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那就行。”聽罷,岑定松了口氣,才有心思說其他的,他教育道,“昨晚不是倪音生日嗎?好好的生日,怎么讓你搞成這樣,周程遠你可長點心吧。” 周程遠沒接這話,和岑定交代起工作:“我不知道今天什么時間能過去,有幾個比較重要的事情你幫我跟進處理一下,資料都在我辦公桌上放著,你翻翻就能找到,具體的我稍后發你手機上,有什么問題及時和我聯系。” 岑定也嚴肅起來,兩人簡單交接了幾句,岑定應下。 周程遠:“謝了。” 岑定:“跟我客氣什么,改天喊我上你家吃飯就成,你也別cao心工作上的事兒了,在家好好照顧倪音吧,忙不來就和我聯系。” 編輯完信息,周程遠握著手機,手肘撐在膝蓋上,發了會兒呆,他坐起后,又給班主任戚怡撥了一通電話,替倪音請了下午的病假。 期間,周程遠多次進出倪音房間,反復倪音的體溫,還給她喂了一些溫水。 萬幸沒有嚴重起來,到傍晚的時候,倪音發了幾場汗,慢慢退燒,人也變得清醒起來,但病未痊愈,仍是一副病懨懨的樣子。 差不多一天沒有吃東西,倪音沒胃口,也不是很想吃。 周程遠提前煮了清淡易消化的小米南瓜羹,一直在廚房溫著,在他強制命令下,倪音慢吞吞地喝了小半碗。 為此,倪音對周程遠的專政很不滿,但也有積怨已深的緣故,她嘟嘟噥噥地埋怨著:“你昨晚還非要我喝姜湯呢,我喝了,也沒有用處。” “……” 周程遠讓著她,任她指責。 再一日,是周五,路面積雪漸漸融化,泥濘不堪,氣溫比前兩日更低。 周程遠不放心,擔心倪音去學校再次著涼,病情反復,征詢了倪音的意見,索性又請了一天的病假。 周末兩日,周程遠一直在家,岑定提著水果和牛奶上門探病,但也是為了蹭飯,還是老規矩,周程遠做飯,岑定負責收拾。 因為有倪音這個病號在,周程遠特意區分,做了病人餐和正常餐兩種。 倪音只能聞著撲鼻的香味兒,吃自己那份,相較起來寡淡無味的飯,簡直是一種酷刑。 偏偏岑定還在一旁對周程遠的廚藝贊不絕口,夸紅燒rou肥而不膩,夸油燜大蝦鮮辣可口,就連電飯煲悶得米飯他都要夸上兩句。 把倪音刺激到,都不用周程遠再耳提面命的交代,她主動保證,以后肯定聽話,肯定注意身體,一定一定不再生病。 岑定樂得不行,怪不得周程遠大早上就通知他來家里吃飯,還專門做得這么豐盛,他都以為周程遠是為了感謝報答他,差點為這兄弟情痛苦流淚,感情是在這兒等著呢。 就連他的反應也給算計在里面,倪音還是太嫩,跟這種老狐貍作對可沒一點好處。 岑定幸災樂禍,一邊看戲,一邊虛情假意地偏袒倪音:“這跟咱小音有什么關系,生病又不是小音能控制的,小音生病都這么難受了,你以為她愿意啊,你竟然還怪她不聽話?聽你周程遠的話就能不生病了?你這么厲害怎么還在這兒坐著。” 周程遠瞪他一眼。 岑定火上澆油:“我說得不對嗎?小音怎么沒聽你話了?是鬧著不吃藥,還是學著其他年輕人出門連條秋褲都不穿,風里來風里去,自己找罪受?” 倪音反應過來,她去學校都裹成球了,還喝了兩碗難喝至極的姜湯,哪里不聽話了?這次生病明明就是意外好吧! 她理直氣壯地和周程遠對視:“對呀!周叔叔你pua我!” 周程遠放下筷子,發揮出半面不忘的記憶優勢,細數倪音的罪狀。 在某年某月某日某時,為了不喝姜湯,當面承諾得很好,轉頭便背著他把姜湯倒掉。 又在某年某月某日,興致來了,鬧著要吃冰淇淋,沒給吃,然后半夜趁他睡覺,偷偷點了冰奶茶外賣,還備注“不敲門直接放門口”。 …… 有些倪音自己都忘掉了,而且她當時還以為自己險險躲過一劫,暗地里竊喜呢,沒想到周程遠竟然都發現了,還記在心里,只是沒有當面揭穿她罷了。 “……” 倪音灰頭土臉,忽然覺得如果周程遠有一個記錯小本本,她肯定是罄竹難書了。 “周叔叔,別說了,給我留點面子。”倪音連忙打斷。 “放心,正常cao作,我不會笑話你的。”岑定又當起好人,他見怪不怪,拍了拍倪音肩膀,裝模作樣地安慰起倪音,“周程遠這人吧,心細如絲,眼神還好,記性也特別好,你背著他干壞事可得謹慎周密才行,不然就這結果。小音啊,道高一尺魔高一丈,你斗不過他的,還是乖乖聽話吧。” “……” 那你剛才說那些屁話干嘛! 故意挑撥離間! 而且她還上當了! 倪音氣鼓鼓地翻了個白眼,當即湊到周程遠旁邊,抱住他手臂,儼然是要與他同一陣營的意思,她悄悄磨了磨牙,故意用著親昵興奮的語氣:“我當然聽周叔叔的話了,周叔叔都是為我好,周叔叔對我最好了!岑定叔叔,你了解得這么清楚,是不是以前沒少得罪周叔叔呀。” 確實如此的岑定:“……” 得了,這一大一小,他是都招惹不起。 倪音身體還算健康,修養幾日后,到周一,她活蹦亂跳地回了學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