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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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又安靜。 躺在病床上的男人長久地注視著她,卻也沒有要主動開口說話的跡象。 孟書溫只好沒話找話:“宋南方說你的電話打不通,找不到人,很著急。” 岑放:“我剛剛和他通了電話。 “他一直聯系不到你,才會讓我過來看看。”孟書溫想到這些,語氣不自覺重了點,“以后別這樣了,大家都很擔心你。” 靜默兩秒。 “我知道了。”他垂下眼睫說。 又沉沉補了句,“對不起。” 可憐巴巴,莫名像只被人欺負了的小狗。 本來對岑放鬧脾氣讓周圍人擔心的幼稚行徑還有些不滿,如今他誠心誠意道了歉,孟書溫的氣一下子就消了大半。 看著他病懨懨的神色,她心一亂,總覺得他也怪委屈的,都生病住院了,還要被她這個“負心漢”指責一通,原本懷存的愧疚情緒驀然騰起,讓她心軟下來。 好像也沒什么話可以說了。 孟書溫想到被他調包的雨傘,但思忖片刻,還是沒問出口。 又過了幾分鐘,她整理了一下圍巾,打算離開,正要開口和他道別。 也不知道是不是巧合,岑放忽然抬起眼,問道:“你能幫我倒杯水嗎?” 孟書溫一時沒反應過來,過了幾秒才答應:“好。” 無法拒絕的簡單要求。 原本要說的話咽了回去,孟書溫沒做聲,看到桌子不遠處放著保溫壺。 但打開蓋子,感受不到絲毫熱氣。 也不知道上一次接水是什么時候,現下壺里的水已經涼透了。 一個有嚴重胃病的人,肯定不能讓他直接喝冷水,不然她就比壺里的水還要冰冷無情。 這樣想著,孟書溫拿起水壺,打算去走廊的水房接點熱水。 然而還沒走出門,岑放忽然叫住她:“壺里沒水了嗎?” 沒想到他忽然這么問,孟書溫愣了下,回答他:“只剩下冷水,我去給你接一些熱的。” “我喝冷水就可以了。”他如是說。 孟書溫眉頭微蹙,有點無法理解。 冷水這東西,她偶爾喝一次都會胃痛,更別提弱不禁風的他。 沉默了幾秒,孟書溫開口,試圖規勸:“你有胃病,不能喝冷水。” 她被黑沉沉的目光注視著。 岑放沒有說話,視線落向她手里拿著的水壺。 孟書溫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有些多管閑事。 岑放想喝冷水,那就由他去,到時候胃痛發作有他受的,也就從此長了記性。 但看見他蒼白的臉,孟書溫又于心不忍,剛想建立起來的冰冷鋼鐵之心一下子軟的不像話。 算了,誰讓她欠他的。 “冷水對身體不好,我給你兌成溫水,可不可以?”她耐著性子詢問,想了想,又補了句,“我很快就回來。” 岑放:“好。” 他很聽話,后靠著枕頭,莫名有些乖。 清空思緒,孟書溫收回目光,去水房接水。 飲水機的水流不大,估計還得一分鐘,她耐心地等著。 孟書溫覺得自己簡直細致入微。 她還特意把熱水和白開水摻在一起,讓溫度剛剛好適宜入口,還不會太燙。 看著岑放端著杯子喝水,孟書溫松了口氣,覺得自己終于可以順利抽身。 她說:“那你好好休息吧,我就不打擾你了。” 話音剛落,耳邊忽然傳來咣當一聲。 似乎手上沒力,杯子不小心從岑放指尖滑落,頃刻間被子濕了一片。 “抱歉,是不是嚇到你了。” 岑放看著她,聲音沒什么情緒起伏,面色還是一如既往的平靜,“你先走吧,一會我收拾就好。” 他垂下眼,輕輕把杯子放到旁邊,手背甚至還是濕的,血管在皮膚下若隱若現。 孟書溫極為復雜地看著這一幕。 要幫忙嗎? 如果就這么走人,讓岑放一個病號來收拾殘局,是不是有些殘忍…… 但是他住的是vip 病房,應該有專人負責更換床單被褥,或許不需要他親自做。 或許是因為她一直站著不動,正在心里猶豫著,男人忽然目光如炬,朝她看來。 他輕聲問:“你……不走嗎?” 指尖蜷縮了下,孟書溫下意識躲閃他的視線。 算了。 該做的,能做的,她都已經做了。 況且按照常理,vip病房應該有專人負責服務,她沒什么可良心不安的。 孟書溫斂起多余的情緒,閉了閉眼,轉過身背對著他。 然后,她聽見自己的聲音說:“你好好休息。” 門打開,而后又合上。 岑放垂下眼睛,看著自己的手。 白到毫無血色的手背上,隱約還能看見尚未干涸的水漬。 明明房間里開著燈。 整個世界卻像被潮水般涌來的黑暗與沉寂吞沒。 又只剩下了他一個。 老婆面前:聽話乖巧委屈可憐小狗 老婆走后:陰暗偏執沉悶瘋批小狗:) 24小時內紅包出沒,大家多多留評呀啵啵! 第10章 澀霧 過了很久以后,宋南方才敢試探地給岑放發消息:她走了嗎? 岑放:嗯。 宋南方松了口氣,轉而給岑放發去視頻通話。 這次沒讓他等多久就接通了,岑放視線沒看屏幕,而是看著遠處,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我就說孟書溫不可能給你找護工吧,她向來心軟,就算不太想見到你,知道你生病了也不會不來。” 不小心順嘴說了實話,宋南方忽然吸了一口涼氣。 他是不是瘋了,怎么敢和岑放說孟書溫不想見到他這種話。 宋南方小心翼翼地觀察著岑放的表情,好像沒什么變化,他才松了口氣。 “宋南方。”岑放忽然開口。 宋南方心又提了起來:“怎么了?” 斂起晦暗不明的眸子,岑放閉了閉眼,聲音沙啞,緩慢說道:“我曾經因為她的心軟,做過很多錯事,變本加厲。” 無人知曉,但岑放自己心知肚明。 他自私而卑劣地利用過她的心軟。 一次又一次,她也好脾氣地如他所愿。 直到,最后讓他們徹底分崩離析的那一刻。 他悔悟,卻已經太晚。 在云城的工作終于結束,孟書溫有些沒怎么睡好,靠在車窗玻璃邊直打盹。 黎白白不住地往她的方向看了好多次,終于忍不住道:“書書姐,你這是昨晚通宵了?” “只睡了一小會。” 孟書溫瞥她一眼:“你睡得倒是挺香,早上叫了你五分鐘才睜眼。” 黎白白:“……”純是酒精作用。 困意襲來,孟書溫打算瞇一會。 沒想到,這一覺睡了很久。 等她醒來的時候,已經快到川沂了。 “今晚住我家吧。”孟書溫側頭對黎白白說。 天色已晚,她不放心黎白白一個人開車回家。 黎白白也不和她客氣,很爽快地說了聲“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