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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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日來,宴書澈越來越明目張膽。 最開始只是會撒嬌要抱抱,現(xiàn)在每日都說這些讓他臉紅心跳的話,他就快受不住了。 若再這樣下去,他一定會保不住自己假太監(jiān)的身份。 兩人的計劃剛剛開始,若這時身份暴露,一來于大計無益,二來,離景可能都會有顧慮。 現(xiàn)在時機不行。 可是宴書澈完全不管這些。 他總是沖著云逐淵甜甜地笑,又可愛又明媚。 云逐淵能在所有人面前隱藏身份,可是唯獨在宴書澈面前,不行。 他抿了抿唇,邁步走向了走廊另一側(cè)。 剛準備喚小二,余光忽然瞟到,有個身影沖到兩人的房門口,迅速打開門,直接鉆了進去。 云逐淵呼吸一滯,也沖回了房間。 令他沒想到的是。 房間里,宴書澈依舊笑著坐在桌案前,他面前,跪著另一個人。 “這么快?” 看到云逐淵,宴書澈倒是有些驚訝。 他沖跪在地上的那人喊道:“蕭惟,下次再這般偷偷摸摸,小心云督主。” 蕭惟? 云逐淵想起來了。 這是宴書澈的貼身侍衛(wèi)。 洞房花燭夜之后就再沒見過這個人。 今日怎么會忽然出現(xiàn)? 蕭惟穿著一身黑衣,原本稚嫩的小臉上也盡是風霜侵襲的痕跡。 他恭敬垂首,“參見云督主,屬下剛回來,實在心急尋少主,望云督主莫怪。” 云逐淵沒再說什么,又打開門走了出去。 他看得出來,宴書澈和蕭惟有話要說。 反正他也不需要擔心兩人,還不如去弄些吃食,給嬌氣包填飽肚子。 第42章 淵源 待云逐淵徹底離開后,蕭惟才開口。 “少主,屬下這些時日來,基本上將云督主的身世來歷查了個清清楚楚。” “我知道他是當朝皇后和陳穆將軍的孩子,除了這個,還有沒有別的?”宴書澈問道。 蕭惟點了點頭,從懷中掏出一套紙筆,將茶壺中的水倒在桌案上,僅用毛筆沾著茶水在紙上畫了幾條線。 “少主,屬下希望,少主聽了之后,別太難過。” 宴書澈的目光放在了那張紙上,“你說。” “十年前,您曾經(jīng)去過漠北,在漠北與西藩的邊界處,認識了一個男孩兒。” “等等,”宴書澈忽然打斷了他,“我去過漠北?” 蕭惟沉沉地嘆了口氣,“少主,您先聽屬下講。” 宴書澈沒再說話。 蕭惟繼續(xù)講了下去。 “那年您八歲,那個男孩兒是個流浪兒,比您大六歲。” “您雖然身份尊貴,但卻沒有嫌棄那人。您對他很好,給他吃食住所,和他一起打獵玩鬧。” “您在漠北生活了一年,后來,西藩出了一件大事,將您召了回去。” 宴書澈呆愣不已。 “那件大事,少主您還記得嗎?” “我...我記得...”宴書澈喃喃道,“我的哥哥和娘親...在那年雙雙被害喪命。” 蕭惟的語氣越來越苦澀,“就是因為這件事,對您造成的打擊太大,您忘記了九歲以前的所有事情,也就是俗稱的失憶。” 宴書澈的身軀搖晃了一下,怔怔地看著蕭惟一張一合的嘴。 “那個流浪兒,就是被當今陛下曾流放邊境的云督主。” “也就是說...”宴書澈難以置信地凝視著蕭惟,“逐淵當真認識我?” “那是自然。您當年是西藩的二少主,去漠北是因為您身子不好,不能習武,覺得西藩實在無聊,才去的漠北玩樂。” 宴書澈倒抽了口氣。 他想不起來有關(guān)那個流浪兒的一絲一毫痕跡。 腦中是空白的。 若照蕭惟所言,那當年他八歲與云逐淵相識,還在一起玩了一年。 后來兩人被迫分離。 一晃,就是十年。 而蕭惟是在他十歲的時候去的西藩,這些事他也都不清楚。 想到這里,宴書澈又有些心急。 “后來呢?后來逐淵怎么樣了?” “少主,您別急,屬下慢慢與您說。” 蕭惟嘆道,“據(jù)屬下所查,當年云督主被流放的時候,只有四歲。” “四歲!?”宴書澈控制不住地驚呼出聲。 才四歲的孩子啊! 離弘是怎么忍心將他一人丟到流放邊境的!? 他又是怎么活下來的!? “是,”說到這里,蕭惟都有些哽咽,“屬下不知道云督主是怎么活下來的,但屬下能想象的到。” “離國邊境至漠北邊境,有一條極深極大的河。” “云督主當年那么小的孩子,是多想逃離離國,才能孤身一人跨過那條河啊...” 一股不知名的情緒涌上心頭,宴書澈紅了眼睛,眼淚在眼眶打轉(zhuǎn)。 他根本想象不出來。 想象不出來一個那么小的孩子,如何逃去漠北,又是如何在那深山叢林中生存下來的。 “后來,云督主不知為何,又回了離國,且改頭換面,入了宮。” 宴書澈捂住臉, “然后呢?” 蕭惟面色復(fù)雜,“后來,云督主便進了西廠。” “再后來,皇后娘娘尋到了他,在云督主十九歲那年,與他相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