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路梔點了點頭,肅整地伸出手臂:“我想了想,覺得你還是背我吧。” “……” 他今天穿運動鞋真是明智之舉,趴到他背上、看著他腳尖的路梔,如是想著。 她舉著手電筒,覺得有點困了,偏頭說話克制困意:“我們明天的行程安排是什么?還要早上五點起床嗎?” 身下人腳步停了會兒。 “路梔,別往我耳朵里吹氣。” “……” 她撇了撇嘴,把臉正對前方,正要重新再問一遍的時候,聽到他開口了。 “應該也是在動物園,”頓了頓,他繼續開口,“應該不用,五點半。” 路梔心說這有區別嗎?? 這么一說她就又困了,路梔手伸進小包摸索半晌,想看自己有沒有帶什么提神的,很遺憾似乎沒有,唯一和此功效相關的,大概是她那個薄荷味的唇釉。 她拿出來補了一下唇妝,試圖用微冰的薄荷讓自己清醒半分,在她打開手機前置照鏡子時,身下的人又說話了。 傅言商:“你看起來很悠閑。” 她把唇釉放回去,整個腦袋已經困到混沌,下巴也輕輕往下點:“有一點吧。” ——最后一絲意識湮滅在路燈重新亮起的路口,她徹底陷入昏迷。 路梔這一覺睡得很久,大概凌晨才醒來洗澡,洗完又直接倒頭就睡,并在五點半準時接到爺爺已經晨跑回來的電話。 她感覺老爺子的身體比她還好。 好在這次爺爺并沒有喊他們下去吃飯,只是讓傅言商端回房間,他出門時耽誤了些時間,但很快就回來。 路梔還在醒神中,模模糊糊問:“爺爺今天怎么沒為難你?” 他站在鏡子前,大概也在思索這個問題的蹊蹺之處,半晌后目光停住,意有所指道:“他可能覺得我有事要忙。” 她淚眼朦朧地靠在床頭:“什么事?” 傅言商在此刻轉過身來,冷白色的脖頸上,有一抹曖昧的暗紅。 清晰無虞的水紅色。 她正要開口問,一瞬間反應過來,這不會是自己昨晚枕在他肩膀上睡著,嘴唇貼上去的吧? 她驟然清醒:“你怎么就這么直接過去了?” “我以為掉了。” 她想起什么:“可能是我這個會成膜,剛好在成膜之前印到你脖子上了,很難洗掉,得用專門的眼唇卸,你等一下。” 洗手臺被占著,她就把花灑開了小水,讓傅言商站在一旁,自己則擠了兩泵眼唇卸妝油,細致地抹在他頸側。 這種成膜又過夜的唇釉不好卸,路梔背靠墻壁借力,但他離得太遠,她只好招手說:“你過來一點兒。” 面前陰影靠近。 她耐心揉了會兒,又接了點水澆上去乳化,怕他以為結束,還在解釋:“要再按一會兒洗掉才好。” 傅言商嗯了聲,喉結被她掌心壓著,滾了下。 能很清晰地感覺到她指腹揉弄的力道,光滑平整地,不算用力,摩挲太久,那寸肌膚跟著有些發麻,像失去知覺,卻偶爾痛覺回籠,是她指尖輕輕刮過,像在檢查有沒有完全清除。 她檢查時靠得很近,呼吸就噴灑在頸窩,一陣氤氳的涼。 浴室內安靜,昨晚洗澡時放下的簾幕也沒拉開,只有水滴落在地磚上的聲響,安靜得過分。 路梔察覺到氣氛不太對,輕咳了聲找話題:“那一會兒我們——” 結果因為一心三用,調整水龍頭時沒控制好力氣,一瞬間把花灑全部打開,好在他躲得及時,但還是被淋濕半邊,路梔心虛地抬頭和他對上視線,他黑色的襯衣被水浸透得愈發深黑,額發打濕落在眉間,睫毛上也有水珠,順著滾落到她臉頰。 她猝不及防被滴到,忍不住一顫。 靠得太近,突破安全距離,她試圖找回聲音:“那個,我去幫你拿毛巾。” “拿毛巾沒用,”他說,“得重新洗。” 她訥訥點頭,想說給他讓出空間,但剛有向前的動勢,再度被人摁回瓷磚上,上面還留有她的余溫,但有些錯位,邊沿處冰冷的瓷磚磕住她背后的蝴蝶骨。 “你……干嘛?” 他力道沒松,俯身時很有些理直氣壯的意味。 “報復啊。” 她明明沒抬頭,但唇角還是被人封住,浴室的暖光在睫毛上粘連出細密的光點,她眨了眨眼,反應了會兒才意識到自己應該閉眼,所有感官在視覺封閉的那一刻加倍放大,她聽到他近在咫尺的吐息,克制地、暗昧地、帶著輕微紊亂地,就這么親了會兒,衣擺被人抬起,他手指毫無阻隔地扣住她腰肢,用力按進去一塊指腹的窩,偏離的吻落在她頸后,是她昨晚印給他的位置,他原封不動地奉還吮吸,舌尖掃過,又密密麻麻地啜。 輕微的刺痛感泛出,她一瞬間思緒歸位,偏頭去躲:“這會留印子的!” “頭發擋著,看不到。”頓了頓,他低眼看,“……已經留了。” “……” 事件已成定局,路梔只好又讓他多咬了會兒,直接結果就是今早的第一個項目,他們差一點因為遲到被關在門外。 她一路很心虛,隔一會兒就要去摸擋住吻痕的頭發還在不在。 傅言商看著此地無銀的她:“頭發擋住不會有事。” 等他們落座,終于只留下第一排的燈,這是個5d沉浸式體驗動物世界的項目,其間椅子會不停擺動旋轉,算是必打卡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