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熊寶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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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治留了盞床頭燈,橘子樣橙黃的燈光流淌過他像是被能工巧匠精細雕琢的鼻梁、下顎,把他的眼睛落在黑暗里。他斜靠在枕頭上打著瞌睡,迷迷糊糊間聽到閣樓的門把手小心翼翼轉動的聲音,像是潛意識里預設的起床鈴聲,睡得再沉也轉醒過來。 他揉著止不住磕巴在一起的眼皮,打了個呵欠,嗓子里咕嚕出一段話來,“你們回來了?” 擠出來的眼淚像是把他眼中的疲倦帶走了一些,他看著菲歐娜歪頭端詳著他,懶腰伸到一半的手,若無其事的收回來,在嘴角抹了抹。 “我給你帶了換洗衣服。”他指著掛在門邊衣架上的袋子。 “嗯。”菲歐娜的眼神像是在他眼睛里接了一條看不見的絲線,她雙手背在身后一步一步,跟著牽引走過來。她緩慢的輕聲念他的名字,第一個發音慢慢成形,她柔軟的唇瓣聚成一個橢圓,像含苞待放的花。喬治能想到,最后一個字節結束,她就會坐到自己床邊。 可她剛講完第一個音節,像是突然想起什么,閉上雙唇,像是抱怨氣候不適應綻放的花,又委頓成一枚賭氣的花苞一樣,撅著嘴撇了他一眼,退回衣架邊,從口袋里拿了換洗衣服摸索著進了浴室。 喬治靠著床頭攤坐著,拉起被腳把半張臉藏了進去,甕聲甕氣地,“跟蒙頓格斯談得怎么樣?” 弗雷德走到自己床沿邊坐下,腳伸進床底,勾出躲在里面的拖鞋,“還行,”他沒有看喬治,撇著腳看沾滿黑色沙子的鞋底。腳叁下五除二蹬下皮鞋,鉆進軟軟的拖鞋里,他的腳趾在軟綿綿的鞋子里上下忸怩,鞋底拍打著地板,被燈光拉出長長的影子,像兩只毛絨絨的怪獸,“你帶那么多衣服,準備留她住多久?” 盥洗室里還有淅瀝瀝的流水聲,白團團的熱氣從門縫里探頭探腦的鉆出來,飄飄然到壁爐旁邊,‘滋’地掙扎一聲就消失了,留下一縷擴散不及的沐浴露的清香,還有打濕皮毛的炭塊的焦味。 他抬起頭來,沒有對上喬治的目光,一個白花花的枕頭實實在在的打在他臉上。有那么一瞬,弗雷德覺得好像誰把整個閣樓的燈都打開了一樣亮堂。他狠狠盯著喬治,搶過他手里的枕頭,獰笑看著喬治慌亂的手臂在面前畫圈佯裝格擋的樣子,把喬治的枕頭放在自己的床邊,拍了拍,鵝絨又蓬松起來,“多謝,我們正好缺個枕頭。” “無恥!”喬治從的腿從被窩里踹出來,“無恥!弗雷德!” 弗雷德死死鉗住喬治的腳踝,親切的把喬治的腿塞進他的被子里,“晚安。” 菲歐娜從浴室出來后看也沒看喬治一眼就把自己裹進了弗雷德的被窩里,她明明穿著軟乎乎的睡衣,左手上卻還是帶著那只不近人情的黑色手套。喬治看著她縷了幾下被子就背過身去,也轉身背對著她準備睡覺,只是他像是被人塞住了鼻子,呼吸聲比壁爐里‘噼啪’作響的木炭還大幾個分唄。 像是下雪天捕獵回巢的雪豹,皮毛還帶著細小的雪渣,生怕驚醒還在熟睡的伴侶,把冰涼的rou墊在柔軟的腹部蹭暖和,才躡手躡腳地回到鋪滿干草的洞xue里,緊緊貼著同類暖融融的身體躺下。 弗雷德的單人床對兩個人來說太小了,菲歐娜側睡著,在他鉆進被子里時又往床邊挪了挪。 “這個閣樓可是照著你的圖紙,一比一還原的喲。”他說完伸過手,把還在往床邊避讓的菲歐娜摟了過來,揣進自己懷里。 “真是謝謝你。”菲歐娜壓低的聲音又被臉龐的枕頭吞進去幾分。她還帶著水汽的頭發像是春風吹落的杏花,柔柔地掃過弗雷德的臉頰。 他像站在樹下,仰著臉龐,嗅不分明花香的賞花人。踮著腳,把整個人都埋進了枝椏紛繁的花朵中。 “你不會真的在跟喬治鬧別扭吧?” 發間傳來一陣低垂的溫熱,他的吐息像是剛好吻開一朵嬌俏欲放的杏花。 環在菲歐娜身上的手,又箍緊了一點,像不允許她在回答中有半分的停頓。她輕輕推了推弗雷德的手臂,轉身面向他。被子與睡衣短暫的絮語,填滿問句之后的空白。 她抱住弗雷德,指甲在他后背漫無目的流淌,唇貼在弗雷德睡衣領口的扣子上,呼吸潤濕他的胸膛和自己的鼻尖。 “不可以嗎?我都沒收到過他送的花。” 眼皮沉得投降般垂下來,她聽見自己的聲音,像是麥穗相互打鬧的沙沙聲。在清醒與沉睡界限的中間,所有理智被感性鉗制,說出的話讓還在掙扎的理性驚訝,卻讓全部情感沖開莊重的石門。 沒有一句權衡利弊的違心話。 菲歐娜醒的時候弗雷德已經不在她身邊,對面喬治的床鋪也空了出來,棉被卻像是扭打一夜的肚腸,卷成一團堆在床上。 爐火還在壁爐里吞吃著木柴,跟她剛入睡時一樣茁壯。壁爐邊的矮幾上擺了份施了保溫咒還冒熱氣的早餐。 她伸出腳試探著被窩外的溫度,還算舒適。沒有在床上再多溫存,她翻身下床,拿起床頭柜上自己的魔杖,揮了揮,兩張床上亂糟糟的被子緩緩舒展,妥帖的鋪開來,壓扁的枕頭像洗過澡的小狗抖落下身上的水珠,蓬松的半沒在被子里。 看向后街的窗外灰白灰白的,照進爐火旁,又卸下冷峻的面孔變得柔和。昨天沒看清楚,蜷伏在看向樓下店鋪的圓窗前的辦公桌幾乎被各種文件紙張淹沒。而那扇圓窗五光十色,絢麗得有些不真實。 菲歐娜小心翼翼的走過去,挨著窗欞窺視著樓下躁動的仙境。店鋪外的旋風卷起一頁頁魔法部的通緝令,在櫥窗外打個轉又分發到了別處。玻璃門推拉門跟掛在門上的那叁個干縮的人頭一樣,迎來送往一刻都沒有停歇。 幾個年輕女巫圍在迷情劑的貨架前嬉笑低語,粉紅色的眼眸時不時飛到在跟一個小男孩推銷劊子手玩具的弗雷德和喬治身上。 最后小男孩掂量一番自己的荷包,還是泛著朝陽光點的指尖堅定的指向劊子手玩具。喬治笑著從貨架里拿出一個新的給他,就在像是跟一整個童年一樣燦爛的物品在兩雙收之間托付時,喬治突然抬眼望向扒在窗戶邊緣的菲歐娜。 她倏地彎下腰,跪坐在圓窗邊的堆滿衣服的絨面沙發上。樓下的腳步聲像是一長串從下面燃上來的鞭炮,噼啪爆炸的聲音離她越來越近。像是打在手心的教鞭,斥責她得意忘形的冒進。 菲歐娜卷縮在沙發一角,按著扶手的指頭陷進深紫色絨面離,她拉著睡衣的襟口扇動幾下,散開胸口的冷汗。 門后的金屬把手適時的轉動,鐵片在鎖洞里竊竊私語,等著一場好戲。 菲歐娜貓著腰從窗邊的沙發上退下來,門縫歇開一個細小的口子,像是不懷好意的微笑。她站起身拍了拍睡裙上的褶皺,從沙發上擰起一件看上去還不算太難過的外套披在肩膀上。 背過窗外喧囂的碎光,白皙的手臂從黑色外套的中伸出來,緊緊拽住領口,躲在黑與白之間的手局促摩挲著緊貼皮膚的純白,像喬治第一次見到她時那樣。 大概就是在喬治開門的那一瞬間,純白的睡衣被寬大的黑色外套掩藏,她顫動不定的眼眸安定下來,像是不再閃耀的北極星。 “除了你,沒人看到我吧?” 喬治對上她的眼神像是繼承了死星的光芒,飄忽到一旁,爐火邊的早餐還沒動過,但他的床整齊的鋪好了。 似乎是另一個信號。 喬治將手背在身后朝菲歐娜走過去,右手食指輕敲著左腕上的手表,清脆的窸窣聲,像是要她回想起剛才門鎖轉動時,他沒看見的,她手忙腳亂的樣子。 心有陳算的冷靜呼吸在菲歐娜guntang的臉頰上逡巡,耳畔的碎發輕掃著干燥的皮膚,癢癢的。 像是一成不變的對峙,哪怕是眼神的移動,都是輸家。 可每每這樣的時候,菲歐娜總要先認輸。 從他戲謔的表情看來,剛才也不會有人注意到她吧,滿屋的精致已經目不暇接,誰會過多留意一扇小小的圓窗。 她松開揪住領子的手,浮在她肩頭的外套陡然癱倒在地板上。她抬起手指輕輕戳在喬治勾起的唇角邊,抱怨起小圓幾上的早餐。 “你明明知道我不喜歡吃蛋杯的。” 顧左右而言他的示好,這樣一眼看透的小聰明,總有被人愚弄的感覺。 喬治最不喜歡她這樣。 他用手掌揉過她指尖點過的地方,朝窗邊走過去。他一手撐在窗邊,一手招呼著菲歐娜,本來皺在一起的眉毛精彩的舒展成幸災樂禍的角度。 “快來看,幾個小女巫纏著弗雷德說話呢。” “你,無,聊。” 菲歐娜雙手環抱在胸前,給了他一個大大的白眼。 她正要往壁爐邊走,卻被喬治摟住腰推到了窗邊。 過于絢爛的光像突如其來的海嘯灌進她眼睛里,一秒定格的感嘆哽在咽喉還沒發出,后怕像是浪尖的飛沫先一步灑在臉上。她倉皇的轉過身逃跑,喬治的懷抱卻像堅實的墻壁把她困在一片斑斕的海洋里。 “你不要命了?被人看見我……” 喬治在她耳邊癡癡的笑,她終于反應過來,樓下的人根本看不見這扇窗子。 他越靠越近,西裝上的紐扣像是無視掉她輕薄的睡衣鑲進她的皮膚里。撐在窗臺的手掌慢慢游動到她腰上,將她被他厚重衣物侵蝕掉的熱量,在重新歸還給她。 不是恐懼太過龐大,是她太渺小,是弓弦之聲都驚慌逃竄的鳥雀,一點風浪就能讓她精疲力竭。 “你他媽混蛋!喬治·韋斯萊!” 像是從山頂滾落的石塊,到半山腰已經消耗盡了勇氣,松松散散的落在道路上。打在他身上的拳頭一點都不痛,她的咒罵還不及男生寢室的玩笑。 慌亂也好,生氣也好,只要是不加粉飾的情緒,諸多負面施加在他身上,他都能承受。 他想起羅恩抱著失而復得的小熊玩偶,摟在懷里不肯撒手的樣子。當時他和弗雷德對視一眼,默契的作出一個嘔吐的表情。 現在他抱住菲歐娜樣子,跟當時的羅恩過猶不及。 “我的錯,都是我不對,我的錯……” 他的道歉在菲歐娜耳邊,一直旋轉,像沒有她允許永不停歇的風。醒悟過來的歉意好像又不止于此,像是閃著破碎星光的披肩,把所有殘損掩蓋,填鋪,細密縫補。 喬治低沉的絮語終于安靜讓她下來,閉上刺痛干澀的眼睛,靠在他肩膀。她發覺自己的喉嚨像是被摻進了沙漠里干燥的風沙,嘴唇無力的開合,卻說不出話。 她睜開眼在他懷里略微轉過頭,從閣樓的圓窗看向店內,一條長條形的廣告,從屋頂掉下來,翠綠色的背景被像是爆炸的水彈湊成的,帶著細閃的紫色文字鋪滿。寫著‘神秘人,便秘人。’這樣在懸崖邊跳舞的文案。 無論是在怎樣的時期,他們似乎總能帶著自己經歷另外的活法。像是踏錯的舞步,但即使一直錯下去,在沒有暫停悠揚的音樂聲里,快樂才最重要。 菲歐娜回過頭來,踮起腳吻在他顫抖的唇上,風的密語停止了跋涉,歇在一片灑滿日出輝光的水光瀲滟的荷花池子里。他身后的爐火把他寬闊的后背烤得很溫暖,她細細撫摸著他粗花呢系西裝的紋理,像是在稱頌冒險回來的小熊玩偶。 像是殷勤的期待得到肯定的回應,等待時的埋怨有了另一種說法。喬治的舌頭像是一條毒牙張揚的蝰蛇,從她唇邊一點點鉆進身體,緊緊攫住心臟,每一次心跳都依附于他的仁慈。 他握緊菲歐娜的手臂推她后退,圓窗的玻璃在她背后輕顫。指腹從她裙擺邊緣滑行上來,每一寸都是肌膚都為它的經過狂歡。 沒有預告,喬治停止下所有動作。玻璃的涼意開始在她身后擴散,菲歐娜朦朧的視線重新聚焦在喬治帶著匪氣的臉上,他的臉龐跟著自己的呼吸在微微晃動。 他扳過菲歐娜的肩膀,讓她面向窗外的吵雜。 鮮亮的色彩像是帶著溫度,明明貼緊冰冷的玻璃也會有溫暖的幻覺。樓下那些好奇打量的眼神會掠過這扇不存在的窗,菲歐娜攀住窗欞掙扎著躲避那些一閃而過的眼睛。她被困在身前的寒涼與背后的炙熱之間,喬治捏著她的下巴,強迫她直視那一張張東張西望的面孔。 他埋在發絲里的壞笑愈演愈烈,“你知道,無論我們在閣樓做什么,樓下的人都不會看見的。” “那你怎么發現我的呢?” “直覺。”模糊的回答從她的側頸共振進耳膜,帶著唇峰劃過皮膚的電波聲。 鎖緊下顎的手漸漸松開,沿著她的脖頸飄到鎖骨,一格格靠進肩膀,挑撥她乖巧的肩帶,像是還不夠,他扯下還服帖的領口,讓柔軟摔落到堅硬的透明上。 像赤身跳進冰雪尚未融化的河水里,怎樣的撲水都僵硬麻木。 樓下色彩嘈雜人來人往的商店,那一雙雙眼睛像是成群的鳳尾蝶,在窗外撲扇著翅膀肆意窺探。 “不要,喬治,不要在這里。”她的掙扎像河流中碎裂的浮冰,顫栗的雙腿無力的限制著另一只在她裙擺下,不愿位居人臣步步攀升的手。 他的指腹隔著最后一層紗幔游刃有余的運籌帷幄,“那在哪里?樓下嗎?”噴灑在頸后的喘息撩動她的發絲,像照在冰塊漂浮的河流上殘忍的陽光。 她收回扶在窗邊的手臂,捂在胸前。玻璃上喬治的倒影在那條翠綠的廣告長幅上飄蕩,菲歐娜盯著他不真切的眼睛,“喬治,你的眼睛變成綠色了。” 陷在她腿心的手突然抽離出來,掀開她的裙擺,一陣躁動的風,拭過腿側模凌兩可的水漬。她身下不停吐露心聲的小口,沒有等到一絲慰藉。他的手掌出乎意料地,落在蜜桃樣的臀rou上,一聲清脆。 她轉身推開喬治,零碎的埋冤在喬治‘咯咯’地笑聲里更加茂盛。最初的氣焰宣泄到自己在他手中乖巧聽話的睡衣上,她拉上搭在手臂上的肩帶,白軟的乳rou被收進脆弱的封印里,發出一聲落空的,水粉色睡蓮在最后一絲夕陽里合上花瓣般的嘆息。她卷曲的裙擺被撐直到它該呆的位置上,像是用輕薄的雜草藏起一汪從深綠色青苔中滲出的泉水。 帶著羞怯顏色張牙舞爪的憤怒正要對喬治發作,門外的聲響打斷她積攢起來的情緒。菲歐娜識時務的將和喬治的對立轉化成同盟,她飛快撿起腳邊的黑色外套穿在身上,抓緊喬治的肩膀躲在他身后,他垂在身側的手又勤勉的回到她裙擺邊緣,游刃有余的輕輕摩挲,安撫著她。 一只不停變換大小,困著一個不明生物的透明泡泡比弗雷德先進門,然后是他調侃的笑聲,“樓下忙死了,喬治。”他穿著跟喬治一樣款式的西裝,是更深一點的灰色,略略低頭挑著眉毛似笑非笑的看著他們,打量的目光最后落在一只在純白色花邊翻涌的手掌上。 像是夏季的倫敦,天氣那么陰沉與明媚之間的變幻無常。菲歐娜繞過喬治身邊,注意力都集中在弗雷德手心的泡泡上,喬治像是被她忘在身后的雨天。 “這是……”她的指尖,跟著透明空間里的生物游走,藍色的眼睛在泡影的照映中畸形的放大收縮。 “變形蜥蜴。”弗雷德說。 喬治注意到蜥蜴的后腳上綁了一張羊皮紙,“現在瘋眼漢傳遞情報的方式越來越稀奇了。”他走過來,搓破了泡沫。 拇指大小的變形蜥蜴摔在弗雷德手上,瞬間變成指甲蓋大小,輕松地從它腳上綁成環形的信件中掙脫出來。菲歐娜還沒反應過來,那只蜥蜴就從弗雷德手掌邊緣跳到了地板上,已經變成手臂長度的常規大小,沿著她連連后退的腳邊,從門縫邊溜走了。 “寫的什么?”喬治的手自然而然的擱到菲歐娜的腰上,輕輕一捏,像有什么話包含里面。 “鳳凰社,今晚在陋居集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