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所以呢?和你有什么關(guān)系。” · 和我無關(guān)?遲淵舌尖抵住下顎,幾不可察地斂了笑,之前一點惻隱之心隨著情緒散開,他挑起眉,惡意滿滿地湊近,他低眸打量陸淮霜色的唇,嗓音低沉: “怎么?難道陸總還被別人艸/過么?” · 聞言,陸淮身體幾乎難以克制地顫了下,他眉睫微動,掩住眸中情緒,輕輕地笑出聲來,不避反迎,對著遲淵漆黑的瞳孔,冷意近乎從眼中滲出來。 “遲總不會真覺得自己很特殊吧?” · 話說出口的瞬間,遲淵便自知失語,但撐著口氣,也不愿落入下風(fēng)。以陸淮的性格,怎么可能會愿意在下面...... 卻沒想到陸淮這么回他。 “特殊”二字直擊心中軟肋,遲淵微愕地瞧著陸淮笑意盈盈的臉,指尖無意識地捻動了下。 譏諷的笑還未挑起,就見到陸淮仿若有些撐不住地往后一倒,所有斗狠爭鋒的心思煙消云散,他忙著去攙扶,止不住心慌。 “滾遠(yuǎn)點......” 陸淮目光都疼得渙散,這句話倒是說的又兇又狠。 默不作聲地將人扶住,眼見著對方環(huán)住小腹,他思緒碎得撿不起來,更談不上什么火氣。 幾乎沒有猶豫,他摁動床頭的呼叫鈴。 ------------------------------------- 凌秩是知道遲淵來了的,他甚至都不知道自己的選擇瞞著陸淮告訴遲淵這件事是否正確,他沉默地站在走廊上,轉(zhuǎn)過身便正對上陸淮病房的門。 由于極好的隔音效果,他根本就聽不到里面的動靜,可越想越焦慮,他沒忍住揉幾把凌亂得不成樣子的頭發(fā),來回踱步。 所有有關(guān)這兩人的記憶都不是什么和善友好局,他甚至無法想象這兩人會心平氣和地共處一室。 突然耳畔響起尖銳的鈴聲,凌秩先是一愣,想起自己把陸淮病房里的呼叫鈴?fù)謾C(jī)連在一起,便幾步跨一步地打開門。 “怎么回事?!” 這到來的速度著實是快了些,室內(nèi)的兩人均是一愣。 凌秩焦慮得沒時間瞧兩人臉色,他徑直上前,不客氣地直接把遲淵拉開,仔細(xì)探查陸淮的情況。 遲淵舉止無措地站在一旁,目光一瞬不移地落在兩人身上。 · 陸淮在看到凌秩時懸著的心安定下來,跟隨凌秩的指令仰躺著。 凌秩伸手輕摁:“是小腹疼么?” “嗯。” “平靜下來,你現(xiàn)在情緒不能起伏過大。”凌秩語速很快,他檢查陸淮沒有出血的跡象,稍微松了口氣,卻仍是對陸淮目前身體狀況皺緊眉心。 好在情況沒嚴(yán)重到需要用藥的地步,凌秩緩了口氣,準(zhǔn)備找人開副中藥幫陸淮調(diào)理。 隨即他側(cè)過頭看向遲淵,不知道這人到底做了什么,他勉強(qiáng)勸說自己保持理智,但語氣仍很重:“陸淮現(xiàn)在不能受刺激。” 見遲淵訕訕地點點頭,凌秩替陸淮蓋好被子,也沒說話。 見狀,遲淵走近,知道自己剛才是過于沖動,他悶聲道:“陸淮,我覺得我們要談?wù)劇!?/br> · 談什么? 陸淮覺得諷刺,他撩起視線,語氣不痛不癢: “沒什么好談的。” 被陸淮漠視的態(tài)度一噎,遲淵深吸口氣,不想再嗆起來: “你肚子里也是我的孩子。” “所以你現(xiàn)在眼巴巴地湊在我面前,就是為了說明這一點么?遲淵?”陸淮這回連笑都懶得扯出,他憊懶至極地輕聲道,“你想怎樣......” “我覺得我應(yīng)該陪在你身邊,至少是在孩子出生之前。” 遲淵抿唇一字一句說明自己的想法,凌秩對他說的話在他腦海中擲地有聲,他無法想象陸淮會死,在這之前,所有恩怨都不過是觸手可散的浮云罷了。 然而陸淮不為所動。 “為什么?因為你那可笑的責(zé)任感,還是因為你受不了內(nèi)心譴責(zé),凌秩對你說了什么,說我會死?你是怕了么?所以亟不可待來這,試圖懺悔或是找到一點安慰自己的理由?” 他挑起唇: “遲淵,你真惡心。” · 很久沒見過這樣咄咄逼人的陸淮。 凌秩與遲淵均是愣在原地,卻也從這話里聽出陸淮不容置疑的態(tài)度——他不愿意接受。 陸淮每字每句說得精準(zhǔn),遲淵垂眸落寞地勾起唇,一時之間竟然也覺得挺好,這是否說明他演技到位,自始至終都沒將“愛”透露出來,自然也沒落到陸淮眼里。 對方了解他,于是踩著痛點甚至往上碾了碾,完全堵住他可以說的話,啞然無聲。 凌秩受不了這樣的沉默,他并非在意遲淵,只是擔(dān)心陸淮,于是他輕輕勸道:“陸淮,我研究出來了,如果遲淵在你身邊,你會好受點......” · 好受? 不必。 陸淮斂眸,他沒那么弱,這樣便妥協(xié)。 他不想同遲淵有一絲一毫的牽扯。 “不了。” 瞳色淡淡,陸淮掀起眼,多情的眉眼極端銳利,像是一截韌竹。 “遲總這樣的,跑我這來當(dāng)狗我都嫌棄。” “做不到任勞任怨地討好我,甚至搖尾巴都惹人生厭,隨時想著回咬一口,我沒這個福氣。” *