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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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至于沒有老師的問題,我們西區火葬場所有的退休員工都愿意承擔這份責任,”白伯伯的話擲地有聲,“我們不需要編制,學校大可以以工作坊的課程模式進行,我們保證學生們在畢業時都能達到業內的最佳水準。” 這下,剛剛反對的人也不出聲了。 老師有了、讓學生能循序漸進學的方法論有了,還怕什么呢? 但白牧歌依舊負隅頑抗。 “就算這些都可以,但你們真的確定有學生愿意學嗎?” 此話一出,白伯伯都安靜了。 院長也安靜了。 國內缺人才、知識層面缺學者,這都是實打實的事。 但......這行工資低,又招人不待見也是實實在在的問題,就算他們開了這個專業,能收上來人嗎? 況且,璞蘭大學本來分數線就很高。 孩子們拿著這么高的分數考進來,學殯葬? 想想就不會有人報名。 散會后,院長和白伯伯也都是止不住的嘆氣。 雖然還是卡著最后的時間節點把殯葬學報上去了,但最終能不能開成,還得看學生的。 六月很快就到了。 在院長和白伯伯的擔憂之中,千軍萬馬過獨木橋的高考開始了。 第8章 一入夏,天就熱了。 等到六月初的時候,璞蘭潮濕的空氣雖然中和了一部分熱力,但對于十七八歲的男生來說,還是有點躁得慌。 七號一早,王莉蓉就開始炸油條、煮雞蛋,雖然自己是個人民教師,但討個吉利的事也不能落下,引得楚孑哭笑不得,但還是都吃了個肚子滾圓才起身穿衣服。 “千萬別忘了帶準考證啊,還有筆,一定多帶兩只,不然考場上沒水了就壞了,還有尺子,待會記得寫名字啊……”王莉蓉像是個保姆機器人一樣,扯著楚孑說了半天。 楚峰也請了半天假,特意借了朋友的車,開車送楚孑到考場。 而一直沉默的他在今天也破天荒的話多起來,幾乎是照著王莉蓉的樣子,一句一句復述,車開得也格外慢,平常十幾分鐘的路愣是開了半個多小時。 考場外面都是來送考學生的家長,有穿旗袍的,有帶綬帶的,熱鬧極了。 樹下還有些緊張的學生正背著語文古詩文,做著最后沖刺。 楚孑的到來打破了這種緊張而又有序的氛圍,不少學生都抬頭看著他,書也不背了,都和同伴竊竊私語起來。 楚孑這才想起來,自己原本也是個偶像啊。 幾個月時光匆匆而過,就像做夢一樣。 但他并沒有在意這些人的目光,而是又把默寫易錯詞和自己總結的閱讀題答題技巧看了一遍。 直到監考老師開始催促入場,一眾學生才依依不舍的彼此分別,進入考場。 楚孑到了頂層的一個教室落座,周圍仍舊有很多或好奇或新鮮的目光,因為書包都放在了外面沒帶進來,楚孑只好百無聊賴地轉起了筆。 這是他在這具身體復習時養成的一個不能說好也不能說壞的習慣。 雖然有點擾亂別人的視線,但確實讓他的手指靈活了不少,之前出的一層薄薄的手汗也消了。 說實話,考別的還好,唯獨這科語文,讓他有些緊張。 也不知道這么長時間的閱讀和考試思維培養到底有沒有用。 試卷很快發下來了,楚孑先看了一眼默寫題,發現和剛剛背過的內容大差不差,便覺得松了口氣。 然后,他又看向了作文題目,當即一愣。 這題目也許旁人看了只覺得奇怪,但楚孑只怕是再熟悉不過—— 最后的一天。 題目要求考生可以想象自己是任何人,包括偉人和歷史人物,想象他們的生命走到盡頭,最后的一天該如何度過。 楚孑陷入了沉思。 他上輩子讀書很多,對歷史和各路名人的軼事趣聞也算的上是信手拈來,按要求寫一篇文章倒是并不難。 但他在寫前面的題的時候,總會想到自己在火葬場工作的父親、做白事店的白伯伯,還有上輩子總在幫他的社工、那面冉冉升起的國旗,以及他臨終前看得那句話——“我們都滅亡了,各自孤獨的滅亡了”。 想到此,他也將這句話放到了高考作文的最開頭。 此刻的楚孑,不愿意再寫偉人,他只想寫寫一個普通人,是如何在面對死亡的。 甚至,是一個無能為力的漸凍癥患者,是怎么順利地走入那并不溫和的良夜的。 人們總說高考代表著學生時代的終結,也是成年生活的起點。 楚孑的的確確,是用這個時間,和上輩子好好道別的。 監考老師看著這么多考生,有的抓耳撓腮、有的胸有成竹,但唯有一個學生,神色非常淡然,甚至超脫。 他裝作不經意地樣子,走到了楚孑旁邊,當即有點驚訝。 這學生的作文都快寫完了? 然后,他被這學生的一手好字吸引了,正所謂字如其人,人很清瘦,字也干凈漂亮。 直到看清內容,他才不免感嘆。 被學生們視如洪水猛獸的高考作文,原來還能這樣寫啊。 楚孑一路寫完,感覺很順暢,仿佛只是平平白白地把一些經歷和想象寫了出來。 之前在系統中掌握了那么多答題技巧自然有不少是關于于作文的,包括什么好詞好句啊、素材的積累等等,雖然他都記下了,但他此刻已經將這些都拋之腦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