明。 牧監上頭是太仆寺,從三品的衙門,直屬兵部衙門管轄。 想打通這層關系,借出一匹好馬,并沒那么容易。 “多謝二叔。” 紀淵也不客氣接過韁繩,摸了摸黃驃馬頭頂上那撮白毛。 “都是自家人,應該的。” 紀成宗爽朗笑道。 “對了,二叔你在南衙辦差,消息最為靈通。 可知道北衙千戶孟長河的底細?” 紀淵眸光一閃問道。 搬開林碌這塊大石頭,又來了另一位重量級。 楊休還好,只是與他天生犯沖,未必傷得到自己。 真個說危險程度,孟長河要更高。 “我就猜到你會問這個,早上過來的時候特意打聽了一下。” 紀成宗面色凝重,仔細說道: “他本來不叫孟長河……孟三狗才是真名。 老家在南河府,其父是某個富人家的佃戶,娘親死得早。 家里七八口人,養不活他,干脆就送到鐵匠鋪做學徒。 長到十三四歲,他攢了一筆錢拜到外城的金牛武館學拳。 沒過幾年,金刀嚴府整頓武行,要立規矩,拿人開刀,砸了幾家的招牌。 金牛武館就是其中之一。 姓孟的見風使舵,隔天就跑到嚴府開的英略館做了一名雜役。 大概混了幾年,不知怎么就入了斷命刀嚴盛的法眼,給收為關門弟子,改名為孟長河。 自此傍上大腿一飛沖天,謀了官身進到北衙,一路從小旗做到千戶。 還娶了嚴盛的養女,當了金刀嚴府的乘龍快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