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錢扇扇樂了,“別怕,要是摔了,我把扣的錢補給你。” 這話聽起來像是在哄著人,周赫還是看著下面的小矮凳。 錢扇扇最終還是踩著小矮凳下了馬車。 馬童很快被押了過來,馬場的人跟來送了賠禮。 是個月光鏡,栗青上前收起來。 見錢扇扇心情尚可,馬場的人借機道:“不敢勞煩姑娘,等姑娘問完話,我等就把人送去府衙。” 這是擔心她氣急之下再告官呢!錢扇扇不想和他們計較,再說她也不想在公堂上和岳何瞪著眼。今日這么一出,她也有點累,招來管事,她交待道:“問問是誰,有沒有信物?” 等管事盤問完,馬場的人把兩股戰戰的馬童帶走。 錢扇扇看了看手里按了紅手印的供紙,笑了,“也不需要這個?!?/br> 做下人的,就是要替主人家分憂。 錢父出了遠門做生意,留下的當然也是穩妥體貼的人。 他湊上前去,問錢扇扇:“姑娘這事打算怎么辦?” 剛剛馬場的人走了,看姑娘的樣子,似乎也沒有告那岳姑娘的想法。 不走官府也可以,按著錢家的手段,管事有法子讓岳何一家人艱難度日。 錢扇扇笑了,“這事你別管,我自有我的法子?!?/br> 岳何傷了她的馬,錢扇扇自然不能輕易放過。她認識岳何這么久了,以岳家的情況,怎么樣讓岳何難過,錢扇扇最清楚。 她問管事:“今天白鹿書院可是休假?” 管事想了想,點了點頭,“書院到月末會給學子三天的休假?!?/br> 錢扇扇笑了。 她知道,岳家最近有一件最最緊要的事,那就是給岳何的哥哥找個老師。 錢扇扇提筆寫信,字跡蒼勁有力,實在不像是女孩子的字。 她在信上只寫了寥寥幾筆,就封了口。 栗青拿了信,聽錢扇扇道:“去崇文館找徐茂,就說我想給他找個老師!” 第4章 徐茂是個窮書生,現在在崇文館幫忙掙些零用。 早些年,錢扇扇的父親曾今給過他一些幫助,也因此,徐茂最后進了白鹿書院。 徐茂現在家中就只剩他一人,這兩年過年的時候錢父把他接過來一起過年。錢扇扇和他的關系還不錯。 栗青遣人送了信,錢扇扇吃晚飯的時候,回信到了。 信上龍飛鳳舞的幾個大字:忙,沒空,自己過來! 錢扇扇把信揉成一團,“明天書院應該還休息吧!” 栗青點頭,“姑娘,咱們明天再去,今天太晚了?!?/br> 錢扇扇心里冒著壞水,她正想著搞事呢,徐茂幾個字就把她打發了、 她有些嬌氣,“我說要給他找個老師,他怎么一點也不激動?!?/br> 栗青想了想,“老爺說了徐公子志向高遠,自然與旁人不同。” 錢扇扇嘲道:“是啊,這個志向高遠的人前幾年還搶你家小姐的糖吃呢!” 第二天一早,錢扇扇帶著栗青跑到了崇文館。 時間還早,館內只點了幾盞油燈,徐茂正在油燈下寫些東西。 錢扇扇宛如一陣風一般跑到他面前,甜甜的叫了聲:“徐茂哥哥。” 徐茂筆尖一頓,墨跡暈染了紙張,這一頁是毀了。 他抬起頭,對著錢扇扇微微一笑,“meimei今日怎么有空過來?” 顯然錢扇扇看到了寫廢的那張紙,她笑的更甜了。 “我讓人打聽過了,臺州來了位先生,這位先生可了不得,與太子同出師門,只要得了他的青眼,哥哥一定能一飛沖天!” 徐茂了解她,錢扇扇一天到晚只知道玩,讓她多讀些書都難,她怎么會注意臺州來的一位先生。 “誰惹著你了?” 錢扇扇拉了把椅子過來,“我好心好意為哥哥籌謀,哥哥居然這么看我!我可真是傷心。” 徐茂不為所動,錢扇扇抿嘴,“我的紅棗差點沒了。” 說著,她心頭還涌上了幾點委屈,“紅棗和我一起長大,小時候我還抱著它睡過覺……” 徐茂問:“誰做的?” 聽他這么問,錢扇扇頓時精神了,也不藏藏掖掖,老實說道:“是岳何!她哥哥你認識吧?不認識也沒關系,岳家想請這位先生做岳何兄長的老師,還費了不少人脈。哥哥,你可得幫我,若說學問,你肯定比岳何兄長強,你就去那位先生面前走上一遭,我氣死岳何!” 徐茂聽了半晌,點點頭,“知道了?!?/br> 錢扇扇問,“那哥哥你什么時候去?” 徐茂笑了,“京城里的人沒那么好糊弄,你就算不找我,岳家那個也入不了他的眼?!?/br> 錢扇扇道:“那怎么能一樣呢!要是哥哥你成了,我就去岳何面前耀武揚威。” 兩人拌了幾句嘴,天光大亮,錢扇扇被徐茂趕出了門。 “快走快走,別影響生意?!?/br> 錢扇扇一挑眉,“這個點,能有幾個人?” 徐茂問她:“那你是想留下來看書?” 錢扇扇急忙帶著栗青跑了。 三天后,錢扇扇收到徐茂來信,事成了。 錢扇扇開開心心跑到馬廄里,紅棗還是有些懨懨的,她又給紅棗順了順毛,興高采烈道:“紅棗,我可給你報仇了!” 周赫拎了盆清水到馬廄,看著錢扇扇伸著蓮藕般的玉臂抱著紅棗,他眼睛閃了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