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打球前我脫了外套，而西谷他穿著烏野制服打球，估計他指的是我的制服被大汗淋漓的他弄臟了。

    我不在意地擺擺手：“反正我今天也穿了大半天了。”

    西谷夕一臉大義凜然的表情，握拳振聲：“我會負責的！！”

    我：“……”

    ……好奇怪的話題方向。

    我捏著那件白色外套顛了顛，換了個話題：“不過沐浴露和洗衣液的氣味混合在一起還挺好聞的。”

    西谷夕：“……！”

    我試圖賣安利：“果味的，很贊。”

    氣氛并沒有因為話題轉換而放松下來。

    反而更緊繃了。

    他來給我過生日，我真的很開心，因此不好意思拒絕他堅定的話語。

    ——真的是個很替人著想的人啊，noya桑。我這么想。

    反正我宿舍還有一件換洗的，過兩天升溫了也不需要外套了，穿夏季的短袖就可以，那就給他吧。

    “……”我眨眨眼，突然發現一件有意思的事，“我們差不多高呢，而且阿谷你也很瘦。”

    還沒等西谷炸毛我便繼續說：“所以你應該也能穿的下我的衣服欸，試試？”

    我像服裝店導購一樣捏起制服外套的肩部，在他面前晃晃，露出笑容。

    西谷夕：“……”

    雖然是西谷他不感興趣的西裝制服，但我真的想看看他穿這個的樣子。

    反正男朋友就是用來玩……一起玩的！

    ……

    我充分享受到了換裝游戲的樂趣。

    白鳥澤的男女款制服外套都差不多，他穿我的外套也不會有什么違和感。

    我原本想換他的烏野制服試試，手已經捏到袖口卻又被西谷夕抓住。

    他略顯慌亂但很有道理地表示自己的衣服經過一天活蹦亂跳已經完全需要進洗衣機才能重獲新生，所以這次就讓我別穿了。

    我態度良好：“那下次你洗干凈的時候我再試。”

    我雙手合十，滿意地看著面前脫下烏野制服披上白鳥澤制服的西谷夕，點點頭：“其實你也很適合西裝制服耶。”

    為了防止西谷炸毛，我很有遠見地提前堆砌夸贊詞句，非常公式化：“很帥，很耀眼，一看就是主角。”

    而他并沒有炸毛，也沒有臉紅。

    而是一副我看不懂的神色。

    莊重嚴肅正襟危坐但感覺整個人要飄起來了。

    “……”

    我拿開那件外套，西谷他像是重獲新生般深呼吸了一口氣，肩膀放松下來。

    我：“。”

    ……難道剛剛屏住了呼吸嗎？？

    果味很好聞啊！！

    我堅持吐露出沐浴露和洗衣液的牌子，然后強行賣安利：“你也買吧，我們用一樣的。”

    順便不忘初心：“果味，真的很贊。”

    *

    最終西谷夕以奢侈品柜員般嚴謹的態度將那件外套仔仔細細認認真真疊好放進書包里，沒再把排球塞進去，而是用手臂夾在腰側。

    我：“不累嗎？”

    西谷夕眼神堅定：“放進包里會弄臟。”

    我：“？”

    我：“可你之前就是把球從包里拿出來的。”

    西谷夕愈發堅定：“會弄臟你的衣服。”

    我：“……”可你現在不就粘灰在自己衣服上了么。

    …………而且那件衣服本來也不是剛洗完那般干凈的！

    然后他問我衣服的洗滌注意事項。

    我愣住：“欸制服外套而已啦，沒那么多講究，丟進洗衣機就可以，不用手洗。”

    看著他“好的那么我一定會手洗”的表情，想了想我又強調一遍：“真的不用手洗。”

    ……怎么好意思這么麻煩別人！

    *

    最后我送“今天最大的驚喜”去白鳥澤附近的公交車站等車回家。

    站在站臺旁等車時，我轉過頭看一眼西谷夕的側臉。

    被遠處的車燈勾勒著輪廓，張揚灑脫的氣質。

    我突然想做一件非常非常大膽的事。

    親一下他。

    ——毫無來由的想法，我只是覺得皮膚的貼近能彰顯彼此的親近。

    “阿……谷。”

    我叫他一聲。

    本來想叫夕，但半途又改口。

    他盯著我，歪歪頭：“？”

    我臉不紅心不跳地指指與我相反的位置：“你看那里。”

    這樣他轉頭時我就有可乘之機。

    西谷夕疑惑地轉頭看去：“什么？”

    又飛快地轉回來。

    沒給我留下任何機會。

    “……”我一頓，“你仔細看看。”

    西谷夕仔細看看：“？”

    依舊是飛快地轉過來。

    我：“…………”

    行吧能捕捉空中飛球的自由人想必視野也很清晰……

    我暗戳戳：“…………你看對面那家便利店招牌旁邊的今日特價是什么。”

    暗暗的，應該要花點時間才能看清。

    “？”西谷夕再次轉頭，“烏冬面！還有咖喱魚丸！”

    不費吹灰之力便辨認出字跡。

    “……？”我往前探出一點距離，動作僵硬地停住。

    西谷夕再度飛快地轉頭專注看我，雙眼亮晶晶的。

    “千夏你是餓了嗎？”

    “……”我不知該擺出什么表情，最終望天，默默站直，“不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