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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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機括啟動,巴掌大小的木盒順著滑道一路直下,送到一層的年輕屬官手里。 后者取出那枚兩指長寬的青綠竹筒,把卷起的字條舒展開來,然后振聲喊道: “氣運有變!有陰德厚重之人顯露端倪!速速查明!” 這時候,正逢天光將亮未亮。 欽天監內值夜的幾位屬官,要么趴在桌上打瞌睡,要么躺在書堆內神游物外,都被驚醒、驚動過來。 “什么情況?” “陰德厚重之人?哪里冒出來的!” “幾層樓來的消息?四層?難得啊!” “我記得上一次驚動四層樓的靈臺郎,好像是涼國公府家的一位義子。” “那人是狼顧之相,靈臺郎有言,興許日后能成中上命格,跨海夜叉,又是一位兵家種子。” 霎時之間,議論紛紛,熱鬧非凡。 接到傳信的年輕屬官沒理會同僚的閑談,直接飛奔出了值夜的辟邪殿,往通會殿匯報而去。 四層樓靈臺郎發下的條子,無論內容為何,必須交由內閣、呈于太子殿下。 欽天監內,除去常年待在九重樓頂修行的監正之外。 其下分別有左右主簿二人,位居八層。 負責收羅天下見聞,擬定潛龍、幼鳳兩張榜單。 再就是春、夏、秋、冬四位正官,駐守六、七兩層,時刻觀測景朝萬里山河的龍脈走勢和氣運變化。 最后,三、四、五層為挈壺郎、靈臺郎、秘書郎,分管推算吉兇、記錄天象、歸檔卷宗等雜事。 至于一、二層就沒什么好說的,都是跑腿辦事的年輕屬官。 很快,通會殿那邊早已熄滅的燈火重新亮起。 當值的官員披著外袍,爬起來寫著公文。 等到早朝時分,這道折子就會出現在內閣,最后給太子殿下過目。 至于怎么查明此人,之后又怎么處置,那就不是他應該關心的事情了。 “陰德厚重,那就是好苗子,尤其是佛門、道門,最喜歡這種深受上天鐘愛之輩。” 當值的官員邊寫邊想。 古書記載,萬古之前的仙佛大能,其修持的重要一部分,就要歷經劫難,積累功德。 這“功德”二字,就是善功、陰德的意思。 陰德深厚之人,天生便有福緣,有際遇。 若早個幾千年前,百家還未尊武之時。 落在佛門,為佛子,可證果位。 放在道門,為道子,可成陸地神仙。 只可惜,如今是末法之時。 仙佛絕跡,神話隕滅,獨留下武道一途以供后來者攀登。 身具陰德的大材,充其量做個文臣武將,封侯拜相。 走不了成佛成仙的通天路。 …… …… 這一邊,欽天監鬧出了大動靜。 另一頭,黑龍臺也不太平。 剛過卯時,日出破曉,一騎快馬就從外城懷仁坊直奔內城西華門大街。 背后插著獵獵招展的黑龍旗,守城的官兵看到壓根就不敢阻攔,連忙疏散過路行人,任其飛速通過。 這可是位于南、北鎮撫司衙門之上的黑龍臺! 連監國治世的太子殿下都無權直接過問! “快馬傳信,不知道發生了何等大事……” “怕不是百蠻犯關?沖擊九邊?” “凈瞎說,都太平這么久了,譚大都督都給調了回來,朔風關都安穩了,可見咱們已經把那幫化外之民給打服了、打怕了……” 黑龍臺的一騎快馬大清早入城,弄得聲勢不小,引來許多無來由的胡亂猜測。 片刻后,那名緹騎把北鎮撫司的緊急文書按時送進衙門,交到一位輪值的千戶大人手上。 “死了一位百戶,還是死在天京城里頭,這要怎么交差?北衙的敖指揮使那邊怎么說?” 一位貌不驚人的中年男子坐在上首,身著金線織就的威嚴袍服,肩頭至胸間繡著雙翅閃亮、頭頂火珠、目如日月的大鵬鳥。 “敖指揮使什么也沒交待,只讓小人把這樁事轉告給孟長河、孟千戶。” 那名緹騎低頭回道。 “哦,原來死掉的百戶是孟老三的人,那沒事了,稍后本大人會把文書交予他,讓孟千戶好好去查,絕不能放過那個膽大包天的賊人!” 貌不驚人的中年男子心領神會,無所謂的笑了兩下。 這件事說大不大,說小不小。 黑龍臺之下的北鎮撫司,似緹騎、小旗、總旗這樣的位子,其實沒什么本質區別。 雖然每年外派各府州,死傷很多。 但總能填補過來,不缺人手。 屬于消耗品。 到了百戶這一層次,要么立過功、有本事; 要么會鉆營,有能耐。 地位拔高了許多。 正六品,飛魚服,多少算一號人物。 如今,無緣無故死在天京城。 換成應督主執掌黑龍臺的時候,必定要查個水落石出,揪出真正兇手,將其下詔獄、滅滿門,以正律法。 可今時不同往日,光一座北衙門就分了好幾座山頭。 指揮使敖景不管事,一心想著突破宗師。 下面的幾位千戶,周行風、徐應求、孟長河,皆為后起之秀,個個嶄露頭角等著上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