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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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爹,你就允了我吧。”李姬挽住李馗的手,撒嬌央求。 李馗摸著胡須,上下打量著狼孩,半響才道:“允。” 當晚。 狼孩就從臟臭亂的雜役房搬到了閨房二里外的侍童院內。 那侍童院是個二進的小院子,籬笆院內種了各種果樹,房內也是干凈整潔,和那靠近牲口棚的雜役院簡直天囊之別。 李姬見狼孩衣裳單薄,想到下元節后不久便要入冬了,還親自給他添了些細軟,又命丫鬟婆子在房內鋪了暖和的被褥,這才滿意地點點頭。 狼孩站在榻旁,伸手小心翼翼摸了摸榻上新置辦的枕頭,那枕頭看著光滑潔凈,且蓬松柔軟,是他在狼窩甚至雜役房內從沒有睡過的。 “可還喜歡?”李姬溫聲詢問。 狼孩聽到軟糯的聲音,抬起頭來,微不可查的點了下頭。 李姬捕捉到狼孩的動作,笑容更大了些,她很自然地坐到狼孩身邊,又道:“從今往后,你便是我的小侍童了。所以,我得給你取個名字。你從狼群中長大,又有驅使狼群的能力,我便喚你小狼,可好?” 狼孩對上李姬的眸子,微微睜大了些眼睛,爾后又略帶變扭的移開視線,緩緩慢慢,道出一個字來:“好。” 李姬驚訝地掙圓了眼。 她第一回 聽到狼孩說話,竟是意外的好聽。 “呀!你……你竟會說話!”李姬驚喜,激動地拉住狼孩的手。 狼孩先是微微一僵,待反應過來后,立馬抽回了自己的手,略帶自卑地擦拭著自己的手,低聲道:“我…臟……別……碰……” 他一個字一個字的蹦,聽著有點結巴,實則還不太熟悉說話。 李姬擺擺手:“不臟不臟。你一點都不臟。你能說話了,我真的好高興。時間也不早了,你早些安置吧。” 狼孩點頭,且把李姬送到房門口。 李姬在兩名丫鬟的陪同下,出了小院。 狼孩站在門邊,目送她遠去,直到李姬的身影完全消失在大門口,他這才收回了視線,又低頭去看自己被牽過的那只手,久久凝視,連耳根子都在燭光下隱隱發紅。 約莫一個月后。 李姬和李莽正式成為稷下學宮的一員。 這日,便是入學的日子。 相國府的馬車停在了稷下學宮的正大門口,馬車的門簾被丫鬟掀開,李姬才六歲多,個子尚小,只能被阿兄李莽半抱著才下到地面。 入目是朱紅色的莊嚴大門。 李莽和李姬并排走在前面,兩人的侍童,阿九和小狼則提著裝有主子書本的木匣子,亦步亦趨的跟在后面。 學宮書院是個三百多平米的寬敞屋子,南北兩面皆是木窗,此刻正值辰時,旭日東升,南北兩面的木窗皆被丫鬟小斯用木棍挑開,陽光斜斜的灑入,伴著清風徐徐,鳥語花香,極為宜人。 半米高的木桌有序擺開,木桌下面是蒲團,學子們跪坐在蒲團上,紙墨筆硯在木桌上整齊陳列。 李姬按規矩跪坐在蒲團上,而侍童小狼則和其他侍童一樣,坐在屋外的門沿下,等著主子們放課。 講學的老師按時走進屋內,是個身穿月白長衫的大儒,年過六旬,鶴發長須,卻是雙目炯炯有神,面容威嚴。 大儒走至講桌前,擱下背囊,躬身把里面的竹簡一一取出,整齊有序的擺放在自己的講桌上。 擺完書后,大儒摸著長須環視了一圈屋內,見到幾個眼生的面孔,便抬手拿起入學冊點名。 大儒道:“李莽。” 李莽聽到自己的名字,連忙從蒲團上起身,彎腰作揖:“到。” 大儒又道:“李姬。” 李姬聽到大儒喚自己,并沒有著急起身,而是慢條斯理的站起來,雙手握拳拱起,朝著大儒的方向作揖,溫聲道:“先生,早。” 大儒看著李姬,見此不過六歲稚童,舉手投足卻有股子沉穩篤定,著實來了興致,便朝兄妹二人問道:“李馗可是家父?” “是。”李莽和李姬異口同聲道。 大儒又問:“李馗何以當相國?” 李莽先答:“家父初來扶蘇,頒下習射令,得國君褒獎,特封相國。” 大儒再問:“習射令何用?” 李莽想了想,便說:“習射令可以斷官司。兩名普通百姓,在打官司前,先比射箭,誰射的準,官司就斷誰贏。” 大儒撫著長須,搖頭道:“豈有不公?” 李莽頓住,動了動嘴,卻說不出話來。 用射箭比賽來斷官司,可不就是不公平嗎?但是,這種不公平的習射令卻得了國君褒獎,讓父親李馗當上相國,那豈不是李馗這個相國當的不公? 周圍聽課的學子皆是扶蘇國內非富即貴的子弟,對于突然插學的這兩個新生是既好奇又嫌棄,好奇的是他倆看著年齡不大,尤其是那個女童,更是嬌小,卻能入大儒講學的稷下學宮,嫌棄的是他倆本不是扶蘇國人,不過是仗著父親李馗此刻受國君看重,才有了入學稷下的機會。 此刻,大儒言語中的嚴厲任誰都聽得出來。 于是,許多學子皆是抱著看好戲的心態。 四下虎視眈眈的,就等著看兄妹倆的笑話了。 李莽急的額頭滴下汗來,只能求助似的去看向來聰慧的阿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