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宋夫人看著蕭北棠離開后,蹙眉道:“淺淺,殿下方才的意思分明是想陪著你回來,你怎么如此冷淡待她,若是令她寒了心……” “阿娘,她小孩子心性,說話不考慮這許多。我若是常常帶她回來,旁人少不要的要詬病相府居心不良。”蕭北棠大概說的是真的,可宋清淺并不想她跟相府走的太近,縱然陛下不猜忌,但人言可畏。 “你說的不無道理。”宋夫人肯定的點了點頭。 “不過,你應(yīng)當同她慢慢說,你啊,就是少了幾分溫柔。” 宋清淺沒有說話。 宋母見她似乎對此不甚上心,嘆道:“你年歲也不小了,阿娘還想早日抱上外孫呢。” “淺淺知道。” “陛下和皇后娘娘不曾提過此事嗎?” “提過,但此事實乃天意,急不得。” 宋清淺也偶有想這些事的事,或許為她擇幾個側(cè)妃,才能解她后顧之憂。可她想到這個便心中不爽,左右她才十六,沒人會頂真的勸。 “殿下如今年歲小,身邊還沒有其他人,但她身邊總不會一直沒有旁人。你與她年歲相差許多,待她到你這年紀,你已年近三十……”宋夫人道出她的擔憂。 在父親母親面前,教導(dǎo)只管聽著便好,也不必與他們爭論反駁。 宋夫人看出她雖然不反駁但心中并不認可她的話,又勸:“淺淺,阿娘知道,你不愿同其他坤澤那般,可人這一生,大抵都是如此的。” 宋清淺點了點頭,說:“阿娘不必擔憂女兒,女兒心中都有數(shù),您好好保重身體。” 宋母捏起帕子,不自覺的哽咽起來。“阿娘知道,你自小主意甚篤,也不奢望三言兩句便勸動你。” “阿娘,這是做什么……”宋清淺見不得她這樣子。 宋夫人擦了擦眼淚,說:“淺淺,都是阿娘不好,自從你兄長那件事,總愛胡思亂想。別管阿娘,我一會兒就好了。” “阿娘只愿他想開些,成親生子,安穩(wěn)一生。” “阿娘,兄長會想得開的。”宋清淺輕輕撫她背。 今日下朝晚了些,丞相至午時才歸。 宋濂脫下烏紗,坐在椅子上,揉了揉眉心。 宋清淺聽聞他回來,到前廳想與他說上兩句話,便要回去了。 但見他愁容滿面,問:“阿爹,是有何煩心事?” 宋濂將手從眉心拿下來,嘆了口氣:“年節(jié)眼看就不遠了,幾個藩屬小國紛紛休書希望減免納貢,我大禹護他們一年,他們卻什么都不想給。” 蕭北棠站在一旁,暗暗豎起耳朵,從前她絕不會關(guān)心這些事,可如今她不自覺的想聽。 宋清淺勸道:“阿爹不必過分擔憂,他們每年都是如此,最后還是分文不少的納貢。” 宋濂悵然,滿含憂思,道:“這次他們態(tài)度強硬,只怕和北梁脫不了干系,這個宇文月,只怕不好對付,親來長安,又不知打的什么主意,還有同濟會,這個同濟會在藩屬小國竟也有分舵。” “說起這個,女兒險些忘了,孫府一事,最后只說是仇殺?當真嗎?” 宋濂嘆息:“線索斷了,后來的一切像是人精心安排的,官方只能一步一步跟著往里走。” “看來這個同濟會,當真不簡單。” 昵稱: 第54章 宋濂目光探究的看了著蕭北棠,她渾然不覺。 蕭北棠無甚雄心壯志,至少如今是沒有的。陛下雖年富力強,但總不免令人擔憂后繼之君。 蕭北棠日后勢必要與宇文月有一番較量,陛下心中如何能不擔憂。 宋清淺問:“父親,可知宇文月此行的目的?” 宋濂搖了搖頭道:“國書中,宇文月只說,她初掌大梁,愿與大禹永結(jié)為好,協(xié)胞妹宇文鳶一同入京,以示誠意。” “宇文鳶?” 宋濂捋捋胡子,垂眉嘆息道:“陛下懷疑,宇文月帶著宇文鳶一同來,是想提出讓宇文鳶與我朝皇子公主結(jié)親……” 宋清淺領(lǐng)會他話中的意思,喃喃道:“我朝只有殿下一人……” 蕭北棠斷言道:“絕無可能,大梁狼子野心,孤才不要娶什么宇文鳶。母皇也不會答應(yīng)。” 宋濂拱手道:“殿下莫急,只是猜測罷了。” 蕭北棠嘟囔道:“孤才不要,蠻夷女子。” “好了,殿下,此事還未有定論。”宋清淺勸她,她心浮氣躁,心思全寫在臉上。 宋清淺也隱隱有些擔憂,蕭北棠不夠老練,宇文月進京,殿下勢必不能再像從前一樣躲清閑,若是陛下命她接待來使,如此重擔,她又能否勝任。 不是猜測,而是必然。蕭北棠是大禹太子,宇文月是大梁靖王,多少雙眼睛盯在蕭北棠身上。 離開相府,宋清淺坐在車駕中,沉默不語,思緒萬千。 “怎么了?”蕭北棠瞧著她微微蹙眉的神色,去牽她手,問她。 宋清淺看了她一眼,蕭北棠果然還是明媚的少年,朝廷之事她身為儲君似乎漠不關(guān)心,也想不到自己身上可能落下的擔子。 但宋清淺不能不想,不僅要想還要想法子讓她穩(wěn)穩(wěn)過了這一關(guān)。她抿了抿唇,問:“殿下,宇文月來京,陛下勢必會要你主持接見,說不定還會要你主持國宴,你怕嗎?” “我?母皇以往都是自己主持人,我出現(xiàn)不過是去湊數(shù)的。”蕭北棠不假思索,覺得自己與此事毫無關(guān)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