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宋清淺自己回到這里也如隔世一般。她四處瞧了瞧,與她走前一般樣。看來父親母親還為她留著這間院子。 蕭北棠心血來潮道:“我們今夜不回宮去,留在這里,如何?” 宋清淺愣了一下,留下?她是想留下,想同兄長敘敘話,想在這間屋子住上一住,想與家人再如從前一般。 可……她如今是太女妃,畢竟不是尋常百姓家。帶著太女留宿在臣子家中,怕是會有不妥。 再說她的身份,留下來少不了要給父親母親添麻煩,想來還是算了。 而且,在相府若不與她同床共枕,只怕也不妥。 她搖了搖頭道:“還是回去吧,留在這里,只怕不便。” 蕭北棠訝異:“你不想留下來嗎?” “我……”宋清淺實(shí)在很難說出不想二字。 蕭北棠看著她,極溫柔道:“你想的,那便留下來,是孤要留的,你也不必?fù)?dān)心有什么麻煩,孤從前也常在外留宿。母皇不會怪罪你的。” 她沒給宋清淺思考的機(jī)會,而是吩咐了人,將屋里收拾一二,雖說沒什么可收拾的,四下都十分干凈。 宋清淺也沒有違拗她的意思,畢竟她確實(shí)想留一晚。 昵稱: 第52章 午后,蕭北棠同宋清淺在府上又逛了一圈,算是宋清淺故地重游,也算是帶著蕭北棠四處看看。 下午的日光暖和一些,宋清淺在相府時(shí)少了許多平日對她的說教,蕭北棠喜歡這樣。她有時(shí)候容易得意忘形,平日里總少不了宋清淺的提點(diǎn)。 今日她不知是顧及她面子還是在父母面前的原由,十分溫柔,雖說不及尋常妻子對夫君的體貼,但蕭北棠仍心滿意足。 晚膳前,宋清淺和蕭北棠又去看望了一番宋夫人,順便提了留宿的意思。 宋濂忙不迭叫人準(zhǔn)備。可她們說的晚,府里事先沒想到她們會留宿,因此,亂作一團(tuán)。 蕭北棠令他不必忙活,就知他們會小題大做才刻意說的晚些。宋濂便也遂了二人的意思。 晚膳后,宋清淺獨(dú)自去見了宋清許。 他面色陰沉的坐在書房,見宋清淺來了,起身行了個禮。 “兄長,在忙什么?” “一些瑣事。你怎么來了,丟下殿下一人,如此好嗎?” “無妨,她不會介意。” 宋清許冷嘲一聲:“是嗎?我還以為,她們這些天潢貴胄,都很難伺候。” 宋清淺聽出他語氣中夾雜的怪味兒,頓了頓道:“兄長,我知你心中有怨。可并非人人都一樣。” 他面露不悅:“淺淺,你在替她們乾元說話?” “并非是替乾元,我只是覺得,兄長似乎對乾元有了偏見。” “淺淺,我以為我們會是一樣的想法。你是坤澤我是中庸我們遭受的不公還不夠嗎?憑什么她們生來就優(yōu)越?憑什么我們就得低人一等?”宋清許語氣有些激動,像是壓抑很久的爆發(fā)。 “兄長,我是曾覺得不公,但我并不恨乾元,乾元有傲慢,有自私,也有心存偏見的,可如同父親一般的乾元,也不在少數(shù)。” 如蕭北棠…… 宋清許嘆了口氣,不與她爭辯,他說:“淺淺,我知道,你是來勸我放下的,你放心吧,哥沒事。” 宋清淺搖了搖頭道:“我也不是來勸兄長放下的,放下談何容易。我只是希望兄長能傾訴一二,或許能好過一些 ” 宋清許走到窗前,對月長嘆一聲:“淺淺,我知道,你會懂我,我們是一樣的。一樣的身不由己。” 宋清淺溫聲勸道:“兄長,雨嫣定是希望你能善待自己的。不論如何,你也該為了她,珍重自己。” 宋清許苦笑一聲:“沒有她,保重自己又如何呢……” 宋清淺看著他頹喪的樣子心中不免難受。愛而不得,只怕是這世上最讓人遺憾的事了。 宋清許淡淡道:“好了,你回去吧。給哥點(diǎn)時(shí)日,一切都會過去的。” 宋清淺也沒在多說,畢竟情傷難愈,旁人再勸,也是無用的。 宋清淺回小院時(shí),蕭北棠正坐在桌前擺弄宋清淺自小留下來的玩意兒。 滿滿一匣子,看起來,宋清淺曾經(jīng)也很寶貝它們。 “你回來了。”蕭北棠展顏一笑。 “殿下在做什么?” “這些都是你小時(shí)候玩的?孤都不曾見過。”她饒有趣味的擺弄著。 宋清淺一笑,道:“殿下自小養(yǎng)在宮中,這些東西自是不常見的。” 她脫口而出:“我們把這些帶回去吧,以后可以給我們的孩子玩。” 宋清淺一怔,她說什么?孩子? 蕭北棠將它們一一放回去,將匣子蓋好。看著她問:“你怎么這么快就同你兄長聊完了?多日不見,不是該有許多話說?” “嗯,簡單聊了兩句,也無具體事說。” “我還以為你們會有許多話說,我沒有兄弟姐妹,總覺著,若能有個與自己一母同胞的人,定是件幸福的事。” 她又補(bǔ)了一句:“你兄長與你長得也有幾分相似,不過他不及你好看。” 她今日話很多,好像很高興?從昨天知道要來相府就很高興。可她有什么好高興的? 宋清淺溫聲:“殿下,時(shí)候不早,早些洗漱安置吧。” “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