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玲瓏到她身旁,替她倒酒。 “你熏得什么香?”蕭北棠皺了皺眉向后讓了半個身位。 琉璃看得出她不喜歡,低聲答:“奴,熏得樓里近日很盛行的香。” 她皺眉語氣冷淡道:“太濃了。” 遠不如宋清淺屋里的那蘭花的香氣好聞。 玲瓏有些失落的退開一下,仍擠出笑意。“殿下不喜歡,奴離遠一些。” “嗯。”蕭北棠鼻腔中溫出一個字,再沒看她。 蕭萬琪從女子懷里探出頭來,別有深意的看了她一眼。 昵稱: 第28章 原定要在外頭住上四日,蕭北棠待到第二日就有些耐不住性子,覺得無趣。 但她還是等到第三日才回去,怎么能叫宋清淺看扁了! 她回來的時候,宋清淺坐在院子里曬著抬眼看著書。 蕭北棠從院子穿過,看也不看她。 宋清淺覺得她的動作太刻意了,她往日走路可沒那么大動靜。她笑了一聲合上書往她屋里去。 蕭北棠聽到她的腳步聲暗喜,又裝作冷漠,倒了杯茶慢條斯理品著。 “殿下這幾日玩的可還盡興?” “十分盡興。”她面上仍然冷漠。 盡興個鬼呀,她心不在焉,什么也提不起興趣,若不是怕被宋清淺笑話,昨日就該回來了。 宋清淺一笑:“如此便好。” “你來有事?”蕭北棠淡淡問。 她眼底為何透著疲憊?蕭北棠暗暗瞧她。 “殿下可是生氣了?”宋清淺問。 “沒有。”她毫不猶豫。 “那為何前幾日殿下態度冷漠,像是在慪氣?”她走過去坐了下來。 “沒有慪氣。”她不承認。 宋清淺忖了忖道:“殿下,我們談談?” 蕭北棠抬眼看她,狹長的眼眸中帶著一些冷意,一言不發。 “殿下是因為輸了馬球而不快?還是因為不想答應三年之約?” 蕭北棠不答。 宋清淺追問:“為何不答?” 蕭北棠皺眉看著她,語氣終于有了起伏,她不悅道:“那你先回答我一個問題。” 宋清淺動了動身子,極正色道:“殿下請講。” 蕭北棠一改往常的散漫,仿佛洞悉了她的心思一般,耿直問:“為何你一定要孤答應三年之約?” 宋清淺默了默,既然沒打算瞞著她,不如和盤托出。 她看著她,問:“殿下,您知道自己身上的擔子嗎?” 蕭北棠突然發笑,她覺得可笑,她反問:“你是說肩負蒼生,身系百姓?這個擔子?” 宋清淺蹙著眉,語氣如此輕浮,天下蒼生,江山社稷在她眼中難道這般不堪嗎。 蕭北棠收起笑意,轉而面色冰冷,語氣猶如利刀:“若你想同孤說什么蒼生百姓,天下大義,孤勸你省省力吧。” “可這本就是殿下逃不掉責任。”宋清淺的語氣比她還利。 “所以呢?”蕭北棠冷冷看著她。“你沒有回答孤,與你的三年之約,有什么關系?” 宋清淺語重心長道:“殿下,三年,我會傾囊相授。我不指望你有拓土之能,只求你有守成之耐。如此應當不算難。” “然后呢?”蕭珩不屑一顧問。 “什么然后?”宋清淺不解。 “你呢?你做這些是為了宋家還是為了自己?” “就當是為了我自己吧。”宋清淺沒想到她會問這個,蕭北棠有時候像個很通透的大人,有時候又想個未經世事的孩子。她摸不透。 蕭北棠輕嗤:“為了你自己能做一代賢后青史留名?還是哺育下一代英明的君王?可若你沒這個本事呢?” 宋清淺避而不答她前兩個問題,篤定道:“那便三年再三年……我相信殿下定能如天下人所愿。” 蕭北棠靠坐著,單手撐著頭,懶懶道:“宋清淺,不論孤日后成為怎樣的君王,天下人都不會歸功與你,所以你大可不必如此。 宋清淺沉默一瞬。良久她才笑問:“殿下,你想聽聽我的故事嗎?” “你說吧,孤聽著。” “我出生時,我祖父就是當朝丞相。我們這些孩子出生后,祖父便對我們寄予厚望,他親自為我們擇良師。”宋清淺目光朝著窗外,眼中的光散開:“因此,宋家的孩子,自小便得勤奮好學,比常人優秀。” “殿下應該知道乾元、中庸、和坤澤的分化是有多有少的,坤澤最少,中庸最多。祖父有近是個孫輩,他覺得怎么也會有兩到三個乾元吧?” 宋清淺無奈的笑了笑:“可天不隨他愿。即便是有概率也不代表一個家族中的孩子會按照這個比例分化,就像先帝的孩子大多分化成了乾元,而他的孫輩,沒有一個乾元!” 她目光中閃過失落:“可是,分化至少要到十二歲才會開始,因此,他每一個都會付出心血從小培養,可若是分化成為中庸或是坤澤,祖父便會毫不猶豫放棄培養。因為中庸和坤澤難有成就。像我,就偏到了十八歲才分化。而十八歲分化,與我而言是幸運的。于坤澤而言,都算幸運。” “宋府在他眼里該是代代有首宰的,所以我父親,如他所愿,成了繼他之后的宰相。他得以有更多的功夫培養我們這些孩子。” “兄長,年長于我許多,他十四歲分化成為中庸,祖父,便毅然決然放棄了他。專注于我們其他的孩子。直到,相府除我之外,所有人都分化完,卻無一個是乾元。祖父便把所有心思放在我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