準(zhǔn)考證
周橘柚被莊澤帶去食堂吃飯,她真的有點尷尬,這里算上食堂的廚師,收垃圾的,刷餐盤的,就只有她一個女的。 她弱弱開口,“你們俱樂部,沒有女籃哈?” 他端兩個餐盤,尋了個位置坐,“我們跟女籃分開,她們不在這邊。” 周橘柚回應(yīng)一聲哦,看眼前的兩份飯,莊澤的那一份是豆芽菜花,魷魚火腿,含鐵量極高。自己的那一份牛排煎魚,大蝦腰花,搭配的糙米還有牛奶,全是維生素。 她口味比較重,餐盤里幾乎沒有她想吃的,撇撇嘴,“你們吃的,好健康。” “那當(dāng)然啦。” 聞聲,他倆齊刷刷抬頭,說話的人是齊塵,他坐到莊澤旁邊,視線回落。 周橘柚盯著他餐盤里的雞腿,每個人吃的還不一樣嗎?剛看莊澤過去窗口,也沒見能選菜啊,他怎么有雞腿吃啊? 莊澤捕捉,抬筷子到齊塵那兒夾起雞腿給周橘柚。 “誒。”,周橘柚受驚,看向齊塵,“這多不好啊。”,嘴上說著,手卻沒有想把雞腿還回去的意思。 莊澤輕抬下頜,“你吃。” 齊塵有點后悔坐過來了。剛才訓(xùn)練結(jié)束,隊員們湊一堆兒討論,說莊澤剛談上就跟他們知會過了,人如果來俱樂部,不許開她玩笑,不許起哄,最好就是當(dāng)沒看見她,今兒也確實是這么做的。 可莊澤把人領(lǐng)走了,這八卦的心再也收不住了。 齊塵在場上沒注意到周橘柚長什么樣,特意加快幾步到食堂,為了一睹芳容。 高高瘦瘦的,很有氣質(zhì),不知道性格脾氣怎么樣,單看外形來說,確實很般配。 周橘柚手機里消息彈個不停,全部來自車曼琳,瘋狂哀求她要個聯(lián)系方式,再不濟來張簽名也行。 她是比較慢熱型的,在廣播室找莊澤幫忙的時候半天張不開個口,一晚過后就敢頂嘴了。 她不敢跟齊塵搭話,噗嘶噗嘶兩聲喚莊澤。 “你嘴里塞耗子了啊?” 從齊塵坐下,這姑娘就扭捏著勁兒。眼皮不經(jīng)意上抬,視線總往齊塵那兒瞟,給他的感覺就像是害羞,不好意思,想看又不敢看的嬌澀模樣。 搞得他好燥。 周橘柚咬牙切齒,這人怎么回事! 她吃得差不多,側(cè)頭凝著齊塵。他短發(fā),劉海齊眉,是很白凈奶氣的長相。但是打起球來冷臉,手里只有球,眼里只有框,反差感特別強,也因此收獲了很多女粉。 一鼓作氣,“哈嘍齊塵……” 音都沒落,莊澤余光警告,齊塵秒懂,端盤子就起身,“我去找下教練哈。” 周橘柚咬著唇目送他離開,回過身瞪著莊澤,“你干什么?” 他慢條斯理吃菜,“你想干什么?” 她實話實說,“幫曼琳要張簽名。” 莊澤哦,“我那兒有的是。” “我要他的。” 莊澤沒抬頭,“他的,我那兒也有。” “哦,那行。” 有就行唄,管他是不是現(xiàn)簽的呢。 不過他干嘛這么介意?偷拍被刪掉,說句話也不行。 難不成他對齊塵也?唉! 莊澤抬頭了,眼神里一抹詫異,已經(jīng)準(zhǔn)備好跟她斗嘴了,又或者說已經(jīng)準(zhǔn)備好聽她數(shù)落了,結(jié)果她哦一聲說行。 怎么覺得她今天這么乖呢? 在俱樂部門口,他不給拿準(zhǔn)考證,她說等他訓(xùn)練結(jié)束。 這會兒不讓她找齊塵簽名,她哦一句就完了。 是哪里不太對勁呢? 飯后,莊澤漫不經(jīng)心刷手機,他不走,周橘柚也沒法兒走。 她等了好一會兒,等的食堂人都快散了,才咳了咳嗓子,“去取準(zhǔn)考證啊。” 莊澤睨她一眼,“訓(xùn)練還沒結(jié)束,回不了寢室。” 周橘柚:? 手機屏幕顯示19:00整,她已經(jīng)在這兒耗了一個下午了,眼瞧著外面天黑的徹底,再晚就回不去寢室了。 她頓時急了,吹胡子瞪眼,“你逗我呢?” 莊澤勾著唇角,嗯,對勁兒了。 寢室就在食堂后不遠(yuǎn),走過去五分鐘,周橘柚止住腳步在他房門口。 莊澤輸密碼進去,房間自動開燈。她以為屋里有人,自覺后退一步。 莊澤抓著衣領(lǐng)脫掉球服,回身,見人還在門外站著,“進來啊,我自己一屋,沒別人。” 她試探著邁一步進來,瞧見他赤裸的上半身,倏而紅了耳根。雖然不是第一次見了,但白天見到的,和晚上開著燈看到的,不太一樣。也許是因為他今天運動量夠大,腹肌格外緊實,線條輪廓也好看,讓人有種鬼使神差想摸的欲望。 “我沖個澡,你隨便坐。” 他推浴室門進去,水聲隨即響起。 這個場面,好熟悉。她第一次被莊澤摸奶子,就是在學(xué)校的籃球隊更衣室,心里隱隱的不安,腦袋里有個念頭,想趁他沖澡,找到準(zhǔn)考證,然后跑。 她真的開始翻。 莊澤的臥室很干凈,一眼透穿的那種干凈。桌面羅列幾本英語書,他們也經(jīng)常打國際比賽,對口語有要求。書角兒都被翻的翹邊了,她竟第一次察覺,莊澤也有用功的時候。 柜子里是各色的球服,編號相同,署名相同,77號莊澤。 她找了一圈都沒找到,每樣?xùn)|西都在它該放的位置上,實在看不出哪里可以多放一張準(zhǔn)考證出來。 床上用品鋪的工整,周橘柚找不到就放棄了,拍了拍被子然后坐下,略顯拘束的撐著床邊,雙腳離地輕輕晃悠著。 深藍色的棉麻料子,很舒服,床墊也軟,她顛了兩下,又來兩下,枕邊忽然一陣反光吸引住她。 她掀開被子,拿走枕頭,竟真是她的準(zhǔn)考證。 莊澤怎么把她準(zhǔn)考證放枕頭下面了? 周橘柚來不及思考,浴室里水聲漸小,得趕緊走。 她梳理準(zhǔn)考證的掛繩纏繞幾圈,按著埋在胸口,放輕腳步往門口走,一步,兩步……輕輕下壓門把手,緩緩拉動,祈禱著不要摩擦地面發(fā)出聲音。 “呦,我就說你空手套白狼吧。” 身后一聲唏噓,她停腳。腦袋里念頭刷刷的閃,她抖落開掛繩套在門把手上,然后背過身面向他。一臉人畜無害,“怎么會?我就掛在這兒,怕走的時候忘拿。” 這間屋子是原本的四人宿舍改的,浴室的磨砂玻璃沒有到底,可以從下面看到里面的腳,確認(rèn)是否有人。 周橘柚沒有注意到,可莊澤看到了那雙小腳碎步往門外挪。他后腦勺的沫還沒沖干凈。隨手扯了個浴巾圍上,拉開浴室的門,雙手抱胸靠在玻璃上。 他咧嘴笑了一下,寓意不明,“周橘柚,你禮貌么?讓你隨便坐,讓你隨便翻了?” 周橘柚尷尬的摳手指,視線里床上的枕頭還扭著,掀起的被子也沒有歸回原位。她干笑兩聲走回去,把枕頭擺好,被子鋪工整。 沒跑成…… 問題不大,還好她早有準(zhǔn)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