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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財大氣粗,不過如是。 “有空的話,絕對赴會。” 紀淵點了點頭。 他也饞那些大補之物。 但跟有錢闊少打交道,一定不能太看重金銀俗物。 否則,難免會被人家看低。 “紀兄可一定要來,沒你撐場面,我怕小丹會讓人輕視了。 我家中還有許多古玩字畫,皆是名家之作……必不會讓紀兄你失望而回。” 洛與貞叮囑道。 城隍廟街之行后,他愈發佩服紀淵的本事與心性。 覺得偌大的天京城,唯有此人才能壓住楊休。 “少爺,那人不過北鎮撫司的一介緹騎,無品無級,官身都不是,你折節相交已經足夠給面子了,他居然還毫不領情,實在有些狷狂桀驁了!” 一直默默跟在身后的婢女憤憤不平。 往常那些內閣的公子,六部尚書的少爺。 哪個見著了洛與貞,不是笑臉以對,熱情以待。 什么時候受過這樣的冷遇?! “翠環你懂什么,紀兄這叫富貴不能yin,威武不能屈,乃大丈夫本色。” 洛與貞低聲呵斥一句。 他遙遙望著紀淵消失在鬧市的背影。 心中又想道: “若他真是個為權貴折腰的性子,如何敢去冒著得罪涼國公府的風險,壓住那楊休! 好jiejie,我為你這樁事可盡了心力,成不成,就看運氣了。” 第44章 人皮書,八百點 別過洛與貞,紀淵轉頭直奔太安坊鑼鼓巷的醉花樓。 顧名思義,這不是什么正經地方。 天京但凡好點酒色、喜歡尋歡的男子只要打聽一二,都能知道那句話。 外城多娼館窯子,內城多勾欄青樓。 什么意思呢? 這娼、妓并非一體。 娼是賣身賣rou, 妓是賣藝賣色, 兩者是不同的意思。 娼館窯子,只要給錢就是大爺、就能隨意盡興。 不拘任何規矩,也不用在意窯姐兒愿意與否。 而勾欄青樓,門道卻就多了不少。 因為妓往往都通音律識風雅。 琴棋書畫、吹拉彈唱。 樣樣皆要學,皆要精。 且姿色不差,甚至不乏有冰肌玉骨、媚骨天生的上等人物。 她們接待的客人都是風流名士,俊彥才子,朝廷大員,諸如此類。 檔次就顯得不同。 故而,進到勾欄青樓。 想要做入幕之賓,享受魚水之歡。 首先銀子必不可少,其次本事必不可缺,再就是風姿容貌必不可差。 有了這樣的條件,才能無往不利,贏得芳心抱得美人。 簡而言之。 娼與妓之間。 存在著門檻高低和身份貴賤的明顯差異。 前者為賤,后者為貴。 紀淵今天要去的醉花樓,就是太安坊專門做皮rou生意的一座娼館窯子。 約莫半刻鐘左右,等他到了戲子、伶人混雜聚居的鑼鼓巷,已經外三層、里三層擠滿了好事者。 這年頭窮苦百姓沒什么樂子,菜市口看殺頭都能津津有味。 哪家哪戶有熱鬧可以湊,直接就搬好板凳揣著瓜子坐過去了。 “北鎮撫司又來人了。” 眾人見著紀淵那身緹騎云鷹袍,各自散開讓出一條路來。 忽然間,有人高喊道: “可是講武堂頭名的紀九郎?” 這一石激起千層浪,立刻引來紛紛議論。 “紀九郎?莫非是那個倒拔千斤銅柱,箭壓涼國公義子的北鎮撫司緹騎?” “正是!長得好生出彩啊!” “果真少年英雄,威風八面!” “這位九郎了不起,為咱們太安坊狠狠地爭了口氣!” “……” 一下子成了矚目焦點,紀淵依舊從容淡定。 握刀抱拳,左右拱手,被人簇擁、注視進到鑼鼓巷里。 自從講武堂張榜公示,他儼然成了太安坊的風云人物。 每天登門送禮的拜訪,結交邀宴的活動層出不窮。 不過這也符合紀淵的原本想法。 靠山都無一座、家世都無一門的泥腿子。 倘若始終秉承著木秀于林風必摧之的道理,惦念著藏拙隱忍待時而動的做法。 這輩子能有什么機會出人頭地? 紀淵深入寬敞的鑼鼓巷,一座座錯落有致的深宅院子分布其中。 外面多半都掛著大紅燈籠,兩扇木門半掩著,并未關緊。 據傳,此為行內的規矩。 紅燈籠是說姑娘還未開張接客。 半掩門則暗指方便男子登堂入室。 等有人上門,燈籠就會取下,門扉也會掩上。 后來者一看就知道是什么情況,省得撞上碰面徒增尷尬。 “九哥,你來了啊,咱們進去說。” 一個白臉兒的緹騎靠在醉花樓門外,本來是懶洋洋的,閑著無事瞥著里頭的鶯鶯燕燕。 見到紀淵出現,瞬間打起十二分精神,腰板挺得筆直。 “怎么回事?醉花樓里能有什么古物,還讓我鑒賞成色?確定不是鑒賞姑娘……” 紀淵右手按住刀柄,身材挺拔眉目冷峻,自有懾人的氣度。 只是立在門口,那龜公、老鴇一時之間竟不敢上前迎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