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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玄幻小說 - 我懷了死對頭情敵的崽在線閱讀 - 第195章

第195章

    遲淵坦然接受成曄的戲謔,頭枕在椅背,望向窗外飛馳而過的景色。

    他默念四字——“回心轉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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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陸淮第三次掃了眼身側的手機,被設定長久不熄的屏幕可以直接看到時間。

    蔣女士終于在他的再三勸說下決定回去,走之前還特意強調讓遲淵在他身邊照顧,但要他注意別如此尖銳地傷人。

    其實他對這段話中的兩個詞感知都不確切,一個是“照顧”,另一個是“尖銳”。

    可能他生來傲慢,不愛反思,所以固執(zhí)地認為自己是對的。

    譬如現在,他也依舊認為自己下午那句面對遲淵的那句“會麻煩你么?”沒有任何問題。

    即使書頁已經停頓半小時之久,未在翻動一頁。

    已經十點了。

    陸淮緘默地垂落眼睫,用手邊的遙控摁滅了室內亮如白晝的燈光。

    ·

    遲淵濕漉漉地就想往陸淮屋里闖,好在被“守株待兔”的凌秩強行摁下。

    他靠近遲淵都被那對方周身裹著的寒意弄得一激靈,陸淮能受得住這?

    成曄幫遲淵去取東西,以至于他興師問罪的現在沒有“犯罪嫌疑人”。

    “你等等!這么沖進去你怕是嫌陸淮身體太好吧?”

    確實如此,他身上還在濕噠噠地往下滴水,遲淵訕訕地止住步子。

    凌秩無奈地嘆氣:“你怎么回事?弄成這樣?”

    遲淵沉默,他想來還是覺得這場面過于丟人,只糊弄著說:“不小心......陸淮的檢查結果出來了嗎?”

    提及陸淮,凌秩注意力果不其然被分散,他皺起眉,聲音有點沉:

    “孩子還好,但是因為孕囊結構的原因對陸淮負擔很大,這事是我早就說過的,然后按照研究結果來看,孩子不足月的時候,就得剖腹了。”

    遲淵的神色凝重起來,他安靜地聽著。

    “現在陸淮是23周,我敲定的時間是34周......只是......”

    凌秩猶豫著停頓。

    遲淵了然地垂眸,八個多月,孩子算是早產,雖然各項檢查都算得上健康,但到底能不能養(yǎng)下來......

    沒等凌秩繼續(xù)說,他頷首,以一種近乎銳利地冷漠道:“按你的想法來。”

    按陸淮能活下來的方式來。

    凌秩聽出遲淵的弦外之音,幾次三番欲言又止,但他又實在是不太好說些什么,只能蒼白地安慰著:“不必那么悲觀。”

    “我當然希望他們都好。”

    遲淵頭頂著燈,立于光處,垂下的影子那樣短卻把他的寂寞拉得無限長。

    凌秩突然就生出些許不忍。

    “我先收拾收拾,陸淮還需要我呢。”

    遲淵唇角慣性地翹起,他朝凌秩擺了擺手,就像這場談話毫無陰翳般,沒在他臉上留下任何情緒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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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把頭發(fā)擦干,遲淵擰開門,先入眼的是恍作臺燈的長亮手機。

    頓得有些久,他覺得眼球干澀才眨眨眼往里走,腳步放得輕,卻瞧見被子微微動了動——陸淮轉了下身。

    ·

    只是沒睡著。

    陸淮隨意地扯過句解釋,停頓半秒后掀起眼,瞧著躡手躡腳準備輕聲上床的遲淵。

    “不移床了嗎?”

    淡淡地開口,他看見遲淵背影一頓,緩緩轉過來,應當是反應了會,慢慢地蹲在他面前,漆黑發(fā)亮的眼睛與他對視。

    “是我弄醒你了么?”

    陸淮罕見地凝視人一會,這幾月他習慣于連余光都從遲淵身上避開,莫名起了固執(zhí),他沒應對方的話,仍是重復道:“不把床并在一起了嗎?”

    ·

    萬般無奈地彎彎眉,遲淵想著陸淮果然沒那么好敷衍,但現在一步不肯退要他回答的模樣,特別像一只張牙舞爪但又肚皮極軟的貓貓。

    他用鋒利的爪子拒絕你靠近他軟軟的肚皮,卻又好似帶有那么點委屈,委屈你不迎難而上,難道貓貓他對你那么沒吸引力?

    心臟因為這個想象猝不及防地狠戳了下,遲淵低聲道:“很想立刻就并在一起,但準備等你睡著后。”

    “哦。”

    陸淮無甚情緒地應著。

    這是對這個答案不滿意么?遲淵大膽揣測,沒忍住笑,不過動作卻很快,起身把兩張床合并,隨即翻身上床,只是陸淮身上有傷,他不好像之前一樣把人攬入懷里。

    ·

    陸淮看著這行云流水般的cao作,從側臥到躺平。

    遲淵便又只存在于他的余光。

    “下午其實,我沒那么生氣。”

    耳畔傳來對方的聲音,陸淮只是靜靜地聽,沒有回應。

    “然后成曄擔心我情緒不好,就帶我漫無目的地轉悠,后來到了我們高中畢業(yè)時的酒店后邊,那有道河堤。”

    遲淵的聲音不急不緩,輕輕悠悠地仿若涓涓細流淌過,幾個關鍵詞瞬間搭建起畫面,陸淮眸光稍稍一凜,似有所感不止如此,他低聲問:

    “然后呢?”

    “然后......étoile......”

    遲淵準備坦誠地傾訴一切,卻感覺到陸淮在聽到“étoile”這個詞時身形一僵。

    那點心疼就這么漫上來,如溺水般扼住喉頭,明晃晃地又澀又疼。

    就這么急于說些什么。

    “是,我想起來了。開始覺得那個場景里就我一個傻子,因為記不得,經年累月后人家反反復復念叨銘刻,但我就是沒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