緩和
姑娘噘著嘴在車后排坐著,帕姆一聲不敢吱,等著莊澤出來,趕緊開副駕的門讓他上來。 “現在去哪?” 莊澤系好安全帶,也還在氣頭上,讓他隨便開。 帕姆應下,連忙把車載音樂打開。車里有點聲兒,氣氛能緩和一點兒。 車開到PuffingBilly,是墨爾本很有名的蒸汽小火車。帕姆很識相的說自己有事,其實就是想逃離他們尷尬的氛圍,讓倆人去一齊去坐小火車。 周橘柚很感興趣這個蒸汽火車,到了地方就rou眼可見的面色平和起來。 莊澤接過周橘柚書包,單肩挎著還蠻小的。 他們排隊等著上火車,莊澤撞下她肩膀,“別生氣了,坐小火車不開心嗎?” 周橘柚在他前面,背對著不回頭,“沒坐上呢。” 還排著隊呢。 繼續哄,“晚上想吃什么?要不要吃墨爾本當地的美食?” “不然呢?吃北京烤鴨啊。” 夾槍帶棒的。 給莊澤懟的說不出話來。 他們陸續開始上車,這是一輛現存保留最好的蒸汽火車之一。車身黑紅的配色,大家一起坐在火車的窗臺上,雙腳懸出車外。 莊澤扶著周橘柚伸腿出去坐好,她抱著橫欄晃蕩著腳,超期待的模樣。 他坐在周橘柚旁邊,單一截的窗臺只坐了他們兩個人。 伴隨著蒸汽機的轟鳴聲,車身開始輕輕搖晃。周橘柚望著窗外,一片片綠色的田野、連綿起伏的山巒從眼前掠過。 火車駛過數十米高的木制棧橋,穿梭于如畫般的丹德農山脈中。這會兒有點陰天,風也清涼,很舒爽。 濃重的煙霧和鳴笛聲令她情不自禁感慨,“像不像在開往霍格沃茨?” 莊澤在看她:“像。” 他掏手機出來,“我們拍張照吧。” 周橘柚搖頭,“不要。” “發給爸媽。” 她猶豫一下,“那好吧。”,然后糾正,“我爸媽!” 爸爸mama晚上肯定會問他們今天去了哪里,拍張照也好。 莊澤不跟她計較,摟她在懷,反手扣住她頭頂。周橘柚依偎在他懷里簡單比耶,略顯僵硬,莊澤狠撈她一把,飛快按下快門。 火車轉過一個大彎,煤灰吹臟了周橘柚雙腿,癢酥酥的。她從他懷里撤出,伸手擋著臉,“哎呀,好大灰。” 莊澤也抬手替她擋,“少說話,小心吃嘴里。” 伴著轟鳴,她喊得很大聲,“你也轉過去。” 莊澤搖搖頭。湊近她鼻尖,一只大手擋住兩人眉眼,“祖宗,明天我們再去一次教堂行嗎?” “為什么?” “網上說那個教堂祈愿很靈的。” 所以他擔心,他們真的會再無瓜葛。 “你看我寫的了?” 莊澤沉肩,嗯聲。 周橘柚有點發虛,但還是很堅定,“我寫的就是我想要的,期盼的。” 莊澤凝著她,瞳眸似水,半晌不作聲。 火車過完彎,莊澤收回手,默默落嗓,“是你想要的就行。” * 他們玩到暮色將近,找了家很有名的餐廳吃晚飯。 莊澤點的都是當地的特色,烤袋鼠,Chiko roll,綠咖喱雞rou派等等。 周橘柚蹙眉盯著看,筷子插進空碗,下巴抵著另一頭,有點不知道何從下口。 Chiko roll是種卷餅,里面好多芹菜,量大到一端上來都滿滿的芹菜味飄香,她不太想吃。 烤袋鼠,嗯,算了吧。 綠咖喱,綠的,也很難接受。 一頓飯下來,就僅僅是嘗了個新鮮。 他們沿著雅拉河邊,伴著夕陽往酒店走。 “要不要再去吃點別的?”,莊澤牽住她,十指相扣。 周橘柚低頭看一眼,五指繃直偏不回握,莊澤被逗笑,舉高,“握上。” “不握。” 莊澤另一只手掰著她根根指節握握上,全部回彎,他剛收手,她又繃直,來回幾下搞得周橘柚好煩,直接甩開。 他瞧一眼被甩開的手,默默插兜,兩步追上她。 “是不是晚上吃的不合口?我們再去吃點別的。” “不想吃了。” 莊澤倒著走,眼神永遠在她身上,“給個笑臉兒唄祖宗。” 周橘柚假笑一下,眼尾皺在一起又攤平,“行了吧。” 他輕嗤一聲,“敷衍。” 河水波光粼粼,映照著天空中漸漸消逝的霞光。 “那個叫Yoko的,你們都聊什么了?” 周橘柚頓住腳,“你怎么又提?” “就想知道他跟你聊了什么,那么開心。轉頭兒一對上我,笑臉就沒了。” 他嘴里好苦,吞了口水。 剛才的烤袋鼠是不是他媽壞了? 周橘柚看出他失落,莫名升起一些酸酸脹脹的情緒,撇著唇,“沒聊啥。”,繞開他繼續往前走。 又忽然想起什么,回頭,“你不要對人有那么大惡意。” 莊澤垂眸,腳踩一塊濕土,碾平,“我對他沒有惡意。” “我只是在乎你。” 抬眸。 他說對不起乖乖,我讓你不開心了。 周橘柚真的看不透他。 這人強勢起來蠻不講理的,做很多極端的舉動。可有的時候,就比如現在,好高的個字偏偏塌著肩,像只無家可歸的小狗,眼神里巴望著有人能帶他走。 她長舒一氣,“這有賣麻辣燙的嗎?” 莊澤亮眼,笑著,“想吃?” 淡淡嗯。 “先送你回去,我去買。” 他又伸手,“牽唄。” “別蹬鼻子上臉。” “好嘞。” 莊澤買的那家麻辣燙巨好吃,比學校附近的任何一家都好吃。 周橘柚感慨,這么好吃的店,竟然開在國外。 她不算個吃貨,但也確實會因為吃到好吃的東西就暫且將一切煩惱拋之腦后,開心一陣。 就只一陣兒,莊澤當時做的老婆餅,她吃完饞了叁天,后來逛街看到有賣的,買一盒,也很好吃,于是就忘了上次吃的味道。 周橘柚刷了兩套卷,莊澤就在旁邊陪著,安安靜靜玩他游戲機。 余光里偶爾瞥見他似乎是輸了,攥拳頭對著空氣發泄兩下,沒出聲,繼續下一把。 周橘柚也發現了,倆人只要平和起來,很多事都是可以商量的。 包括床上。 莊澤摟著周橘柚側躺,埋進她發絲里蹭著鼻尖。 想要。 內褲里的龐然在倆人倒下那一刻就勃起,隔著她睡裙往腿心里蹭。 “有沒有不舒服?”,他咬著姑娘耳尖,舌尖舔弄耳骨,手在她小腹游走。 周橘柚如實講,“沒有。” 他清了清嗓,剛撐起胳膊要開口。 “可昨天弄到好晚啊,今天上課也有點困。” 她忽閃著睫毛,講話很輕,“想早點睡覺,可以嗎?” 可以呀,當然可以呀。 莊澤心都要化了,學著她口氣輕言輕語的,“可以啊。” 忍著唄,又不是忍過。 但不能白忍。 “那你親我一口。” 周橘柚沒猶豫,也沒想僥幸一下去親個臉頰什么的。直接奔嘴去,輕啄一下。 莊澤舔著唇意猶未盡,俯身回吻。直接撬齒勾舌,鼻尖壓進她臉頰,啵啵的吸吮。 別扭好幾天了,這會兒氛圍不錯,多親了一陣兒。 離別間隙拉出一條細長的銀絲,他伸舌頭舔斷。銀絲直直的落下去,化成一滴水珠墜在周橘柚的唇角。 他嘬走,“快睡吧祖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