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
皇后也知她是無心的,溫聲說:“那你們如今,或許該考慮考慮了?標記后,懷嗣或許容易許多。” 宋清淺現下倒也不排斥標記了,她與蕭北棠如膠似漆,這兩三年恩愛不減,蕭北棠也長成她心中的樣子,甚至還超出許多,她又有什么好猶豫的呢。她二十六了,實在算不上小了。 她一路想著,回了梓晨宮。蕭北棠擔心,遂焦急問她母后同她說了什么。 她講那件事與她說了一遍。蕭北棠沉默良久。 “殿中是因為小時候聽說陛下賜死了麗妃娘娘的孩子,才怨恨陛下坑害自己孩子的嗎?” 她點了點頭:“嗯……那時候,母后成日郁郁寡歡,我見她偷偷哭過好幾回。后來麗妃的孩子也沒了,我聽底下人議論是母皇賜了她落胎藥……” “許多事,都是這般,難窺全貌,你有這樣的誤解,也不能怪你。” “那母后可有讓你……” 宋清淺打斷她:“殿下,今夜我們……” 蕭北棠北棠知道她想說什么,問:“是你自己想,還是為了別的?” 宋清淺臉上有一抹紅:“除了開始不想,后來這兩年在國子監期間,你我也鮮有歡好過……” 蕭北棠抱住她:“好了,我懂,只要是你心甘情愿的,就好。” 昵稱: 第91章 入夜后,蕭北棠像是進行什么盛大儀式,認真去沐浴洗漱一番。 待她回來,宋清淺已等她良久。 宋清淺問她:“怎么去了這么久?” “是有點久。”蕭北棠憨笑。 明日是宋清淺生辰,她在準備驚喜,偷偷的。 她身上焚了香,淡淡的氣息,還有她如劍眉峰帶著的盈盈水汽,如利劍入水,柔中帶剛。 她們才吻上,還沒來得及意亂情迷。武三七就在門外頭焦急稟報:“殿下,太女妃,相府傳來消息,丞相和宋夫人,遇害了!” 宋清淺混沌中驟然清醒,她沒聽清還是武三七說錯了? 蕭北棠疾速披了件衣服,拉開門,眉頭緊皺:“你說什么?” “殿下,相府遭待歹人刺殺,丞相和夫人,不幸遇害了。” 蕭北棠踉蹌了一下,怎么會這樣,丞相今早還上朝,此刻如何就遇害了?相府守衛雖不及皇宮,也不是三兩蟊賊就能行刺的。 宋清淺也穿了衣服,她已經聽不見外頭在說什么,蕭北棠上前扶她:“淺淺……” “備車,我要回相府!”她好像還鎮定著。 “快備車!”蕭北棠急忙吩咐,又吩咐人快速更衣,陪著她一起回了相府。 相府里面哭聲動天,宋相和宋夫人的尸體就停在那里。宋清淺到這一刻眼淚才決堤,沒見到之前,她一直不肯信的。 “淺淺……”蕭北棠扶住她。 宋清淺口中呢喃:“怎么會這樣……怎么會這樣,怎么會……” 她不能接受,父親母親怎么會被歹人行刺。她看向宋濂和宋夫人,他們身上沾染著血跡,面色慘白,已無生氣。 宋清淺頹喪著走過來:“淺淺,是哥沒護好爹娘。” 宋清淺抓著宋清許的衣領,聲嘶力竭:“哥,究竟怎么回事,爹娘怎么會被害?相府那么多守衛,誰能輕易害了他們?” 宋清許長嘆一聲:“來人武功很高,守衛根本沒發現他們,不知道是不是因為爹最近與刑部在查的案子有關……” “怎么會?查案主要是刑部,爹不過從旁督促,他們就是要殺也該殺刑部的人,何況,他們為何連同娘也殺了?” “爹娘當時都在書房,娘……是被連累的!” 宋清淺心像是被剜去一塊,腦中一片空白,除了心疼還是心疼,她站也站不穩,跌在蕭北棠懷里。 “淺淺……”蕭北棠也不知道要如何安慰她,驟失雙親,任誰也不能接受。 宋清淺推開她,踉蹌著走到宋夫人尸體前,伏尸慟哭,哭到背過氣去。 醒了便又是慟哭,哭的眼淚也沒了,嗓子也啞了。宋相出殯那日,她身披麻衣孝袍,腫著一雙眼,雙目無神的看著棺槨,一言不發,已經哭不出一滴眼淚。 若是壽終正寢她最多傷心,可這種事,她如何平靜,她連爹娘最后一面都不曾見到。 蕭北棠只是安靜的陪著她,她身為儲君,來吊唁丞相實屬平常,可她連著幾日待在相府,忙里忙外,國事也不理了,朝中難免非議。 蕭北棠也不想理會,景帝怕此事會影響宋清淺聲譽,便在宋相出殯后的第一次早朝說:“宋相乃朕肱骨,轟然離世,朕心甚痛,然國事繁忙,朕特令太女替朕cao持宋相后事,以昭天恩。” 如此才堵住悠悠之口。 只是宋清淺自那后便失了神般,究竟是誰殺了她父母,她總呆呆坐著,心不在焉,也再未笑過。蕭北棠擔心她,想帶她去散散心,她也沉默不語,一言不發。 她想不明白,她總覺得事有蹊蹺,雖說陛下已下令徹查,但她還是想自己知道答案,手刃仇人。但她不想蕭北棠一顆心懸在她身上,上回辦理喪事,外頭說的難聽話她也不是沒聽見,這次便更不能再讓她參與這些了。蕭北棠是儲君,還有許多事要做,她不該為這些困住手腳。 百天這日,宋清淺獨自回了相府,蕭北棠要陪她,她不讓。她已經很努力的像往常一下笑著勸她。可這太難了,她心里壓抑的痛,隨時都要噴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