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愿念念年年有余。” “愿歲歲歲歲平安。” 這是對對子呢? 一看就是兩個不同人的字跡。 她腦子里靈光一閃,既然如此,那她也對一個唄。 沈思箏提筆寫下幾個字,“愿箏箏蒸蒸日上。” 寫完后還在心里默默讀了兩句,然后滿意地將許愿牌掛好,起身時,她差點撞在一個男人身上。 有人悄無聲息地站在她后面,沈思箏惱火,退了幾步憤憤地看過去,整個人愣在原地。 尚寧洲今日戴了口罩,露出一雙無辜的狗狗眼,他那雙眼睛里的目光稍顯淡漠,卻是一字不漏地將許愿牌上的字瞧了去。 沈思箏回過神來,生氣地諷刺一句,“大雪天的,不是不出門嗎?” 尚寧洲在原地靜靜地看她,也沒說話,沈思箏被他看得有點毛,抬腳直接擋到他跟前,抬手將掌心扣在他的腦門上,“這不是沒發燒?” 尚寧洲將她的手拂了下去,理直氣壯地反問:“我說我發燒了?” 沈思箏將她的許愿牌擋住,若無其事地揣著兜兒,問:“還感冒著?” “好了。”尚寧洲道。 他聲音清亮,確實不像感冒的,沈思箏笑了笑,“那還戴口罩?” 尚寧洲看她一眼,回答得言簡意賅,“防風。” 他低垂著眼,嘴角忽然一勾,故意與她最對一般,歪了下身子,目光投向沈思箏的許愿牌,“寫了什么?神秘兮兮的還不讓人看?” 沈思箏跟著歪了身子擋他,“你沒看到啊?” 她有些忐忑。 尚寧洲道:“沒看清。” 沈思箏懷疑道:“真沒看清?” “看清了。”尚寧洲一副你能奈我何的表情。 沈思箏覺得尚寧洲是在誆他,可她又心虛,生怕他真看到了,強裝鎮定道:“公平起見,那你得給我看看你的。” “看吧。”尚寧洲嘴上說著讓她看,卻將手里的掛牌往上一揚,字朝著天,根本就看不到。 他個子高,沈思箏胳膊伸到最長也夠不到,蹦了幾下,平白受了一肚子氣。 沈思箏炙熱的目光看過去,尚寧洲正微瞇著眼,他口罩后藏著的表情定然十分得意,沈思箏伸手欲要將他的口罩取下,尚寧洲猝不及防地后退一步,手也垂了下來,沈思箏趁著這會兒眼疾手快地將他的許愿牌奪了過來。 “平安順遂。” 上面只寫了簡單地四個字。 尚寧洲見她看了,也沒惱,一副看了就看了的樣子揣著兜兒。 沈思箏皺了下眉,問道:“你在愛情樹下就求個平安順遂啊?” “愛情樹?”尚寧洲樂了,“誰告訴這是愛情樹?” “不是嗎?”沈思箏有些愣。 尚寧洲將許愿牌掛上,他半仰著頭,下頜線精致好看,額前的劉海半濕,沾了幾點雪花,靜靜站在許愿樹下,晦暗的光線下,院里的路燈忽然在他身側亮起,映出無數飄落的雪花。 那一刻,沈思箏在大雪中欲要沉淪,她心頭一顫,幾乎想要化妝一片雪花,飛揚跋扈地鉆進他的衣領,感受著他的溫度,然后毫無怨言地融化成水,浸入肌膚。 “這是萬壽樹,是漢朝一名神醫死后所化,所以來這祈福,自然要求健康平安啊。”尚寧洲講完,忽然反應過來地問沈思箏,“你來求愛情?” 他靜靜看過來的目光讓沈思箏臉頓時熱了起來,心里將溫故狠狠地罵了一頓,表面上則是泰然自然地說:“沒有啊,我求愛情干嘛,我求學業的。” 尚寧洲雙眸的睫毛顫了顫,目光掃了眼沈思箏掛牌子的位置。 沈思箏見他不信,坦然地說道:“你又不是不認識我的字,自己找找看啊。” 她說完便走了。 尚寧洲的新年愿望里沒有她,沈思箏心里有些落寞,跟賭氣一樣邁著大步獨自離開。 “沈思箏。”尚寧洲在后面喊了她一聲。 沈思箏頭都沒回。 尚寧洲追過來,揪著沈思箏的帽子往她頭上一扣,“也不知道等人是吧。” 沈思箏眼睛都被蓋住了,她粗暴地將帽子拽下去,“等你干嘛?又不是一塊來的,各自回各家唄。” “生什么氣啊,我沒看到你寫的什么。”尚寧洲道。 沈思箏仰頭看他,做了一個唇角上揚的動作,“我沒生氣啊。” 尚寧洲吐了口氣,“行,那一塊走吧。” 沈思箏道:“溫故等我呢,車上放了不少年貨,沒你的位置,誰讓我喊你你不出來?” 尚寧洲哦了一聲,“蘇茉也領著小石頭在外面等我呢,我就跟你一塊出去,就這兩步都不讓我跟著?” 沈思箏聽到小石頭的名字,終于轉頭看了他一眼,興奮地問道:“小石頭來了啊?” 尚寧洲扯了下嘴角,原來對小石頭比對他還感興趣。 “嗯。” 沈思箏問:“小石頭在哪呢?” 尚寧洲目視著前方淡淡說了句,“那你跟我走吧。” 他的語氣跟哄騙小孩兒一樣。 沈思箏腳步放慢了些,故意跟他拉開一步的距離跟在他后頭往祈福廟的門口走去。一步步踩在厚厚的白雪之上,腳下發出咯吱咯吱的踩雪聲。 半路先看到了溫故,他這人沒耐心,定是等得不耐煩,進來找她了。 情有獨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