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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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謝天謝地,他們沒什么大事。 在病床旁邊穩(wěn)穩(wěn)坐下,孟書溫看著茫然困惑的劉成新,聲音平靜道:“如果沒有我叫救護車,你覺得自己現(xiàn)在還?能安然無恙地躺在這里?” 劉成新一怔:“是你叫的救護車?你和?岑放那?小子不是一伙的?” 孟書溫沒有回答他的問?題,她有其他更重要的事情想弄清楚:“劉成新,你們?yōu)槭裁磿蚱饋恚俊?/br> 眼珠轉(zhuǎn)了轉(zhuǎn),劉成新忽然不懷好意地笑了:“你想知道?” “我想。” “那?你……那?你親我一口。” 劉成新指了指自己泛著油光的臉,“照這兒,親我一口,我就什么都告訴你。” 胃里一陣翻騰,難以忍受的不適感襲來,孟書溫面無表情地直起身體。 她原以為自己的忍耐力已?經(jīng)足夠強大,可以對某些事情置若罔聞,如今看來,還?是不能太低估人類素質(zhì)的下限。 “都被打得下不來床了,居然還?有閑心說出這種話。”孟書溫?fù)u搖頭,“你真是無可救藥。” “你不想知道嗎?你不想知道岑放那?個孬種為什么會忽然發(fā)那?么大脾氣,不想知道岑放為什么會因為你……” 意識到?自己差點說漏嘴,劉成新的聲音陡然止住。 孟書溫一愣,敏銳地捕捉到?關(guān)鍵詞:“因為我?” 劉成新冷哼了一聲,把腦袋別?過?,聲音陰惻惻的:“竟然把我搞成這樣,我不可能放過?他的。” 原本知不知道都無所謂,但孟書溫現(xiàn)在覺得自己必須要弄明白。 岑放第一次失去理智,幾?乎是不計后果地,失控地,下了狠手?,將他們打到?人事不省。 竟然……是因為她? 見劉成新沒有再開口說話的意思,孟書溫將目標(biāo)轉(zhuǎn)移到?另外?一個男生?身上。 他不認(rèn)識孟書溫,看到?這個女生?忽然朝自己走來,無端有些忐忑,往里縮了縮:“你要干什么?” “我不干什么。”孟書溫看著他充滿警惕的眼睛,耐著性子重復(fù)問?題,“我只想知道,你們打起來之前,發(fā)生?了什么?” 劉成新冷哼一聲,大喊:“別?告訴她!” 男生?看了看孟書溫,緊繃著唇不說話。 看起來似乎并?不是劉成新這種天不怕地不怕的性格,還?是有所忌憚的。 視線下移,孟書溫眼尖地瞥到?他的上衣兜里裝著一個胸牌,篤定?道:“你是七中的學(xué)生?。” 他忐忑萬分:“你怎么知道?” “很不巧,我的父母都是七中的老師。”孟書溫聲音淡淡,“我已?經(jīng)認(rèn)識你了,如果你不想自己被人打進?醫(yī)院的事情鬧到?人盡皆知,那?就對我實話實說。” 以理服人,心平氣和?,看起來似乎對他們沒什么用,那?就只能來點硬的。 聽完她的話,男生?其實已?經(jīng)慌得不行,但他還?是強裝鎮(zhèn)定?地問?:“我怎么知道你說的話是真是假?” “你相不相信我,都對我沒有任何損失。”孟書溫平靜地注視著他,“那?你自己呢,也覺得無所謂?” 男生?咬了咬唇,不知在想些什么。 他的眼睛里閃過?掙扎,最后無奈地嘆了口氣,說道:“和?你實話實說吧,其實我……我記不住了。我們今晚喝了點酒,我有些斷片兒,只能零星想起幾?個打架時的片段,別?的什么都記不住了。” 孟書溫深吸了口氣,她沒想到?竟然是這種答復(fù)。 身后的劉成新看戲一般,噗嗤一聲笑了。 孟書溫回頭看了他一眼。 劉成新挑眉,還?以為她改變了主意,又指了指自己的臉:“想知道?晚了。我現(xiàn)在要增加條件,如果你親我一口,還?讓我拍一張照片留作紀(jì)念,我就把事情的全部經(jīng)過?告訴你。” 眉頭一蹙,孟書溫還?未開口,便聽到?他自顧自地道:“那?小子那?么喜歡你,要是看見你親了我一口,不得難受得跳樓啊哈哈哈哈哈……” 孟書溫垂下眼睛,沒再出聲。 她覺得自己的情緒逐漸有失控的跡象,長?久以來保持的鎮(zhèn)定?仿佛下一秒便要沖破牢籠。 于是她暫時放棄,松開緊握成拳的手?指,打算離開。 下一秒,看見什么,孟書溫瞳孔一縮,頃刻間僵在原地。 孟母正站在門外?,定?定?看著自己的女兒,臉上的表情辨不出喜怒。 不知道什么時候來的,也不知道聽見了多少。 第34章 澀霧 病房里一片死寂。 那個?男生剛巧是孟母的學(xué)生, 見到老師忽然出現(xiàn)在門口嚇得臉色煞白,就在?方才已經(jīng)將事情經(jīng)過和盤托出。 孟母只淡淡說了一句知道了,看都沒看劉成新一眼, 旋即對站在一旁孟書溫說:“溫溫, 你和我出來一下。” 乍一聽情緒喜怒不明,但孟書溫卻清楚地意識到, 事情的嚴(yán)重性到了無法逆轉(zhuǎn)的程度,甚至很可能即將迎來一場狂風(fēng)驟雨。 醫(yī)院走廊實在?太安靜, 有幾個患者家屬在閉目養(yǎng)神。 孟母面無?表情地板著一張臉,徑直走進電梯,直到出了醫(yī)院樓內(nèi)才轉(zhuǎn)過身, 打?量著孟書溫。 “你現(xiàn)在?有什么想和我解釋的嗎, 溫溫。” 此時的語氣?還是平靜的,孟母安靜地注視著孟書溫,似乎希望有些事情她能自己?承認(rèn)。 孟書溫低下頭, 如?實說道:“對不起, 我撒謊了,今晚的事情并不是意外?。” “還有呢?” 孟書溫沒有絲毫底氣?, 將頭垂得更低,她抱著最?后一絲沒被發(fā)現(xiàn)和不被戳破的希望, 選擇了沉默。 孟母似乎是笑了, 神色仍然冷靜:“不知道該說什么?我提醒你,那個?叫岑放的男生, 說說你們兩個?什么關(guān)系, 說說你們這樣……多久了?” “媽……” “我現(xiàn)在?甚至都覺得你讓我感到陌生了, 溫溫,你還是我那個?乖巧聽話的女兒嗎?” 憤怒涌上心頭, 孟母沉著一張臉凝視她,因為?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而咬字很重:“那個?叫岑放的男生,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他之前就和劉成新有過節(jié),我當(dāng)時還讓你平時多幫幫他。結(jié)果你們兩個?合起伙來把我蒙在?鼓里,是不是?” “不是的,不是這樣……” 孟書溫急切地想要解釋,話音未落,卻被孟母忍無?可忍地打?斷,陡然拔高的聲?音甚至變得尖厲刺耳:“一個?不學(xué)無?術(shù)整天就知道打?架斗毆的渾小子,你還和我描述他多么凄慘多么可憐,孟書溫,你和他混在?一起能有什么好?!什么親嘴,什么跳樓,你告訴我,你最?近究竟在?做什么?你想學(xué)攝影我同意了,你想堅持自己?的夢想我也同意了,你還想怎么樣,讓我這個?做母親的眼睜睜看你墮落下去嗎?!” 一瞬間,像是有一把匕首刺入心臟。 那些話從素來冷靜平和,此刻卻情緒達(dá)到頂峰的mama口中脫出,變得異常鋒利傷人。 原來自己?在?對方眼中已經(jīng)變成了這樣,這么令人惋惜,這么難以忍受…… 無?盡的絕望和委屈襲來,仿佛能將人吞沒。 眼淚在?眼眶里打?轉(zhuǎn),孟書溫張了張口,想要解釋,可是那些言語盡數(shù)堵在?嘴邊,一個?字都說不出。 也不想再說了。 一個?勁洶涌地掉著眼淚,她一言不發(fā)。 安靜了好半晌。 孟母看著自己?的女兒,終究有些于心不忍。 可越是不忍,腦海里就越是不受控制地回想起這一年女兒的改變。 她學(xué)會了撒謊,學(xué)會了頂嘴,從前的乖順聽話隱隱出現(xiàn)潰裂的痕跡,統(tǒng)統(tǒng)都是從遇見那個?叫岑放的男生開始的。 他會毀了她。 思及此,孟母極力壓抑著,不容置喙地下達(dá)最?后的命令:“算mama求你,以后離他們遠(yuǎn)一點?,包括經(jīng)常惹是生非的那幾?個?人,還有那個?姓岑的,就沉下心來學(xué)習(xí),好嗎?” 輕咬下唇,孟書溫垂著眼睛,倔強地仍是沒吭聲?。 卻更加激怒了徘徊在?理智附近的女人。 “孟書溫!” 她拔高音量,閉了閉眼,方才短暫的心軟已經(jīng)蕩然無?存,此刻她的胸膛劇烈起伏著,一字一頓道,“你說,你答應(yīng)我。” 抬起眼睛,孟書溫聲?音發(fā)顫:“您……非要逼我嗎?” “我逼你?你竟然說我逼你?你以前從來不會和我這樣講話,你還覺得自己?沒有被他們帶壞!” 像是發(fā)現(xiàn)什么天大的事情,孟母怒不可遏地瞪大了眼睛,“你不愿意和他們劃清界限,是不是就說明你和岑放真的不只是普通同學(xué)關(guān)系?” 已經(jīng)沒辦法?正常進行對話。 淚意涌出,孟書溫啞口無?言。 此時此刻對視著的,并不像一對母女,而是兩個?被情緒占領(lǐng)理智的怪物。 孟書溫眼眶發(fā)酸,不受控制地深吸著氣?。 她不愿意和自己?的mama爭吵,想傷人的話差點?脫口而出,卻還是生生忍住。 不能這樣。 冷靜片刻后,她抬起眼睛,擲地有聲?道:“我不會答應(yīng)您的要求,您也無?權(quán)干涉我的社交自由。” 女兒如?此強硬的回復(fù),完全在?意料之外?。 孟母噎了一下,隨后定定地注視著孟書溫:“好,我無?權(quán)干涉你,但他們打?架斗毆將我的女兒扯入其?中和我有沒有關(guān)系?他被學(xué)校處分有沒有關(guān)系?馬上就要三模考試,他被停課兩個?月有沒有關(guān)系?” 渾身血液好似一瞬間冰冷回流。 她從沒想過有一天自己?的母親竟會對自己?用?上威脅的手段。 抱著最?后一絲希望,孟書溫聲?音顫抖地問:“您真的不能放過他嗎?” 孟母睨著她,態(tài)度堅決:“那你答應(yīng)我,今后不再和他來往。” 眼淚順著臉頰滑下,孟書溫垂著眼睫,死死咬著牙關(guān)不肯開口。 但她清楚,孟母絕不是開玩笑。 如?果再說什么激怒人的話,明天孟母就會找到學(xué)校去。她平時冷靜理智,但一旦急起來,想做的事情誰都左右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